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昭没得到回答,没觉得奇怪,又问司辰有没有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数,或是有没有线索之类的问题。
司辰不希望让贤王妃听到,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盛启昭就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都受伤了,难道你不着急吗?”
话落,原本就有些不对的气氛完全变了。
“王爷,兮若是我娘子,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夫妻的事,你是她什么人?”司辰看贤王妃不爽,被盛启昭质问后就忍不住把火发他身上了。
气氛瞬间尴尬。
盛启昭试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来,脸色红了白,白了又青,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无奈模样。
沈兮若扯了扯司辰的广袖,“王爷是我们共同的知交好友,还是我的合作伙伴,关心我也是正常的,这不关他的事,你别把气撒他身上。”
贤王妃听懂了沈兮若的话里深意,面上表现得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紧张地捏紧拳头才勉强稳住。
司辰冷眼扫过贤王妃,未免忍不住动手杀了她,便俊脸阴沉地赶人,“我娘子要休息了,二位请回吧。”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启昭,走吧。”
贤王妃如释重负。
盛启昭的尴尬劲儿过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份,诚心向司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口不择言地质疑你,太不应该了。”
司辰见他还算诚恳,气也就消了大半,“行了,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肯回答便算是原谅了,盛启昭松了口气,不自觉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你也累了,好好休息,等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查刺客的身份。”
贤王妃脸色微变,拳头紧张地捏得更紧。
出了营帐,盛启昭发现母亲心不在焉,便停下来问,“母妃,您最近都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贤王妃下意识看了眼营帐内,然后拉着他走远了点,才摇头否认,“没出什么事,就是被刚刚的情况吓到了,你说皇上还在这儿呢,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子刺杀司辰?难道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的敌人来复仇了?”
她故意把儿子的注意力往司辰的敌人身上引。
盛启昭不知母亲的心思,更没想过母亲会故意引导他往偏处想,于是便附和道:“有可能,毕竟死在司辰手里的人那么多,哪个不想要他的命……”
这一边,司辰和沈兮若
回到内室,想到贤王妃心里都很不痛快。
沈兮若睡着时天都快亮了。
司辰没有合眼,轻手轻脚下床穿衣,出去后小声吩咐碧儿,“不要吵醒她,等她睡醒了别忘了让她喝药,吃食先用炉火温着。”
“侯爷,奴婢记住了。”碧儿眼睛红红的,有些害怕司辰怪她,又很内疚,“对不起侯爷,都是奴婢太笨了,夫人为了救奴婢才受的伤……”
“哭什么,本侯也没怪你。”司辰有些无语地看着说着说着就眼泪珠子乱飞的丫头。
碧儿情绪激动,听到司辰不怪她一时也收不住,肩膀一抽一抽的。
司辰迈步离开。
月溪过来给碧儿擦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侯爷都说不怪你了。”
“可是我怪我自己,我太没用了,是我害夫人受的伤。”碧儿从昨晚憋到现在,终于还是崩溃了。
月溪眼窝子浅,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是我们的命都太好了,遇到这么好的主子。”
碧儿重重点头表示同意,“我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给她当丫鬟。”
月溪自认没有碧儿这么情深,没想过生生世世要给人当丫鬟,但这辈子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不想来生还当奴。
刺客都是生面孔,身上除了一身夜行衣和蒙面巾,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司辰明知是谁主使,却拿不出证据,很是憋屈。
盛启昭跟着去查,尽心尽力,那股子迫切想要抓住凶手的劲儿,不比司辰少。
“看他倒像是真心帮忙,而不是为了打探情况,应该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司辰心里默默地想。
两人查探无果,分头回去。
盛启昭在半道上看到贤王妃步履匆匆,担心地跑过去,“母妃……”
贤王妃被吓得惊呼出声,花容失色,回头看到是他又眼神闪烁。
“对不起,母妃,吓狠了吧?”盛启昭歉意地笑着赔罪,“不过这大白天的,您怎么也这么不经吓?”
而且看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应,有点做贼心虚似的,仿佛极力在隐藏什么。
母妃这几日真的很反常。
“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妃历来胆子就小,你还故意不出声从后面吓母妃。”贤王妃嗔道。
不待盛启昭说出疑惑,贤王妃便笑着拉他去看贤王跟定伯侯对弈。
盛启昭自成年后很少跟母亲亲近,便忍住拒绝的话随她去了。
关于刺客半夜
行刺司辰的事,圣轩帝下令严查,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两日后便启程回京都。
一路上,白容和苏霓裳情不自禁,经常的眉目传情也不避讳苏潋,有事没事都要凑一块说说话。
苏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睁,似是已经认同了白容当他的妹婿,当明方国的附马。
司辰几次和沈兮若说起苏潋的态度都觉得奇怪,毕竟白容只是小小的侍卫,确实跟苏霓裳的身份天差地别,在凡事讲究门当户对,利益至上的社会,不同意才是人之常情。
“你找机会提醒白容一下,让他留意着点苏潋,这个明方太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沈兮若道。
司辰点头表示知道了。
半道上,圣轩帝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回到京都后愈发严重,却恰逢东部地区水患,百姓损失惨重,流离失所,急需想出对策去治理和安抚。
皇帝龙身虚弱无法处理国事,这棘手的事便落到了太子头上。
盛启安找到盛启业,自告奋勇要去治水患,既是去救灾,少不了要带灾银,光是第一次就是足足二十万两,这是块肥肉。
盛启业为了孩子盛启安和当地官员狼狈为奸,私吞老百姓的救命钱,便让盛启昭同去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