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奕寒见自己的意见与想法如今根本就无法与百里奕麟沟通,索性,他也不想再多说废话,“皇兄,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师傅他们为何还没有回来。”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只听百里奕麟声音中充满不屑:“你跟她是如何认识的?”
百里奕寒一顿,自然而然的就明白过来他所谓的她是指谁,可他却不想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皇兄说的他是谁?”
百里奕麟拧眉,口气不善:“寒儿,你也不是以前的寒儿了。”
百里奕寒回身正眼看向他:“不,皇兄你错了,我还是以前的百里奕寒,从未改变过,若一定要说我与之前的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六年间我为了救回那个为我喝了毒茶的大哥鞠躬尽瘁,从未放弃过的心态不同了,我变的更能坚守自己的信念了。”
百里奕麟扬唇头有些费力的侧向门边:“我问你,你与刚才那个女人是如何认识的?”
“在巷口,她中了毒,而我帮了她。从此我们便互相爱慕,最终终成眷属。”这话也只能点到即止,说的多了就会错的多。
“原来如此,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在一起的啊。那个女人我也认识,只是与你认识的方式不同。”百里奕麟唇角戴上了一丝的迷恋。
百里奕寒一听百里奕麟的话,心紧紧的痛着,他竟真的认识雪纯?不可能,六年前雪纯还只是个孩子,就算认识又能如何?而且,六年前的雪纯根本就不是雪纯而是雪纯。
“皇兄,这陇城就那么大,大家都生活在陇城,彼此见过面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呀。”百里奕寒一拱手:“皇兄你先休息吧,臣弟告退。”
他匆忙间走出去,压根就不想听百里奕麟的话,可百里奕麟却掩唇邪
魅一笑,口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她是我的,国家是我的,一切全都是我的。”
百里奕寒出了门,有些迷茫的往前走着,心中百感交集,他真的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是皇兄,起码,他的心不是以前的皇兄。
就在百里奕寒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前方传来孔小满的声音:“王爷夫君。”
百里奕寒一听到孔小满的声音赶忙抬头,只见不远处,孔小满和师傅还有千让一起并肩走了过来,他眼中满是迷恋的看向孔小满,孔小满一走近,他就用力紧紧的抱住了她,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雪纯。”
孔小满被死命的紧紧抱住,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王爷夫君。”
百里奕寒没有动,好像神思还在神游一般,不一会儿,只听老顽童师傅酸道:“哟,把我跟千让当空气了啊?”
百里奕寒心中苦涩的根本不想理任何人,千让叹口气:“喂,你要憋死这个笨女人了。”
百里奕寒赶忙松手,双手握住孔小满的肩膀,有些迷茫:“雪纯,你没事儿吧。”
孔小满摇头:“倒是你啊王爷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
百里奕寒不想让孔小满担心,摇头笑了笑:“没事儿,千让,你帮我进去给皇上把把脉,我有话要跟师傅说。”
千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即往皇上的房间走去。
百里奕寒摸了摸孔小满的脸:“雪纯,你也去找云疆和若赫吧,你们帮忙给皇上准备些吃的,但是要记住,让若赫送进去就好,你不要去了。”
孔小满疑惑的拧了拧眉:“为什么呀?我见刚才皇上好像认识我的样子,难道他讨厌我?”
