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他甚至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他说,不必找我,时间到了我自会出现……”
轩辕墨回想着之前的事情,既然写下来看不出什么破绽,那么,就由他来说,让他们来想好了。
说不定,念出来反而能够刺激人的感官,更能发现问题呢。
“若若之前说,他这么说是想要给这次事件做一个终结,可是我们从最开始就认为京兆尹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因为这些事情,都和京兆尹有直接的关系。”
而每一次,他似乎都故意留下破绽或者是线索,这是对官府的挑衅,也或许是他自己一个特殊的嗜好。
他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他觉得即使留下了线索,他们也拿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才会这般放肆。
“……”离若眼前亮光一闪,接着说道,“刚才京兆尹的夫人说话十分吞吐,而且,她肯定知道什么关于京兆尹的事情,白米已经去审,相信不久便会传来消息。”
“还有,今天叫去排查的那些类型的人,可有消息了?”
“有一些比较适合的人,我刚才做了筛选,最后定在一个叫做陆年的人身上。”
“哦?”离若接着喝了一口水,因为她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陆年,三十六岁,身份不详,他在皇城待了最少一年的时间,做过很多工作,当然,大体和公主之前的猜测相符合。”
说罢,墨殇将街坊对陆年的人物画像递给了离若,是一个长得十分普通的男子,但好在,有了这个,可以直接下通缉令了。
这样的话,不管是拥护他的百姓,还是憎恨他的百姓,都肯定会全力寻找。
拥护他的人,好奇,憎恨他的,巴不得他死,或许,全城出动,他便没了可以隐藏的地方。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人会使用面具什么之类的东西,并且,他的武器是银针,银针细小,便于携带,这样就可以随意藏在身上不被发现,加上他平凡的外表……
但是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毕竟线索又多了一些。
“好,下通缉令吧,全城逮捕。”
这个方法不一定能够抓到他,但肯定能够逼得他主动出现或者是加快作案时间,而,只要他有所行动,就肯定会落下新的线索。
深夜,城中巷道,了无人烟。
“陆,你居然暴露了。”来人同样带着面具,但若是离若在的话,定能认出这个说话的男子便是她之前一直说十分欣赏的那个孩子。
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慵懒的靠在身后的墙上。
面上的面具隐藏了他所有的情绪,但是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鄙夷。
“谁让你擅自主张去替我送信的?”
陆年开口,声音十分压抑。
没错,第二封信只是眼前男子一个人的意思,根本和他无关。
也是因为他送了信,他才不得不再次出现亲自去送上自己的作案工具,银针。
“呀,别这么生气,我只是担心你半天解决不掉,闲着无聊,所以顺手去帮你解决一下而已啦,别太感动哦。”
离若的判断或许是正确的,若是单独这么看的话,他真的是个非常可爱而且没心没肺的孩子。
“磁。”
“陆,你怎么总是这么粗鲁,要不是我闪得快,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杀了。”男子快速避开,看着自己方才的位置出现的一排闪闪发光的银针,十分不满。
“避不开的话,算你倒霉。”他收了手,学着男子方才的动作双手环胸靠着身后的墙上,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哼。
”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男子撇嘴,“咱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患难兄弟,你有难,我不能不管。”
“秦双,你能不能别纵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陆年扫了他一眼,目光十分冷淡。
“陆,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人呢?”
“我相不相信谁跟你没关系。”他仰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深夜了。
“我们毕竟在一起同生共死过。”秦双对这样的事情十分不赞同。
“那又怎样?”陆年仰头,十分轻蔑。
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叫同生共死,而是,自相残杀。
“我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也同样不喜欢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总是在我面前假好心呢?”
“而且,你每次做的事情,都是吃力不讨好而且是帮倒忙的蠢事。”
说这话的时候,陆年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并没有指责。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指责没用。
“……你居然这样看我。”秦双也是怒了,组织里这么多人只有他愿意搭理他,他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诋毁他。
他之前确实做过一些蠢事,但那不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么?
因为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陆年是一个十分孤独的人,而他刚好也是,但其实在那个地方出现的人,都是孤独的,他们不算最特别,但却是最奇特的。
秦双善于交谈,还有些小孩子心性,所以他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唯独陆年。
陆年性格孤傲,向来独来独往,脾气也特别暴躁,跟谁都合不上。
或许,一开始只是想要征服,因为觉得这个天下没有自己打动不了的人,可是时间久了,他只想跟陆年做好搭档。
可惜,陆年从来也不搭理任何人,包括他。
“没事快走吧,
我警告你,别在干涉我的事情。”陆年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很快恢复正常。
“否则,惹怒了我,你最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陆年不想继续纠缠,索性直接说了狠话。
“陆年,我只是单纯的担心你。”不满情绪只在心里停留了十分短暂的时间,秦双很快便恢复了自己昔日的样子。
“不需要你的担心。”说罢,迈开脚步直接离开,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许是因为背景太过坚决,所以秦双微微皱眉。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仔细端详。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取下这面具。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似乎觉得十分陌生。
眼睛看着已经转过墙角的陆年,神情变幻莫测。
陆年,你越是不想让我管,我就偏要管,你越是不想信任我,我就非要你信任,你不把我当成兄弟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哥哥了。
那么,哥哥,弟弟想要保护你。
这也是你不能阻止的事情。
他力气用得有些大,因为已经将手里的面具捏到变了形,但是,面具的材质很好,只是微微弯曲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他戴上,迈开脚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年龄。”
“17!”
“症状。”
“闻到血腥味想吐。”
“还有呢?”
“干呕,恶心,面色发白,没有力气。”
“好,我知道了。”
轩辕墨刚刚将离若送了回去,为了查案方便,四人这几天已经搬离皇宫,隐身在这闹市区一个非常普通的房子里。
看着离若睡下,便马不停蹄的跑到医馆拿药,本想继续说一些离若的症状,却已经被医者打断。
轩辕墨讪讪的住了口,想着这外边的大夫技术比皇宫的好,只是这么
几句话便已经知道了病因。
片刻之后,柜台后的老者将已经打包好的药递给轩辕墨,仔细吩咐了用法用量。
“大夫,可否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轩辕墨很是担忧。“什么时候能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般的胃疼而已。”
“啊?”
“注意饮食规律,早睡早起,很快就能够恢复的。”
于是,轩辕墨带着一大堆的药包回了几人临时住下的客栈,跟几人说了一下大体的情况之后便回房,本想跟离若打个招呼,却发现她已经睡着,所以,轩辕墨转身,借了客栈的厨房便一头栽了进去。
离若是被苦涩的药汁惊醒的,她迷离着双眼,便看到轩辕墨正卖力的在给她喂药,并且因为她睡着自己喝不下去的原因,轩辕墨直接采取了别的政策。
离若睁大了眼睛,终于清醒,不太明白轩辕墨为什么这样,难道就不能等她醒来在喝么。
“轩辕墨,你为什么在我睡着的时候还要占我便宜?”离若眨了一下眼睛,对轩辕墨的做法不能理解。
嘴里好苦,好在轩辕墨准备了不少吃食,知晓她不喜欢甜食,还特意找了了酸梅。
离若突然就来了兴致,抓起一颗朝嘴巴里塞去。
酸酸的味道进入口腔,整个人都觉得很舒畅,于是,她伸手,想要继续品尝这人间美味,盘子却在半路被轩辕墨劫走。
离若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大夫说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酸辣的东西。”
“轩辕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么,胃好得不得了呢。”离若知道,自己哪里都可能不好,唯独这胃那叫好得不得了。
“你最近胃口不好,今天还吐了。”轩辕墨说得慢条斯理,将手里的酸梅放得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