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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叛逆守恒定律

    陈立没注意到纪莫年的表情,皱眉看着录像,表明了华瑶没有说谎,但陈立还是觉得这姑娘不单纯。

    这些只是证明了桃子不是她杀的,但无法证明她是否在桃子找人的问题上说了谎。

    姑且暂时认为华瑶说的是真的,那么,按照这个思路分析下去,桃子很可能就是死于要找的那个女人手上。

    首先,从桃子给华瑶打的这个电话能知道,桃子收到了一份关于红痣女人的线索,这份线索,不是华瑶给她的,又会是谁?

    桃子能直接打电话给华瑶,说明这件事她没有再拜托别人,那么是谁给的线索?

    为什么桃子在收到线索后,就死了。大胆猜测很可能,就是那个红痣女灭的口。

    不知道桃子通过什么途径发现红痣女骗钱,并抓到了把柄想要威胁,红痣女也发现了桃子在打听她,毕竟,就算桃子和华瑶再怎么小心,打听人这事没有不透风的墙。

    躲在下八里的红痣女发现了桃子的目的,故意给桃子线索,其实是为了把她引出来,两人谈判也好什么也好肯定是崩了,所以红痣女为了保全自己的秘密,一不做二不休把桃子给弄死了。

    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推测。

    可红痣女是如何把桃子骗出来弄死的呢?

    根据桃子那天的动作,她给华瑶打电话质问线索,是在接待柳城前,之后她就心不在焉。

    再后来干脆第二个客人的小费都不要了离开了。为什么离开,电话记录,她收到了1145那个号码的来电。

    陈立怀疑,1145是红痣女给她打的,为了约桃子出来。

    会所大门口的监控录像,桃子是一个人从会所出来的,之后在华山路的监控死角断了行踪,一直到她回到下八里的出租屋,路线都是不明的,所以谁带她回去的,怎么把她锁进出租屋自生自灭的,这些都不明了。

    但有一个细节,桃子在离开会所的时候,手机留在了更衣室的柜子里。

    可如果是那个女人约桃子出去的,势必会再打电话才对,所以电话桃子不会不拿,就算是忘记了,也会折返去取,毕竟陌生人约见面,手机很重要。而且,桃子肯定知道这次谈判有危险,也会拿着手机。

    所以也就推断,桃子的手机应该不是忘在柜子里的,而是故意放在那的,可为什么呢,这个行为和她要做的事不符,陈立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让小王把会所当天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可惜会所里因角色扮演,包房那边没监控,只有更衣室和洗手间门口有摄像头。

    而当晚,服务生也好,角色扮演的姑娘也罢,出入更衣室的人很多。

    陈立脑子有点乱,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像陷入到了思维困境中。

    这时,小寒拿着一兜盒饭过来,“今晚又要加班了,陈队先吃饭吧。”

    陈立回过神,看看表已经很晚了,之前吃的那碗面早就消化,还真饿了。

    小寒发着盒饭,四处看着,“哎,纪导呢?”

    陈立这才发现,刚才他回办公室看监控资料,纪莫年没跟着回来。

    小王却神秘又八卦的,指了指审讯室方向,“还在那呢,哎呀,自己女朋友深陷案情,即便知道骗了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寒听了皱眉,“别瞎说,纪导怎么可能和那姑娘一起,说不好听的失足少女,纪导无论家世还是什么,都不可能的,你这八卦,太离谱了。”

    小王据理力争,“真的,昨晚这姑娘还在他公寓住了一宿呢,不过好像两人吵架了。小寒你这么说就不了解男人了,之前在京城培训心理时,我可比你分高。

    这从心理学角度来讲,纪导,自小在高知高干家庭长大,必定父母要求极严苛,精英家庭出不了偏差,可记得教授当时怎么说的吗?

    人心逆反不分年龄,很多经典案例中自小被冠以规矩的人,往往更偏爱极限运动,这就像能量守恒定律,正邪在人心是固定份额,过分规矩的人,内心必有暗影。

    像纪导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既没继承他母亲学医的志愿,也没像他父亲一样进体质内部,反而去当社会版记者,这种刺激冒险的职业,还看不出什么吗?

    这样的男人,我敢打赌,很容易被规矩以外的异性吸引。”

    “收起你那套什么能量守恒吧,就是谬论,正因精英家庭长大才知道,很多东西是碰不得的。”

    “知道和心之所向根本不是一回事,小寒,你一看就没谈过恋爱。”

    陈立被他俩吵的头疼,拿上盒饭往审讯室去。

    纪莫年此时就站在玻璃窗前盯着里面的华瑶,有女警给华瑶也送了一份盒饭,但她没吃。

    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

    陈立拍拍纪莫年,“吃口饭吧。”

    纪莫年这才收回视线,坐下来打开盒饭吃着,却一言不发。

    他以为自己很平静,可陈立一眼就看出他的问题,只是,他和纪莫年还算不上能说这些话的朋友,所以此时也只能问纪莫年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

    “很显然,桃子敲诈被人灭口。”

    “可现在,找不到红痣女的任何线索,这人是否存在也存疑。而且,如果真是这样,桃子的死,就和郝大伟自杀没关系了,可我总觉得这中间不是这么简单。”

    正说着,陈立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接起来,结果尴尬了,顿时脸色变了把电话拉远。

    纪莫年第一次在陈立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还没等问怎么回事,小王就火急火燎跑过来,一把夺过陈立手里的手机,“陈队,你刚才拿错手机了,你手机在这呢,你拿的是我的,你刚才没和我女朋友说什么吧,她那人总爱乱吃醋,男的也怀疑。

    咱俩买的同一款手机,现在手机要不看背面的壳,都长一个样子。”

    陈立心一沉,看着手机,几乎和纪莫年同时叫出来,“桃子也许不是故意把手机放在柜子里的,而是被人调包了。”

    如果手机是被调包了,她拿走的是别人的手机,那么就能解释了,毕竟头孢配酒,从吃下去发作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中间如果她有办法求救,岂不是这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但这也有矛盾,就算是被人调包,换成不好使的模型手机,最后在桃子家也没有发现,如果对方有机会把桃子身边的手机拿走,又为什么费劲调包,这个行为也不合理了。

    陈立刚觉得找到了凶手杀人的思路,却又陷入到了牛角尖。

    但纪莫年想到的却不是调包手机,而是专注桃子离开会所的监控录像。他在报社时,接触过一个案子,一堆人没看住一个老头,是因老头乔庄成了捡垃圾的老太太逃走了。

    所以纪莫年在查看监控时,和陈立的角度不同,“陈队,你看这里,也许咱们有一个误区。”

    “什么?”

    “如果对方调包的不是手机,而是桃子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