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七夜的心跳如鼓点一样焦急的跳动着,急促的脚步在宫墙间回响,无不体现他的忠心。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七夜在心里默念着这三十大板,看着躺在冰冷板凳上孤立无援的王爷,七夜的心像撕心裂肺的在疼,“好了,三十大板够了。”
可是禁军还不肯放行,他手握着长剑,指向宫墙内的那位,剑光闪烁,映照着他那焦急的面容。
禁军就如同那不可逾越的一道铁壁,将他小小的身板无情的拦在了门外。
王爷! 七夜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绝望和愤怒,他的剑尖直指那些阻挡他的禁卫军。每一剑都凝聚着他的急迫和不甘,剑光如流星划过夜空,重燃了虞澈心中求生的欲望。
虞澈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目光穿过了人群,落在了七夜的身上。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七夜,住手。”
“皇上,可打够了?”虞澈硬撑着身子破碎的站在那里。
一步一踱的走向七夜,此时的七夜已经被禁卫军趴倒在地,几杆长枪限制了他的身位,让他动弹不得。
皇上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的孤独。
“放他走吧。”皇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空地上,显得格外的疲惫。
七夜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摄政王那蹒跚的身影上,他看着自己的王爷,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每一步似乎是格外的沉重,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这一刻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虞澈的脸上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他的衣衫由整洁变的褴褛,身上布满了吓人的伤痕,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他强撑着,一步步靠近,直至最后一丝力量殆尽,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跪倒在七夜面前。
七夜的心在这一刻被撕裂,他看着自己的王爷倒下,就像看到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堡垒崩塌。他不顾一切地向前爬去,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磨出了血迹,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对王爷的担忧和对命运的不甘。
王爷... 七夜的声音颤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坚持住,我来扶您...
虞澈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解脱。
天雷滚滚,大雨滂沱,冰冷的打在两个人身上。
他默默的凝视着他,眼神微漾,他素来冷静,却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无人愿意为他逗留的夜晚,那晚细雨满天飞的雨夜,有这样一个小男孩为他逗留。
被先皇罚的那个晚上,四岁的虞澈很晚很晚才回家,碰到了这个衣衫褴褛的七夜,他走过去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小男孩的眼神里尽是委屈之意。
“那跟我回家吧,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从那之后,两人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而也是从那一刻起,皇上和摄政王决裂了。
皇上的母妃,本是后宫最得宠的贵妃,但是人心终是贪婪,她的嫉妒心,让她杀了先皇后,稳坐后宫之位。
那个时候,虞澈才八岁,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娘亲这样离自己而去,他去找先皇闹,先皇告诉他说,“你的母妃是因为和朕去祭祀,摔落悬崖而死。”
可虞澈他明明看见了是丽贵妃推的母亲,他不懂父亲为什么会撒谎。
他跪过....绝食过,都没有得到先皇的一丝怜悯,永远陪着他的只有在金銮殿门口的侯公公,为他撑伞和投喂小零食。
侯公公很早就呆在了先皇的身边,自先皇驾崩之后,跟在了现代皇帝虞胤身边。
甚至,他找丽贵妃闹过,但是以骚扰之名关进了柴房。
自那以后,无论虞胤怎么讨好他,都是在自取其辱,渐渐的两个人就走上了对立面。
先皇驾崩那一天,只有侯公公在身侧。
“侯显,你跟朕那么多年了,这有两份意旨,一份是缝胤儿为皇,一份是封澈儿为皇,你认为朕的哪一份旨意好?”
侯显眼泪婆娑,“皇上哪一份都好,奴才不敢议论朝政。”
“如果朕非要你说呢?”虞无痕在床上咳的厉害,痛苦万分。
侯显看着满是血的帕子,反问道:“那奴才就逾越一回,皇上觉得皇位怎么样?”
虞无痕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有权,有钱,还有很多奏折要批,要管那家长里短,还要当媒婆,你看那徐丞相,嫁个女儿都要朕指婚,就为了争那一点恩宠。”
侯显跪下,向虞无痕磕了个响头,“奴才斗胆问皇上,皇位真的自由吗?幸福吗?”
虞无痕眼神变得空洞,随后又变得五味杂陈,“侯显,拿笔来。”
虞无痕强撑这最后一点时间,更改了诏书,写下了最后一道诏书和信件。
虞无痕驾崩之后,年仅十二岁的虞澈被推上了摄政王之位,那个时候朝臣动荡,边境岌岌可危,可谓是内忧外患。
虞澈自动请缨,先皇的丧期还没结束,就前往了边疆收复国土,足足待了四年,回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心扉难开,杀伐果断。
宫墙之外,夜幕降临,星辰开始闪烁,命运之神似乎又眷顾了这两位少年。
在这黑暗之中,七夜和虞澈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独。
七夜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摄政王扛回了府里,可府内空无一人,七夜只好求助芷晨曦。
七夜顶着湿漉漉的身子敲响了芷晨曦的门。
芷晨曦见到湿漉漉的七夜,连忙询问道七夜,“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啊?”
七夜没撑住,倒了下来,可把芷晨曦吓坏了,但是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快去救王爷,快去救王爷.......”
芷晨曦摸了摸七夜的额头,“怎么这么烧啊?该不会那冰块脸也是这样吧?”
芷晨曦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退烧药,立即给七夜喂了下去。
安顿好七夜之后,芷晨曦收拾好东西来到摄政王府,却没见到虞澈,芷晨曦又返回道家中,见七夜晃晃悠悠的在院子里溜达,芷晨曦连忙过去准备把暴躁的七夜打晕,可是她这一掌下去七夜不仅没晕,还反手把芷晨曦摁的死死的。
“王爷.......王爷.......”
“你还想不想救你们王爷了?想救就给我放开。”
七夜这才松手。
七夜看着愣愣的看着芷晨曦,有些怒气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救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