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仔细交代了注意事项,又开了几副去余毒的药,并让太子妃有任何异常都赶紧到护国侯府叫她,才跟着司辰离开。
自从在产房里见识到沈兮若的厉害,越妃后来没再开口说什么,没过一会儿,便也回了宫。
盛启业在确定白悯无事后随即进宫向皇帝报喜。
圣轩帝听完整个过程,不由对沈兮若很是赞赏,龙心大悦之下,豪气吩咐道:“郭暄拟旨,皇长孙出世举国同庆,整个大盛朝的工、商、农皆免除一年赋税,士兵每人赏二两银钱,皇宫里和太子府以及各皇子大臣府里的下人,通通有赏……对了,还有太子妃也要裳……”
郭暄欢喜的跪下磕头,“老奴谢过皇上恩典,也在这里代所有人谢过皇上。”
盛启业跟着跪下,双手撑在地面,额头伏地,道:“谢父皇隆恩。”
圣轩帝一挥手道:“都起来吧。”
待盛启业先起,郭暄再才起来,两人不经意对望了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知皇帝是故意忽略沈兮若这个功臣,还是只是忘了?
郭暄没敢提,下去让人拟圣旨去了。
盛启业犹豫了下,最终也没提,心想回去从太子
府里挑选一份大礼送到护国侯府即可。
不想离开时圣轩帝忽然开口,“差点忘了,沈兮若才是最该封赏的人,太子,你觉得应该赏些什么才合适?”
盛启业忙躬身道:“儿臣愚钝,请父皇做主便是。”
圣轩帝对他的谦虚很满意,转身吩咐另一个小太监,“你去告诉郭暄一声,让他去内库任意挑选三箱谢礼,亲自送去护国侯府。”
“喳。”小太监立刻退下去办。
盛启业随即离开御书房。
刚踏出门槛,见白悠然带着贴身侍女绿荷前来,盛启业喜得麟儿的喜悦,瞬间被那端的女子的到来,散得一丝不剩。
怔了片刻,盛启业若无其事步下台阶。
白悠然向他施礼,“恭喜太子喜得皇儿。”
绿荷跟着行大礼。
盛启业闭了闭眼睛,将小心涩然狠狠压下,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无法吐露半个字,最终只是淡淡道:“多谢俪妃娘娘。绿荷,快扶娘娘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白悠然心尖涌上一肌万千只蚂蚁同时啃咬的痛,旋即在绿荷的搀扶下,目不斜视离开。
盛启业一步未敢停留,一下未敢回头,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护国侯府。
沈兮若正在做梦,梦里正绷紧每一根神经,给白悯缝肚子上的横切针,眼看就差最后一针了,突然被人推醒。
睁开眼睛,看着碧儿喜气洋洋的脸,不满嘟着嘴道:“碧儿,就差最后一针了,你早不来晚不来,专掐这关键时候来,掐得可真准啊。”
碧儿抬手挠挠后脑勺,茫然道:“夫人,什么最一针,您是不是在做梦啊?”
沈兮若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梦里的手术做得再好也弥补不了我心中的遗憾。”
说着她便掀开薄毯下床。
碧儿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好奇心欢驱使下忘了正事,一边蹲下替她穿鞋一边询问。
沈兮若就将心中的遗憾说了出来。
“太子妃和皇长孙虽然救回来了,但手术并不完美,手术器具实在太不专业了,环境也没有经过专业的消毒处理,很容易造成术后感染……”
说起手术的遗憾,沈兮若滔滔不绝,过程中的惊险更是让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碧儿连连摆手,“夫人,您实在无须自责,您已经顶厉害了,您知道吗,现在外头都传您是医死人生白骨的神医呢,您把已经进了鬼门关的难道孕妇拉回来,还能母子
平安,这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啊,放眼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您这么厉害的大夫来,您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大家都说您是华佗转世,扁鹊重呢。”
看着碧儿认真瞪大的双眸,沈兮若不禁摇头失笑,“他们言过其实了,我哪有儿那本事,不过是……白悯命不该绝罢了。”要不是白悯求生意志强,她还没去时人恐怕就不行了。
专业的东西跟碧儿说了也听不懂,沈兮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整理发髻。
碧儿跟过去拿起梳子给她梳头,“那也是因为碰到了夫人您,太子妃才捡回一条命。”
沈兮若抿唇微微一笑,不再谈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对了,你急急忙忙把我吵醒干什么?这也没到饭点啊。”
碧儿手中木梳落地,懊恼地一拍脑门,“哎呀,奴婢被您这一打岔竟给忘了,郭公公带着皇上的封赏来了,足足有三大箱呢,侯爷让奴婢来叫您出去谢恩呢。”
沈兮若嘴角抽了抽,起身用手指轻轻戳了下碧儿的脑门,“小小年纪记性怎么差?”
碧儿咬唇,“对不起。”
沈兮若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外间司辰见沈兮若半晌没来,
便让月溪去看看,然后招呼郭暄再喝一杯茶。
月溪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二人过来。
沈兮若直接走到郭暄面前,“郭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死了些,这丫头又不敢太大声叫我,让公公久等了。”
郭暄在她走近前就起了身,话音落下便施礼道:“夫人这般可是折煞咱家了,夫人以一己之力救回太子妃的皇长孙,定是累坏了,早知就不吵醒夫人了。”
客套了几句,沈兮若与司辰,以及在场的所有下人皆跪下行跪拜大礼。
见圣旨如见皇帝,他们理应如些恭敬。
郭暄宣读完圣旨内容,便将圣旨卷好放到沈兮若举起的双手手心里,“侯爷,夫人,快快请起。”
待司辰与沈兮若起来,碧儿他们几个下人才起身。
这时,随行的小太监打开三个箱子。
一箱是上好的布料,一箱是花瓶等摆件,还有一箱是名贵药材。
“夫人,请清点一下物品。”郭暄指了下三箱赏赐,按照规矩封赏的东西主人都要一一过目,省得准备或送的人手脚不干净偷着私拿。
沈兮若将手中的圣旨递给月溪后笑盈盈道:“不必了,郭公公办事我和侯爷怎么可能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