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跟我来。”
“去哪?”安玖兮跟在他的身后,乖巧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大殿后面的一个房间,打开了一扇被冰霜覆盖的青铜大门。
一间四面墙壁都是透明的晶石构成的房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安玖兮惊讶地打量着这个到处都是镜子的房间,从地面到天花板,都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里怎么这么眼熟?
安玖兮皱眉,突然意识到。
这个地方,是她在数日之前的一个梦中见过的。
梦里有一面镜子。
还有一个男生,站在她的面前,向她挥手,那是她的父亲吗?
事实上,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安玖兮低着头,看到了自己的双腿,银色的镜子倒映着她的脸庞。
梦境中,镜子破碎了。
但……现在还没有。
“兮兮,你看看前方。”阎王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镜子一指。
没过多久,一盏闪烁着紫光的水晶灯出现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
或者说,这是一盏聚魂灯。
这盏灯的四角,都插着一枚来自于地狱的灵魂刺。
安玖兮问道,“这是什么?”
阎王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是你母亲的灵魂碎片。”
“是我母亲的?”安玖兮皱眉,连忙将那盏灯笼拿了过来。
她小心的将台灯放在掌心。
“本座当年渡劫归来时,曾经被下了禁制,并不清楚你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直到封印解开,本座发现你母亲的灵魂已经被怨灵撕裂,本座寻了许久,将她的灵魂一块块聚拢,放在了这盏‘聚魂灯’中。”
阎王将手指放在了镜子上,低声道:“再过一个月,她的灵魂就会恢复如初。”
安玖兮低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一闪:“她还能回来么?”
阎王摇了摇头:“残魂可以重组,却无法回归阳间。”
安玖兮会意,抚摸着手中的灯笼,这样也好,母亲能回到这里,总好过她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鬼魂。
如果她留下来,跟阎王在一起,会不会更幸福?
“我不介意,我相信她也会很乐意和你在一起的。”安玖兮将手中的灯笼放了出去。
紫色的灯笼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都想让她留下来。
片刻后。
那盏聚魂灯,也渐渐的消失在了镜子之中。
安玖兮赶紧低下头,用手擦了擦眼睛,把眼睛都擦红了,这才停下来,转头问阎王:“爹,姒元和孟婆呢?”
“你就这么不想放过他们吗?他们并没有做过太多的错事,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更何况,他们很快就会重返人界。”
如果因此受到责罚,魂飞魄散,永生不得超生,得不偿失。
阎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女儿还真有一种想要拯救所有人的冲动。
“你当我是傻子吗?虽说冥界也有自己的规则,但规则还是由我制定的。”
他可以更改规则,也可以不遵守规则。
一切都取决于他。
“但孟婆情动的消息还是传开了,虽说规则是可以改变的,但我还是要让他们假意接受惩罚,否则以后整个冥界都会有情绪波动,到时候就是一场大乱。”
安玖兮了然的点点头,反正他们的灵魂不会被打散就好。
总不能杀了他们吧?
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安全地回到人类世界了。
安玖兮看见父亲,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爸爸,谢谢你。”
她越发相信,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的英明神武!
以前她从古籍上看到过,阎王就是一个邪恶而又危险的人。
动辄灭魂。
毫不留情。
看来,古籍中对他的描述有些夸张。
差点说他是个大恶人。
回去之后,一定要重新写一本新的书,好好夸奖他。
“乖。”阎王很享受她这一句“爸爸”,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再次露出笑容:“一会儿你可以过去找他们,就在溪畔。”
安玖兮紧紧搂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彻底的将靳屹泽抛到了九霄云外。
也在此刻,那条冥河上方。
靳屹泽黑着一张脸,一支小巧的手枪,在他手中旋转着。
他有一种预感,要是让他再见到一个男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抓起来。
我要开枪打死他。
陆怀桑站在船头,偷偷打量着靳屹泽的表情,然后小心地扶着船舷,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她还会留在这里不成?
“七爷,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靳屹泽盯着前方漆黑的冥河,低声道:“我没有认真。”
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
阴森森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喜欢太阳,喜欢自由,喜欢玩,如果一直呆在这个没有太阳的地下世界,一定会很无聊的。
“是啊,小夫人肯定对你念念不忘。”
靳屹泽没有再说什么,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目光深邃地盯着远方。
一旦发现她,一定要保护好她。
不许她再跑了。
坦白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阎王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小船缓缓驶向阎王的宫殿。
这还是陆怀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阎罗王。
一块赤红色点金笔,肃穆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两位身高三丈,身穿金色长袍的阴兵镇守在大殿门口。
而在这些士兵的身边,则是之前带路的那头黑色的镇魂狮子。
镇魂狮发现靳屹泽和陆怀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口中发出一声咆哮。
气势惊人。
还好,两人经历的事情不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
但这已经足以让陆怀桑惊叹不已了,不愧是阎王殿啊。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卧槽!
这是何等的壮观。
“七爷,这地方好雄伟。”陆怀桑将鱼竿放下来,低声赞叹。
靳屹泽懒得搭理她,他是真怕自家兮兮被那个男鬼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