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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侯爷去了

    司辰望着喜床上乖巧坐着的女人,光是那鲜艳的颜色令他血液沸腾,心旌摇曳。

    见将军一进门就怔住了,碧儿月溪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暗暗发笑。

    隔着红盖头,沈兮若感觉到男人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两人已经足够熟悉,在此时此刻,心却还是没由的紧张起来。

    两只柔若无骨的放在腿上的柔荑不自觉交握在一起。

    月溪将桌上的寓意称心如意的称杆递给司辰,“将军,该给新夫人揭盖头了。”

    司辰回过神,合不拢嘴地接过称杆。

    不过为何,这只拿剑杀过无数人的手,从未软过,现在竟微微颤抖。

    怕教两个丫头看了笑话,他强装镇定,小心翼翼的伸过去挑起喜帕一角,再慢慢地掀起来,生怕操之过急会不小心碰到她。

    娇软羞涩的脸庞,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呈现在司辰满是紧张和期待的眼中。

    在完全挑开时,眼中满是惊艳。

    今天的沈兮若真美!

    肤若凝脂,眉似弯月,眸子灿若此刻夜空的繁星,璀璨耀目极了,一张嫣红的唇瓣像是洗干净的樱桃,饱满娇嫩,一看便勾起人品尝的欲望。

    “兮若,你真好看。”司辰忍不住将心声说了

    出来。

    沈兮若望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子,目光痴痴的模样有些憨,却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碧儿用手肘拐了下月溪,小声提醒,“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屋子里很静,只有红烛偶尔发出燃烧的细微响声。故而,碧儿的悄悄话清晰落入司辰和沈兮若耳中。

    两人抿唇微笑着,各自接过两个丫头手中的卺,交换着将里头的酒喝干净。

    碧儿和月溪做完了该做的事,赶紧的一齐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气氛太热了点,尤其是将军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令她们都不好意思看。

    ‘吱呀’一声,房门轻轻被带上。

    没了外人在场,司辰再不用克制自己,伸出带着茧子的掌心摩挲新娘子娇嫩嫩的脸。

    “兮若,我承诺你,今生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移情纳妾,让你受半分委屈。”他的目光是那样炽热和虔诚,教人不敢直视,怕被溺在他的深情中。

    沈兮若微垂了眼眸,轻轻咬着唇角,“我信你。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她忽然想到了许二丫的陈秀才,若不是陈秀才帮她买回这个相公来,他们不会有这段缘份。

    当初还曾怪陈秀才给买个活相公,没办法让她当

    寡妇,如今心里只有满满的感激和庆幸。

    司辰亦想到了他们的初遇,“遇到你,才是我三生有幸。”

    没有沈兮若,就没有今日的他。

    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全靠兮若一双妙手所赐,难以想象,若是没有遇到沈兮若,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沈兮若抬眸,软软的目光,像长了手的勾子一下子勾得司辰心痒难耐。

    他牵着她的手坐回喜床上,轻轻替她脱下漂亮但沉重异常的凤冠,一头青丝散下来,在温暖烛光映衬下似有光泽流动。

    红烛帐暖,情意绵绵,两副身子缓缓贴近,缠绵。

    正当司辰欲褪下两人最后的阻隔时,屋外忽然传来白易沉重的声音。

    “将军,侯爷去了!”

    司辰浑身一僵,如同被点了穴,目光怔怔。

    沈兮若亦是感觉仿佛有道惊雷炸在脑海里,炸得脑仁嗡嗡地响,有一瞬间的空白。

    “将军,侯爷去了!”白易以为他们没听见,又在外头喊了一声。

    司辰这才猛地回过神,急匆匆开始套衣裳,眼看他就要把新朗喜服罩上,沈兮若连忙制止。

    “别穿这个。”说话间她已系上里衣带子,下床去衣柜里拿了件白色锦袍。

    司辰眼

    中全是慌乱,接过后还没穿好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个冲锋陷阵面对几十万雄狮都未乱过阵脚的男人,那个不论遇到何事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慌得连衣裳都穿不好。

    沈兮若是到了此刻,才知道司忠对司辰来说,意义有多么的重大。

    怔忡片刻,沈兮若给自己找了件素衣,穿上后将脸上的脂粉抹净,这才赶过去。

    在院子里遇到盛启昭,听闻此噩耗后劝她别太难过。

    她道:“最难过的是司辰。”

    盛启昭便没再说什么了。

    将军府里还有人在喝酒,白容将事实如实告知后,大家便不再嬉笑,纷纷遥遥对忠侯府作了个辑,就陆续回各自府里了。

    司辰一阵风似的跑到司忠床前,楚氏正拿着绢帕嚎啕大哭。

    “老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呐,丢下我们娘俩可让我们怎么过啊……”正哭着,眼角余光看到司辰进来,又哭道,“今儿是司辰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在今天撒手人寰呢,儿媳妇敬的茶你还没喝呢……”

    可惜她一片‘苦心’的编词,司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在双目紧闭如同睡着的司忠面前直直跪下去,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

    眼中泛

    着泪光,声音略带哽咽,“爹,您安心的去和母亲团聚,我会掌管好司家,守住司家的门楣。”

    楚氏听说他要掌管司家,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法地这时提出疑义。

    一是老爷尸骨未寒,二是司辰是嫡长子,他掌家是于情于理的事,就是搬到皇帝那儿也说得过去,三是自家儿子不争气,肯定争不过司辰,目前还少不得司辰的庇佑。

    如此想着,楚氏便道:“老爷,你听到了吗?司辰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他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的,你就……呜呜……放心地去吧……”

    沈兮若在院子里就听到楚氏哭天抢地的声音,对她这时还在利用司忠,想让司辰对他们母子好的心机表示深深的鄙夷。

    她径直走到司辰身边,恭恭敬敬地跪下来磕三个头,“爹,儿媳没经过您同意擅自改口称呼您一声父亲,希望您不会介意。”

    司忠若是能听见,不但不会介意,还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司辰侧头看着跪在身侧的女人,装着浓浓悲戚的心头平添一丝慰藉,“一直没有告诉你,在你蒙冤入狱那几天,爹一直很担心你,还让我要不顾一切护你周全,哪怕是牺牲前途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