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后去了太后殿宇,在太后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妖妃的种种恶行。
“太后,杨贵妃越发的过分以及放肆。每日晨昏定省的请安,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后宫的妃子规规矩矩,从不敢落儿臣面子。唯独杨贵妃,总有理由推脱不来。不是今个病了,就是明个脚崴了,摆明了是不尊我这个皇后。”
“母后,儿臣今日去给皇上送些吃食,您猜儿臣瞧见了谁?”
太后有听没听的听着,见皇后问了,附和说:“贵妃难不成在御书房?”
“母后猜对了,今早贵妃身边的小六子来告知本宫贵妃患有风寒起不来身,就不来给本宫问安了。”
“嗯,就因为这小事?那贵妃嚣张跋扈惯了,不来与你请安也是正常,怎能将你气成这样?八成还有哀家不知道的吧?”
“母后猜的不错,儿臣瞧见了贵妃在替皇上批阅奏章,皇上站在一旁给贵妃研墨。母后,自古后妃是不能干政的,贵妃越俎代庖替皇上批阅奏章,是不是彰显了她野心?”
太后听了,皱了皱眉。
忽而太后一拍扶手,怒不可言道:“岂有此理!这是要学做女皇吗?”
皇后闻言,继续给杨贵妃穿小鞋:“母后,我看很有可能。皇上被贵妃迷的神魂颠倒,皇上已经很久没留宿后宫了。”
太后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杨贵妃,于是道:“你随着本宫走,今日是该给那个贱蹄子一点教训了。”
皇后非常的得意,有太后撑腰,杨贱人的好日子倒头了。
太后的人,皇后的人,一群人声势浩大的去找贵妃。
而凤毓被杨絮儿给赶出了御书房,无奈之下,他只能回住处。
他刚坐下,一口绿茶都没有喝上。
找事的人就急慌慌的过来。
凤毓起了身,太后和皇后晃晃荡荡的进来,身后还有一群宫人。
太后和皇后显然是自然熟,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看着凤毓,都黑了脸。
凤毓不明所以,跟着大眼瞪小眼。
太后愠怒的拍桌,指着凤毓的鼻子开始骂:“怎么?见了哀家连礼都不会行了吗?”
凤毓迟疑了下,想了想便跪下。
太后又是哼了哼,冷笑两声道:“哀家可受不起你这等大礼!”
凤毓无语,又起了身。
他给祁帝做淑妃的时候,可没有给任何人见过礼。
额,那时候好像他的顶头上司是小娘子。
太后又拍桌,怒道:
“哀家叫你起了吗?”
凤毓也是有脾气的,行礼也不对,不行礼也不对。
他真不想惹事,让自家小娘子难做。
于是神色冷漠,一脸傲然,看着太后。
太后被这不屈服的眼神给刺激到了,怒气冲天。
她黑着脸道:“来人!给哀家好好伺候贵妃,教教贵妃什么才是规矩。”
太后身边都是老人了,几个嬷嬷都是刻薄表情,严肃脸。
太后心腹的嬷嬷,一扬手就端来了一托盘的绣花针。
绣花针密密麻麻的刺在红色绢布上,看着像个宫廷刑法。
两个嬷嬷上前就对凤毓道:“娘娘,得罪了!”
凤毓皱了皱眉,不懂几个嬷嬷要干什么。
皇后喝着茶,太后也喝着茶,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
嬷嬷们拔了绣花针,对着凤毓道:“娘娘,您可忍着点!”
这话落下,嬷嬷们就开始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往凤毓身上扎过去。
凤毓眼神变了变,本能的使出了一招推云掌。
还没靠近的嬷嬷们被他推出了三丈远。
嬷嬷们啊呦啊呦的叫唤,直接倒地。
太后一怔,反应过来后,叫嚷着:“反了天了!反了,反了!”
凤毓拿了银针,对他而言,银针是飞镖似的暗器。
他淡淡道:“银针这东西还可以这么用的。”
说着手中三枚银针就掷了过去,只听呯呯呯三声。
银针已经飞了出去,刺入了太后一直拍桌的桌边上。
“你……”
太后和皇后都傻了,不都说贵妃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吗?
