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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识趣地悄然退出了屋子,轻轻地将门扉合上,自己在前院守着。

    待屋内彻底归于沉寂,连最细微的脚步声都似乎已远去,苏乐悠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如同初绽的花朵,羞涩而又好奇地窥视着外界。

    她的脸颊上早已经染上了一抹绯红。

    陆子衿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想亲又亲不了,用下巴在她脸上轻蹭,磁性的声音在苏乐悠耳边低语。

    “我的小悠悠,你可知,若你真的嫁给了我大哥,那些温柔缱绻、耳鬓厮磨,夫妻间亲密的事情都要和他做。你,真的愿意吗?”

    苏乐悠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场景,与另一个男人的亲密无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和排斥,她拼命地摇头。

    陆子衿见状,心中一暖:“所以,你乖乖地等我,我说过的,你不会嫁给他的。”

    苏乐悠依偎在陆子衿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子衿,大表哥那里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关系,我虽信你,但在你的承诺成为现实之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决定暂时与你保持距离,你不能再想这样光明正大地找我了。”

    陆子衿闻言,眉头紧锁:“我偷偷来。”

    她轻轻推开陆子衿,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

    午后时光悠长,阳光斑驳地洒在听雨轩的青石板上,苏乐悠静坐在院中的秋千旁,一针一线刺绣。

    她的手指灵巧翻飞,彩线穿梭。

    秋月立于一侧,眼中满是赞叹:“小姐,您的绣艺真是越发精湛了,这玉兰花仿佛能随风摇曳,真是活灵活现。”

    此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陆青禹踏着光影而来,手里提着精致的食盒,笑容温暖如春日暖阳。

    秋月见状,连忙行礼问安,苏乐悠也起身,温婉地施了一礼:“见过大表哥。”

    陆青禹的随从不失时机地将食盒中的糕点一一取出,置于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乐悠,听母亲提及你偏爱城东那家老字号的糕点,我特意绕道为你买了些回来,尝尝看,是否还合口味?”

    苏乐悠轻声细语道:“多谢大表哥如此费心,这些糕点光是闻着便让人垂涎,我自是喜欢的。”

    言罢,陆青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上那未完成的绣品吸引,那是一片以淡雅色彩勾勒的玉兰香囊,花瓣细腻,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芬芳。

    “乐悠,这香囊绣得如此精美,真乃佳作。”他赞叹道,随即伸出手指,似乎想要更近距离地欣赏。

    苏乐悠微微红了脸,连忙解释道:“不过是闲来无事,胡乱绣着玩的,哪算得上佳作。”

    说着她就想将东西藏起来。

    “给我看看。”陆青禹伸出了手。

    苏乐悠将香囊给他,陆青禹细细看来,针脚细腻,上面的玉兰花栩栩如生。

    “乐悠可否将这个送我?”

    “这个是闲来无事瞎绣的,拿不出手。大表哥若是不嫌弃,待我重新挑选合适的材料,为您缝制一个更为合适的香囊。”

    陆青禹望着那香囊,又看了看苏乐悠认真的神情,心中暗自思量,这个香囊颜色太过淡雅,的确也与他不相配。

    于是,他点了点头,将香囊归还于她,笑道:“如此,便依你所言。不过,你也需顾惜身体,不必急于一时。”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而听雨轩内仍亮着一盏柔和的灯火。

    苏乐悠仍在埋头苦绣,秋月心疼地劝道:“姑娘,夜深了,您已绣了一整日,这样下去眼睛可怎么受得了?”

    苏乐悠轻轻地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眼眶,那抹微笑背后,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淡淡愁绪。

    “秋月,我心中烦闷,睡不着,找些事情做,才没有让我胡思乱想的机会。你放心吧,我再绣一会儿就歇息。”

    “可是小姐,夜深人静,您这样熬夜,奴婢实在担心您的身体。”

    一阵轻微的刺痛突然传来,她不慎让针扎进了手指。

    她微微蹙眉,却迅速地将受伤的手指轻轻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舔着那细小的伤口,缓解那份突如其来的疼痛。

    苏乐悠苦笑了一下,“秋月,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秋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在一旁陪伴。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苏乐悠吩咐秋月将香囊送去给陆青禹。

    “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这香囊真是精美绝伦。只是,您为了它几乎彻夜未眠,还是赶紧去歇息片刻,补补眠吧。”

    苏乐悠也的确是累了。

    累点好啊,这样也没精力胡思乱想了

    ......

    陆青禹接过香囊,初见之下,便被其非凡的工艺与脱俗的韵味所吸引。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

    香囊色泽藏青,深邃而雅致,其上以细密的针脚绣绘着青竹数竿,竹叶青翠欲滴,仿佛随风轻摇,散发出淡淡的清新之气,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苏乐悠亲自绣的。

    “那么快就完成了?”陆青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大公子。”秋月恭敬地答道,“小姐昨夜几乎未曾合眼,一心一意地赶制这枚香囊,直到晨光初现才堪堪完成。此刻,她刚刚躺下。”

    陆青禹有些心疼她,“那让她好好歇息,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他露出欣喜之色,将香囊挂在了腰间,与他今日云纹长袍很是相配。

    随后,他步履轻快地前往老太太处行礼问安,不期然间,在庭院中偶遇了陆子衿。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而陆子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陆青禹腰间那枚引人注目的香囊上。

    这一眼,不禁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思绪飘回了那段在徽州的日子。

    他想起自己的那枚定情香囊在坏了,后来交给她修补,至今未能归还于他手中。

    陆子衿心中虽有微妙变化,但面上却未显丝毫,只是礼貌请安后,便借故悄然离去,直奔听雨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