“不是,你别想太多了,听
我的话就好,去吧。”百里奕寒拍了拍孔小满的肩膀,孔小满听话的转身往外走去。
百里奕寒站在老顽童师傅身前,有些话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了。
“干嘛?有话要跟我说,现在却又跟我装沉默,你这是想怎么样啊?”老顽童师傅很牛皮的抱怀:“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呀?说吧臭小子。”
百里奕寒有些害怕的抬起头看向老顽童师傅:“师傅,里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兄啊,怎么会这样?他完全就像是另一个人,没有了丝毫谦谦君子的模样,满腔剩下的就只是一个跋扈飞扬的人。”
老顽童师傅心一顿,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看到百里奕寒的表情他就知道,非但来了,还很严重。
老顽童师傅的凝重表情让百里奕寒心生畏惧:“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呀。”
老顽童师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担忧的看向百里奕寒:“所以说我当年不让你救他吗,谁让你非要坚持的。”
百里奕寒拧眉:“师傅你什么意思啊?把话说明白呀。”
“阴阳颠倒,怕是要变天了。”老顽童师傅摇摇头:“寒儿,人的生死是要顺应天意的,六年前,你皇兄误抢了你的毒茶喝下,那是他的命,他的生命本该止步于那一天,是我们仗着自己有点医术,非要强行将他的命留下,如今我们触犯了天意,老天爷自然也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我们颠倒了阴阳,将死的救活,又将生的说死,这本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啊,如今,我们到了要为我们的自大结账的时候了。”老顽童师傅说着仰头看天:“看来,他的威力还是最大的,这世上最不能触犯的人,就是老天爷呀。”
百里奕寒一慌:“师傅,你这话的意思
是我们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吗?我不服,凭什么我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却要受到这样的结果,如果醒来的皇兄想要的是江山也就罢了,可他兴趣最大的却是雪纯。
不行,不管什么我都可以放弃,唯独雪纯不行,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行。”
老顽童师傅看着百里奕寒,怪不得他刚才那样紧张的抱着孔小满,原来他刚才的心境竟是那样的苦涩啊。
老顽童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还没到我想的那种地步,我们且先看一看他是不是还有恢复的可能。你要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两个自己,一个是恶毒的,一个是善良的,如今可能也是恶毒的皇帝先苏醒了,善良的还在沉睡,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你且先让我去会会他再说吧。”
百里奕寒叹口气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昨天才对雪纯承诺说幸福就在不远处,可今天为何就感觉这话那样的遥远呢?皇兄若真的不再是以前的皇兄,那他的立场也就会变的很为难,恐怕以后都将难有宁日了。
千让进了房间,与皇上说了几句话,可他却都爱答不理的,一向自视甚高的千让见他这样,自然也很生气,草草的把了脉之后就要往外走。
这时只听百里奕麟道:“去哪里?”
千让回头:“皇上终于肯说话了。”
“把完脉,要说过结果,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千让抱怀看向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的皇上,唇角一阵冷笑,本不打算跟他计较的,可现在想想,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第一,我不是你的臣子御医,我只是看在我兄弟的情分上来看看你恢复的好不好的,你若是不想让我帮你把脉,你就直接说,我自然也不会帮你。第二
,我没有理由进来帮你还要看你的脸色。”
千让说着就往外走,百里奕麟大喊道:“站住,谁准你对朕这么不逊的。”
百里奕麟正喊着,千让也已经气呼呼的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嘟囔道:“什么玩意儿啊。”
对面老顽童师傅走过来听到他的话,疑惑道:“怎么出来了?”
“这家伙以前可不是这么霸道的样子,我帮他把脉与他说话,他竟完全不理会我,后来我要出来,他竟嫌我对他不逊,他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对待我的,哼,我懒得理他,你自己进去看吧。”
千让气愤的走开,老顽童师傅叹口气,看来事情真的严重了。
他推门而入,百里奕麟以为是千让回来的,心中一阵得意,可费力转头后,却发现是无为,他心中一阵肃杀之气泛出:“那个无视朕的混账呢?”
老顽童师傅哈哈一笑:“小民恭喜皇上醒来了,皇上说的混账东西是在说寒儿吗?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
“不是寒,是那个为我把脉的千让。”皇上怒吼道。
老顽童师傅惊讶的看着百里奕麟:“皇上…你的意思是说千让刚才进来过?”
“没错。”皇上气愤道:“他刚出去,你不是见到了吗。”
老顽童师傅摇头满脸的无辜:“皇上没有看错吗?刚才只有寒儿从这里出来了,我们站在门外十米远的地方探讨你的身体状况,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寒儿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所以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恢复健康,而在这期间,你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来过呀?”
既然知道眼前的皇帝已经从本质上变了,那老顽童师傅自然是要帮还不知情的千让一把,他可不希望他的宝贝徒儿们会被这个变质的皇帝给嫉恨,这绝不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