怎么,怎么还会武功!
太后和皇后来找茬这事,杨絮儿收到了消息。
她当然是不放心的,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就去了美人相公的住处。
她进去就看到了太后和皇后怔住的场景,她吞了吞口水。
杨絮儿下意识的看向自家相公,凤毓则是耸了耸肩。
她忙走上前,握住太后的手,紧张的问:“母后您要是被吓到了,您就眨眨眼!”
太后眨了眨眼,心下一阵后怕。
她忙拉住皇帝,对杨絮儿道:“皇儿,你告诉哀家!是不是这个小贱蹄子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母后想多了。”
“她会武功!肯定对你威逼利诱了。瞧瞧你最近都瘦了,自从她进了宫后,哀家瞧你也不去后宫其他后妃宫里走动了。儿啊!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杨絮儿扯了扯嘴角,有些跟不上太后的脑回路。
凤毓不就是在老人
家跟前显摆了下他的功夫吗?
“儿啊!皇后说这妖女给你审批奏章,是不是真的啊?她肯定是想效仿女帝当女皇,你可别上当啊!快,快将这个女人给赐死。”
“母后,我不敢。”
太后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颤着声问道:“你,你这么大个子,怕她!”
杨絮儿微微颔首,一副欲言又止。
太后真要气死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儿子。”
杨絮儿用手抵在嘴巴,嘘嘘了两声,压低声音:“母后你小声点!别让贵妃听到了。虽然现在朝堂是文官做主,武将被人瞧不上。可到了打仗的时候,武将可一点也不含糊。朕要对她做些什么,对她不好,他爹和他三个哥哥绝对不会放过儿子的!”
太后听了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虽然现在没有战事了,可杨家那帮老爷们可一点也没懈怠操练士兵,兵符这东西在杨家人手里,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太后压低声线,低低道:“那怎么办?哀家看不得这贵妃嚣张。”
“母后,你带着皇后先回去,我与她好好沟通,顺顺她的气,晚些时候儿就来你宫中用膳,我们好好探讨细说。”
太后点了点头,然后故作顺了气。
她端着太后的架子,对着凤毓道:“哀家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不计较你的大不敬之罪,你就在寝宫里闭门思过,抄写一百遍女戒。”
“……”
其实太后和杨絮儿说话,凤毓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也是奇怪。
明明互换了身体,可耳朵还和以前一样敏锐,武功也跟以往一样厉害。
太后走的时候,避着凤毓走的,生怕凤毓一不高兴,又拿银针来警示自己。
皇后跟着太后走了,出了贵妃宫后,皇后闷闷的问:“母后,就这么算了吗?”
太后被吓到了,对皇后自是没好脸色。
她给了皇后一巴掌,怒道:“让你给哀家找事,哀家都要被那贱人给吓出毛病了。你是存着心让哀家早登极乐世界是吧!”
皇后委屈巴巴的捂了脸,可怜兮兮说:“臣妾没有。”
“回去面壁思过,少在哀家面前说贵妃的坏话。哀家可不是你手里的刀。”
太后很生气的走了,皇后很是委屈很是愤怒气呼呼的回了宫。
杨絮儿送走了皇后和太后,立马找凤毓邀功道:“看吧!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我给你说和。看看
,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没有你,我兴许早就搞定了。”
“……”
晚膳的时候,杨絮儿去找了太后,然后顺着太后的脾气,再三强调自己已经修理过贵妃。
而且明确表示,她今天就要去找后妃睡觉。
太后很满意,叫她雨露均沾。
说实话,杨絮儿非常期待晚上的翻牌子。
从太后哪出来,杨絮儿就去了御书房,每隔一炷香她就问可以翻牌子没。
敬事房的太监还没有来,总管太监道:“皇上还不到安寝的时候。”
杨絮儿只能等啊!等啊!
就在深夜时,敬事房的太监才姗姗来迟。
她搓了搓手道:“今天谁才是幸运儿呢?”
