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星沉默了,一时半会儿他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且整个乡镇都是大帅府掌权,就算来硬的,他们三人也不可能跟整个军队对抗。
“给他下降头怎么样?”萧静静突然道。
“什么降头?”聂文星不由地眼前一亮。
“你还会下降头?!”布有用则是一脸震惊。
萧静静点点头,“学过了一些,只要拿到大帅的头发和一滴血,咒死他都没有问题。”
闻言,布有用不由倒吸一口气,犹豫片刻后,还是狠不下心。
“咒死倒是不用,让他起不来床就行。如果整死的话,整个大帅府肯定要乱套,至于初六那家伙,嗯……绑起来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好,就这么决定,头发和血你去想办法,我和聂文星去准备降头的东西。”萧静静说道。
布有用提溜着眼睛,“能拒绝吗?”
“不行。”
萧静静直接拒绝,只有这家伙的身份适合在大帅府里行动,他们要是乱来,肯定会被抓起来询问的。
虽然能跑不掉,但还是太麻烦了。
布有用无奈答应下来,聂文星看着这小子一脸不乐意的样子,直接从兜里拿出几枚符箓递给他。
“这是净符,可以辟邪驱秽,拿在身边应该能帮助你。”
布有用连忙接过符箓,恨不得亲聂文星一口。
但当他拿起来观察时,却发现这些符纸有些眼熟。
“嗯?”
布有用随即从兜里拿出符箓,对比一看,发现除了上面画的符有些不一样外,其他基本一致。
同时,聂文星也看到他手上的符箓,不由地皱起眉头,“你这哪来的?”
“门框上摘的。”布有用摆摆手,根本没把这符放在心上。
聂文星看他这副手欠的模样,右手手心隐隐有雷电闪烁。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一掌拍死布有用的时候,负面人格斩夜的声音响起。
“算了,金佛没在里面,一张「辟邪镇诡符」也阻止不了那些诡胎。”
听到这话,聂文星叹了一口气,“我们分开行动吧,布有用你小心一些。”
“放心,不就是头发和血嘛,轻轻松松。”布有用一脸自信道。
很快,三人按计划分工行事。
萧静静去准备降头所需的东西,在这里肯定是买不到的,只能自己去做。
而聂文星和萧静静则是回到了纸扎店。
趁着正午时分,聂文星拿出符纸,打算试试看能不能画出几张灼阳符来。
任务难度大的,就是布有用了。
他偷偷溜进大帅的卧室,径直来到床前仔细寻找着,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根头发,有些纳闷。
突然间,布有用脸色一变。
“卧槽!大帅不是光头吗,这咋整?”
布有用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弄啊!大帅是个光头,没有头发上哪找头发去?
难道用腿毛?
这玩意儿能行吗?
布有用咬咬牙,现在回去找聂文星他们时间肯定来不及,干脆来一票狠的!
这个时间,大帅肯定在吃早饭,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去厕所,直接到那里堵他的了。
说淦就淦。
布有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提前一步到茅厕蹲大帅。
这么一蹲,就是整整一个多时辰。
终于,在布有用快要脚麻的时候,大帅出现了。
布有用看着他走进茅厕后,嘴角泛起冷笑,二话不说直接拿出准备好的黑色面罩绑在脸上。
“大帅,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茅厕里,大帅刚脱下裤子,就看到一个蒙面男子走了进来。
不等大帅反应,蒙面男子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咣咚!
瞬间,大帅整个人晕死在茅厕里。
“呼!”
