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文来了啊,快进屋坐。”
见到秀文,村长也是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秀文回礼后便进了村长家的堂屋。
想到秀文毕竟是女子,村长便让儿媳陪着,自己起身去找大牛了。
这么早登门的秀文,自然不是为了家长里短聊闲话的,待村长喊来大牛后,秀文便说明了来意。
“叔,你们也知道我在县里开了个酒坊,但是很多事我实在是顾不过来。
所以能不能让大牛哥帮我盯着,在酒坊做个管事。”
她话音落下,房间里却是空前的安静,大牛更是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还是孙翠兰先反应了过来,她拉着秀文的手诧异的开口道:
“妹子,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大牛哥就是个农人,怕是做不来这些事的。”
她自然是希望自家男人有出息的,可做那么大一个酒坊的管事,万一办砸了可怎么办。
“是啊秀文,你要是让他赶个车,去干点杂活还行,这种事还是得慎重啊。”
村长眉头也是皱起,说话间还看着大牛上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是看不出自己儿子有任何当管事的潜力啊。
“叔,嫂子,我也不是临时起意的,从大牛哥帮我建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你们别看他憨厚,但是做起事来却很有条理,管理人也是不在话下的,他就是缺少一个发挥的地方。
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实在是人手不够忙不过来,酒坊做工的又都是些外人,我总得找个自己信任的人放在那边才安心不是。”
秀文一番话说完,又转头看向大牛,笑呵呵的问道:
“就是不知道大牛哥愿不愿意去,工钱就一个月二两银子你看如何?”
大牛已经整个人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村长瞪了他一眼开口道:
“秀文你看看他这个样子,这是能做管事的样子?”
孙翠兰也是有点担心,还想再劝两句的时候,却被一声大喝打断了。
“我去,我能去!”
回过神来的大牛有些兴奋,一时间不由得音调有些拔高,吓得刚准备开口的孙翠兰一个激灵。
“说话就说话,你吼什么?”
村长抬起脚便朝着儿子的屁股踹了上去,随即又笑眯眯的看着秀文道:
“秀文啊,你别见怪,你要是真觉得他能行,我们自然是乐意的。
只是这工钱实在是太多了,你也不容易……”
“叔,酒坊的事比较多,大牛哥去了也是辛苦的,这些工钱不算多,您不必再让了。”
秀文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出声打断了。
见她有了决断,村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转头去叮嘱自家儿子好好干,别给秀文添了麻烦。
一直到离去时,孙翠兰还追着跑出来,硬是给秀文塞了十几个鸡蛋。
回到家时,几个孩子跟疯了似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秀文觉得奇怪,按理说现在他们还应该上早课啊。
“书语,你们师傅呢?”
书语听到娘亲喊她,连忙跑了过来,手指着房顶说道:
“娘,大师傅在上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秀文果然看到了正坐在屋顶上望天的逍遥子。
“真是个活祖宗啊,四个孩子都没你一个人能窜。”
暗自在心中吐槽了两句后,秀文冲着在屋顶凹造型的大光头喊道:“道长,你别再把房子给我压塌了,赶紧下来。”
大光头闻言往下瞥了一眼,眉头皱了皱,一个翻身从房顶一跃而下。秀文见状撇了撇嘴,显得你会飞啊?
逍遥子站定后,一反常态,淡淡的说了句:“有些不对劲。”
秀文被他这话整的有些懵,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天气很反常,最近雨季却只下了一场小雨。”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秀文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头也是一紧。
“是要有什么事发生吗?”
逍遥子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道:“怕是有大旱啊。”
此话一出,秀文心里咯噔一声,神色有些紧张:“那该怎么办?”
“没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贫道胡说八道的。”
大光头撇下这么一句话,还不等秀文反应过来时,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秀文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转身跑去做饭去了。只是,她心中却反复回想着逍遥子说的话。
家里没有种地,所以她平日里倒是忽略了天气。现在回想起来,现在雨季但却是没下过大雨,确实是反常。
大旱?
她有空间自然是不怕什么大旱的,只是天灾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各种人祸。
如果真如逍遥子所说,会有什么大旱,那就意味着颗粒无收。
成千上万饿着肚子的灾民会变成一个个吸食人血的蝗虫,铤而走险……
而自己带着几个年幼的孩子,该如何在这种情况下生存?
秀文一向是个居安思危的人,无论逍遥子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不当回事。
即便真的是他胡说八道,那未来几十年,也不可能真的就一帆风顺。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
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第二天秀文便开始了炮制药材的准备工作。
所谓的炮制,就是为了把一些中草药的药性发挥到最佳。
是药三分毒,即便是药性温和的草药,也会携带一些毒性。
炮制的目的就是把这些药草的毒性降低,药性扩大,并且炮制后的药材更好的保存。
昨晚夜间的时候,秀文便将一部分药材从空间取了出来。
她想着趁着这些日子天气好,放在院子里晒干。
至于孩子们问起来,她倒也有说辞,只说是前段时间在城中收购的就是。
好在家里小的都对这些没有兴趣,一天天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操心。
即便是书语都从来不过问自家有多少粮食,有多少银钱,反正娘也不会饿着他们。
逍遥子那就更不管了,自从他住在家中后,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肚子。
顶多问一下酒坊的事,那还是因为他自己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