杨絮儿在托盘中瞅了瞅,十个牌子,她可要挑选最美的那个。
她满怀期待的翻开木牌子,牌子上写着杨贵妃。
她哈哈了两声,从新翻了回去。
一旁的太监都惊了,皇帝好奇怪。
平日里翻了贵妃的牌子可开心了,若是没翻到就放回去,从新翻,直到翻到贵妃。
可今日皇帝把牌子给放了回去,从新翻。
这是不是意味着,贵妃失宠了?
杨絮儿又翻了一个,牌子上写着岳妃。
她忙问太监总管:“这个妃子怎么样?长得如何?会什么才艺?”
“长得不错,会下棋。”
杨絮儿觉得这个不好,下棋她又不会,去了也是干瞪眼。
她找个会唱歌,会弹琴,会跳舞的。
她立即放了回去,再翻了一个,牌子上写了怡妃。
“这个怎么样?”
“怡妃挺好的,就是长得普通点,是伺候皇上的婢子。”
杨絮儿觉得婢子也无趣,她又翻了翻。
“这个呢?”
“宸娘娘会跳异域风情舞,皇上不是觉得太……”
杨絮儿终于翻到了会跳舞的,立即打断:“就这个!就这个!摆驾。”
摆驾宸妃宫是宸妃不曾想过的,她出来接驾,然后笑着迎接皇帝进去。
皇帝对后妃都是淡淡的,总是摆着臭脸。
可这次居然笑着。
皇帝其实长得很好看,比女人还好看。
这张脸太好看了,是个女人都会自卑的。
宸妃非常嫉妒,不知道皇帝怎么保养的。
进了殿内,宸妃乖巧的奉上茶水,用着莺莺的声音道:“皇上请用茶。”
“许久不曾来爱妃这了,怪是想念。”
宸妃有些不高兴,脸上的笑都僵硬了。
皇帝怕是将她跟别的妃子混淆了,她长得那么普通吗?
宸
妃长得挺好看的,属于江南美人,温婉动人。
“皇上,就寝吗?”
“听说爱妃舞跳的不错,朕想看看。”
宸妃很诧异,还记得上一次皇帝当着所有后妃的面说她有伤风化,不伦不类。
她脸色有些难看,却还得强颜欢笑给皇帝跳舞。
杀千刀的死皇帝,怎么不去死。
宸妃注重面子,当初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反正一句话,讨厌死皇帝了!
宸妃心不在焉,随便舞了几下。
杨絮儿托着腮,满怀期待终究失望。
她想这广播健身操,换做谁都会跳吧!
“爱妃,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坐下来说给朕听听。”
宸妃哪有什么心事,但是皇帝问了,只能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动作划水。
于是她坐下来,叹了一声。
“皇上您有所不知啊。臣妾的娘又有生了。”
“……”
“臣妾娘都五十几了,老蚌生珠可愁死兄弟姐妹们了。”
杨絮儿扯了扯嘴角,心想确实挺愁。
“家中兄长们不愿意娶妻,姐妹们不愿意结亲,爹娘很是愁苦,这要是这胎又生三四个,让人怎么活。”
“家中姨娘们也一个个能生,我爹都养不起了。”
杨絮儿本来就是来卖闲置物小套子的,这不生意来了吗?
她想了想道:“爱妃,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宸妃终于把皇帝送走了,心下喜悦。
她就知道皇帝不爱听鸡毛蒜皮的小事。
杨絮儿带着人离开,路上询问总管太监道:“宸妃的父亲是?”
“王太傅。”
“明日下朝后找太傅过来。”
太监总管应了,迟疑询问道:“皇上今日哪儿歇息?”
“贵妃那,你前头带路。”
凤毓很早就梳洗躺下了,除了睡睡觉,他已经找不到乐趣了。
杨絮儿摸黑爬上床后,惊动了凤毓。
凤毓攥住了不规矩的手,皱着眉道:“做什么?”
“摸一摸。”
“以前怎么没见你对自己的身体爱不释手,你安分些吧!”
杨絮儿撇嘴,她静静的躺下。
两眼望着上方,她道:“你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是不爱絮儿了吗?”
凤毓很是无语,自己灵魂在杨絮儿身上。
他可是男人。
让他躺着体会下女人的感觉,打死都不要。
他得找个理由。
“自从你生了念盈后,我们行房次数就少了。从两天一次到三天一次,四天一次,八天一次,半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