布有用取下面罩,拍拍手,一脸的自豪,“这不手拿把掐嘛,有本大爷在,这都不叫事。”
在收集到毛发后,布有用一溜烟离开了大帅府。
可他前脚刚走,整个大帅府就闹翻了天。
所有家丁丫鬟都在传:
有一个蒙面大盗不仅揍了大帅一顿,还把大帅最心爱的腿毛全给刮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刮点腿毛都是小事,可对于秃头的大帅来说,这就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然而,这注定是大帅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在教训了几个不长眼且爱传闲话的家丁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另一边,萧静静在回到纸扎店后,便回屋摆弄东西。
很快,凭借着游戏赋予她的天赋,一个精致小巧的小人出现在她手中。
这时,恰好抬头的聂文星看着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毕竟降头这种东西实在是邪乎,尤其是暹罗,用降头的无一不是诡异无比。
对于聂文星来说,只能是敬而远之,继续认真画符。
片刻,一枚形意兼备的灼阳符便绘制成功。
有了灼阳符这成功案例,聂文星便迫不及待地将符箓经书往后翻去。
这一翻可倒好,后面的符箓他竟然有些看不懂!之后又连续翻了几十页,这才勉强又看懂了一张符箓。
锁魂符。
此符可借用死尸身上的怨气或者尸气,化作锁链封禁,难度要比灼阳符高一些,但与茅山的镇尸符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想着,聂文星下笔如有神,一连画了十几枚,这才感觉到疲惫。
继续又画了两张灼阳符和五张净符,精神气彻底用尽,直接栽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差不多半个时辰,老太太才发现睡着的聂文星,拿着一件厚实大衣披在聂文星身上。
感知到石桌前用符笔压着的几枚符箓,她手指缓缓触碰,在触碰到那唯一一张锁魂符时,手指忍不住颤抖了几分。
良久,老太太笑了笑。
“老伴儿啊,可惜你死得早,没遇上这么好的苗子。”
原来,白毫玉笔最开始的主人并不是老太太,而是她的老伴。
老太太的老伴走得早,只留她和一个孙女。
可这孙女在儿时被诡吓得丢了一魂一魄,导致痴傻已久,可不知怎么的,最近反而变得乖巧懂事起来。
老太太虽然眼睛不怎么灵光,但她心里可不傻,自然清楚这其中有古怪。
但毕竟自己年事已高,也不再计较这些,让这院子有些生气也好。
老太太喜欢画纸人,而她老伴喜欢画符。
也就是聂文星画符时的样子,让她想起以前太多回忆,长叹一口气,杵着拐杖回到里屋。
自己真是老了。
时间转瞬即逝,落日归西时,聂文星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布有用还有萧静静坐在他身边。
看到聂文星醒过来,布有用一脸坏笑,“昨晚上干嘛去了?都这个点了才醒来。”
说着,眼神还故意朝萧静静瞥去。
毕竟他住在大帅府,还以为聂文星跟萧静静一起住在这里。
“再乱说,信不信我先给你下个降头?”
萧静静白了他一眼,她已经不指望从布有用嘴里听出什么好话了。
感受到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布有用连忙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血和头发拿到了?”
聂文星看了一眼身上的大衣,小心地将其叠放在桌前一边,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布有用。
布有用点点头,从兜里拿出白布包裹的毛发,和一酱油瓶底的血液。
“也不知道换个小点的瓶子。”萧静静吐槽一句。
闻言,布有用有些无语,“不是大姐,就这么点时间,我上哪找小瓶子去?”
萧静静没有理会他,带上手套将白布打开,看到里面的毛发后,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头发?”
“算是吧,反正都是他身上的毛。”布有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萧静静抬起头,“降头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是头发肯定要大打折扣!”
被萧静静连番吐槽,布有用心里着实有些委屈。
“你说得好听,问题是那大帅是个光头啊!光头哪来的头发?光拔这些腿毛我就折腾了半天,你以为我不恶心吗?”
听到这话,聂文星和萧静静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大帅的确是个光头,就有些哭笑不得。
“那这血没问题吧?”聂文星问道。
布有用拍了拍胸膛,“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是亲手用刀割了他屁股接的。”
聂文星点点头,尽管这NPC的人格不值钱,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相信了。
萧静静也懒得吐槽他,拿起这两样东西,开始下降头。
第一次面对面看下降头,聂文星还是有些好奇的,想要凑近看看,可萧静静却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闲人回避。”
聂文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得,现在成闲人了。
布有用耸耸肩,也是有些习惯了这女人的态度,坐回椅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