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抉择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扶桑身上，这完全是一个决定命运的选择。
扶桑没说话，秀眉微蹙，暗红的瞳孔中飘出少许迟疑。
“知道么？如果你点头，我保证会将你们毫发无伤的送到涡之国，送到漩涡空冥的面前。”神羽轻声道。
春奈摇了摇扶桑的手臂，泪眼婆娑地劝道：“这有什么可纠结的？扶桑姐，你们这几年已经受过太多苦了啊！”
“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啊。”扶桑点了点头，面色犹豫，“我知道族内现在也很难，如果回去，说不定要给大家添麻烦……”
另外两个漩涡族人上前劝道：“这有什么可麻烦的，扶桑姐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啊！”
神羽望向窗外，目光透过噼里啪啦的大雨，流转于密密层层的乌云，语气飘忽：
“雨之国现在的形势很复杂，明面上风平浪静，可暗地里已经是三面受敌之势，要不了多久，就会爆发战争。”
他指了指脚下的地面，目光平静，“这里，毫无意外就是主战场。”
闻言，男人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强颜欢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爆发了战争，我们也有半藏大人啊，对吧！在他的带领下，雨之国一定会取得胜利的吧？”
说着，他看向扶桑，且不说他本就站在妻子这边，这两年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就算是他也不想轻易变动。
神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是怕你们看不到那一天呢。”
“可……可是……”男人仿佛被噎了一下。
“战争啊……”大蛇丸轻叹一声，面色氐惆，“就算是胜利，也难免会有牺牲的，你们留在这里，完全就是死路一条。”
“是啊，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长门考虑吧。”情急之下，春奈抓起了长门骨瘦嶙峋的手臂。
“不，我要和麻麻在一起。”小长门惊慌失措，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匆匆挣脱了春奈，再次缩回扶桑身后。
扶桑望着神羽，只是简单的接触，她就已经察觉出这个青年的不凡，虽然看着年轻，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以及那份处变不惊的淡然，都预示着青年的不简单。
“这位……先生。”扶桑深吸一口气，与神羽的眼神接触，“留在这里，后果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
神羽淡淡道：“很简单的选择，一个是表面强大，实则剑拔弩张的战乱之国，另一个是看似羸弱，实则偏安一隅的弹丸小国，无论你们怎么选，我都会尊重你们的命运。”
但是……如果你们选择了留下……
他嘴角微微上挑，看向扶桑身后的男孩，心中默默道了一句：
‘从今往后，漩涡长门这个人，名扬忍界也好，泯然众人也好，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宇智波斑还没有觉醒轮回眼，但神羽知道，这一天不远了。
而斑也不得不面对着一副垂垂老矣的身躯，瞳力虽然强大，但却寿元将尽，如风中落叶般凋零。
这显然不利于未来的计划。
对于这个情况，斑与神羽、光也讨论过很多次，根据石碑上记载的情报，轮回眼是号称为“掌控生死之眼”的最高瞳力，拥有者能自动掌握五种查克拉性质的变化，还能掌控阴阳，具有超凡的能力。
既可以是具有创世能力的创造之神，也可以是具有灭世能力的毁灭之神。
因此，轮回眼也同样具备着逆转阴阳的力量。
三人一致认为，在斑觉醒轮回眼后，需要接受自然而平静的死亡，再利用轮回眼的瞳力去复活，这就需要一个暂时承载轮回眼的“容器”。
显然，这双森罗万象之眼并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因为这已经超越了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是融合了柱间细胞与斑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而成的产物，已经是传说中六道仙人所掌握的“阴阳遁”之力。
因此，这个“容器”必须是阿修罗或因陀罗的后代，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宇智波光当时就自告奋勇，想要主动担任这个“容器”的职责，却被老斑头一脸严肃的拒绝了。
斑心中清楚，逆转生死的力量的背后，一定需要承担着某种代价，尤其是复活他这种程度的强者，代价一定是死亡。
就算是神羽的“天之常立”，斑也没法全然托付。
无论是神羽还是光，都是他从小看到大，亲手培养的心腹，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无论失去了哪个，他都无法接受。
理想中的完美世界，必须有二人的席位。
看着沉默不语的斑，以及闷闷不乐的光，神羽倒是没那么大心理压力，
作为转生者，这个“容器”的人选，他早就心如明镜。
但这里并不是原时空，他这只蝴蝶，早已掀起了山呼海啸的风暴。
为了避免出现未知的意外，他当时就提出，这个人选可以从漩涡一族中挑。
这个提议，顿时获得了老斑头的好评。
这也是神羽出手保住漩涡一族的原因之一。
如果漩涡长门没办法像原时空那样继承轮回眼，他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直接从漩涡一族挑一个天赋异禀的死士即可。
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漩涡长门，神羽是相当意外的，但对于扶桑的抉择，他也能平淡如常，不会干涉分毫。
“不，还有一点……”漩涡春奈捧起扶桑的手，水润的眼眸蕴着真挚，“涡之国有你的家人，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回归。”
扶桑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而男人则会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无论去哪，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伸手摸了摸长门的小脑袋，注视着他那双略显茫然的眼睛。
片刻后，莞尔一笑。
“是我自私了，当然要为儿子考虑呀……”
“这么说，扶桑姐，你愿意跟我们回族了吗？”春奈一个激灵，目光满是期待。
“嗯！”扶桑点了点头。
“好耶！”她直接蹦了起来。
决定离开后，一家人立刻麻利地简单收拾了起来，只是片刻，就将全部行李打包成一个大皮箱，整装待发，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男人背起皮箱，朝神羽点了点头，“神羽先生，我们这就出发吧，真是麻烦您了。”
“嗯。”
扶桑抱起长门，忍不住开口问：“我们走哪条路？需要雇一辆马车吗？这些年，我们还是攒了些许钱财的……”
“不用那么麻烦。”
神羽微微一笑，一阵汹涌的旋风自周身迸发，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纳尼，这是什么鬼！”
神羽肩膀上，一条赤色小蛇嗷嗷直叫，睁大的竖瞳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慌乱。
“呼~呼~”
狂风翻涌，周边百米范围的雨水涤荡一空，一股巨量的黑气宛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化作夭矫的蟠龙冲天而起。
神羽轻飘飘抬起手掌，虚握成拳。
随着他的动作，一只通体漆黑的巨人拔地而起，片片黑鳞武装全身，鸦天狗盔甲覆面而上，伴随着铠甲加身，它的身躯还在拔高，直到撞破云层，澎湃的查克拉凝练如实质，原地站起了一位顶天立地的战神！
它通体乌黑如墨，背生双翼，彷如垂天之云，色泽比天上乌云还要深沉，庞大的身躯将整个村庄完全覆盖。
而一脸骇然的众人，此刻也被温和的查克拉包裹，出现在巨人的头顶。
完成体，须佐能乎！
“用飞的，更快些。”
说罢，须佐能乎张开了双翼，乘风而起，遥遥破入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