这时皇帝又道:“此事儿虽说你也是受害者,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已非清白之身。你与权王的婚事儿便就此作罢吧!”
“是!”解除与即墨权的婚约,本是这些日子来,她最期盼的事儿,可现在当真解除了,她却是满心的不甘。
这亏她吃的,实在是太憋屈了!
朝一旁的沐景涛看了眼,皇帝迟疑了片刻,又道:“你与业王虽是被人陷害,但毕竟已有夫妻之实,现在朕就将你赐婚于业王,半月后完婚!”
一回神就听到皇上再次赐婚的话,一时间沐九悦两眼睁得险些凸了出来,不敢相信的惊呼道:“皇上……”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皇帝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打断道。
沐九悦不甘心的还想要争取:“可是皇上……”
皇帝不再理会沐九悦,转头一脸严肃的冲身旁的即墨权下令道:“此事儿既然因你而起,那这事儿朕就交给你彻查,一定要给朕查出这幕后真凶!”
“是!儿臣遵旨!”即墨权抱拳颔首爽快的应道。
“一整天都乱糟糟,回宫!”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皇帝不悦的说了句,起身便离开了。
见状,众人纷纷紧随其后,恭送皇帝离开。
瘫坐在地上的沐九悦望着众人逐一离去的声音,一时间竟找不到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最后她被沐景涛派人送了回去,一同的还有重伤昏迷不醒的雪月。
尽管一路上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但她还是耐下躁动情绪亲自检查了雪月的伤势。
雪月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除了一处内伤之外,其他的全是鞭伤。
虽热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今儿的情况看,她也清楚,雪月这一身的伤无疑是出于她们那所谓的主子之手。
也许
是雪月想要阻止主子对她出手,故而这才遭到了主子的处罚。也或许,她现在这一身的伤不过就只是一出苦肉计而已!
一想到她那主子,她原本刚平复下来的怒火顿时更加凶猛的燃烧起来。两眼微眯间竟然泛起层层杀意!
原本她以为他是真心助她,可没想到却是将她推入更加难以摆脱的困境。主子!哼!
马车内,雪月在沐九悦的施针后很快醒了过来:“你,你是什么人?”忍痛蹙眉的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雪月虚弱而又冰冷的问道。
沐九悦没有开口,而是拧着眉头,一脸复杂的盯着她。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她,今儿这一出她事先究竟知不知情?
“糟了!二小姐!”未等到回答的雪月忽然想到了沐九悦,瞬时脸色大变,一脸着急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可还是在客香居?”
沐九悦摇摇头终是开口:“不是,我们现在这是在回靖边侯府的马车上!”
“什么?回府的马车上?那我家二小姐那?她人呢?”着急的问出一系列问题后,雪月忽然有些吃惊的看着沐九悦:“你的声音怎么如此像我家小姐?”
眉头紧皱的沐九悦重重的叹了口气,片刻的迟疑后反问道:“雪月,你如实告诉我,你可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
有些事儿直接追问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答案,还不如从关键下手。
事到如今,若她能如实告知她那位主子的身份,她兴许还能信任她几分,相信今儿这事儿她事先是不知情的。若不能,那她也没必要再留她在身边了。
“主子?什么主子?姑娘是说我家二小姐吗?”于雪月而言,眼前这位姑娘就只是一位声音与沐九悦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沐九悦也不浪费口舌
:“我是沐九悦!”
雪月两眼瞳孔一缩,一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是?怎么可能!我家小姐我还不认识吗?她的脸明明……”
“之所以黑,是因为脸上从小被人涂抹了宫,砂药。而今……”沐九悦有些悲痛恼怒的拧了拧眉:“而今,破了!宫砂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所以变白了!”
“宫砂药?涂在脸上?”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充满灵气的漂亮脸蛋,雪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沐九悦一脸沉闷的点点头:“因为脸忽然白了,而之前涂在边缘和脖子还有身上的黑胭脂还没洗掉,所以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是有些奇怪。”说着她摸了摸自己黝黑的脖子。
听到黑胭脂三字,雪月这才有些相信她的话了:“你当真是二小姐?”
“不然呢?需要我现在就脱了衣服给你看看我抹了一身的黑胭脂吗?”说着沐九悦还真就要解腰带。
雪月拦下她:“不用了!我相信你,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雪月一时间两眼又是瞪的老大,有些不敢肯定的问:“你刚说你的脸之所以变白是因为宫砂药失去了作用,难不成?”
沐九悦勾唇轻轻一笑:“没错!现在我已非清白之身,被众人捉奸在床,不久前皇上已解除了我与即墨权之前的婚事儿!”
那一刻她明明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从头到脚的冰滞。淡淡含笑的声音,却仿佛带出了地狱般冻彻心扉的阴冷。
似乎大概猜到了什么,雪月心微微一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那对方,对方是谁?”
沐九悦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先回答我,主子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谁?”她可以非常肯定,她家那位主子的真正身份必定就是几位王爷中的一位
。
雪月拧了拧眉,为难的转开了自己的视线:“我……”
“二小姐,到了!”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沐九悦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罢了!我不勉强你!”
是她天真了!这一个半月来,虽然她与风花雪月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她们多次为了救她不顾性命,但这些都不是因她沐九悦,而是因为那位的命令!也许无论是换了谁,只要是那位下了令,她们都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对方吧!
呵呵!她居然还想要策反她们,想要与她们做真正的朋友,做姐妹……
随着一抹失望之色划过眼底,沐九悦缓缓站起身,准备下马车。
“即墨权!”
沐九悦掀帘子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回头震惊的看向雪月:“你,你刚说谁?”
“即墨权,主子真正的身份就是当今二皇子,权王殿下即墨权!”雪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沐九悦已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内心,腿有些发颤的转身坐到雪月对面,不愿相信的又问了遍:“我们那位头戴鹰脸面具的主子就是即墨权?”
雪月点点头:“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主子心里有位姑娘,起先我和风花都以为那位姑娘是你,所以刚开始与你接触的时候,见你那般胆小懦弱都对你很是不屑,认为你配不上主子,可后来的相处中,我们都认为只有你才是这世间唯一能配得上主子的女子,可没想到……”
雪月吐了口气:“可没想到皇上赐婚,主子竟然那般反对,甚至不惜对你派出了杀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主子心里的那位姑娘不是你!”
“明知他想要杀我,你们还那么拼命
的保护我?”
雪月微微一笑:“虽然你我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你却是这些年来对我最好的人。没有利益,也没有算计,很简单的对我好,这感觉很亲切,也很舒服。”
沐九悦有些不解:“为什么忽然对我说这些?”
雪月扯了扯嘴角,僵笑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来你也不会再信任我们,更不会留我们在你身边了。我怕有些话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沐九悦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两眼,便起身下了马车。而雪月随后也被护卫抬回了望月楼!
客香居的事儿传的很快,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南都上下。
凤仪宫
皇后姑苏蓉在接到婚姻解除的消息后,在宫中是一阵大发雷霆,当即将即墨权召进了宫。
“母后!”
“啪!”刚一见面,皇后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甩在即墨权的脸上。
即墨权不说话,以舌,尖顶了顶被皇后打的火辣辣的脸颊,幽深的眸中是一片寒色。
“你个混账东西,你可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皇后恼怒的指着即墨权训斥道。
即墨权抬眸一脸漠然道:“儿臣不知道母后再说些什么!”
“你敢说沐九悦这事儿不是你设计的?”知子莫若母,皇后一听客香居事情的前后,便料定此事儿乃自己的儿子所为。
“母后,此事儿儿臣也是受害者,儿臣……”
“啪!”
即墨权还想狡辩,皇后随即又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你是受害者?你当真以为本宫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与沐云瑶那贱女人合谋暗杀沐九悦不成,居然还又来这么一出,你当真是本事儿了啊!”
话到这般地步,即墨权不终不再狡辩,算是默认了此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