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快些,情况紧急!”
小二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慌乱,“外面又有两人被抬进来了,他们的症状比之前的更加严重,看样子是烧糊涂到了极点,性命危在旦夕啊!”
掌柜闻声望去,只见门口两名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人被匆匆抬入,他们的眼神迷离,身体无助地抽搐着,显然已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掌柜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望向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韩知砚,心中暗自揣测:这该如何是好。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韩知砚,问道:“大师兄可愿出手相助?”
韩知砚的眉头紧锁,沉声吩咐道:“将你的医箱借与我。”
掌柜的立刻去取。接过医箱,韩知砚迅速打开,从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为那两人落了针。他手法精准,力度适中。
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操作,那两人的症状终于得到了缓解,生命之火得以暂时保住。
此刻,韩知砚已移至后堂,正专注地净着手。
“大师兄,”掌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若这真的是疫症,那冀州城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韩知砚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果断地吩咐道:“事关重大,你速速将这件事去禀明知府大人,让他尽快采取措施,以防疫情进一步扩散。”
掌柜闻言,面露难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韩知砚却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要将你这些时日所见所闻如实告知知府即可。我现在暂住在将军府,你若有任何消息或需要,随时可以来寻我。”
韩知砚急匆匆地回到将军府,脚步匆匆,穿过一道道走廊,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苏乐悠的房间。
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苏乐悠略显憔悴却依然温柔的脸庞。
尽管烧已经退了,但她的咳疾依旧缠绕着她,每一次咳嗽都让人心生怜惜。
“韩大哥,你回来了!”苏乐悠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与虚弱,咳嗽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尤为令人心疼。
韩知砚连忙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让我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
苏乐悠乖巧地伸出手臂,韩知砚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脉搏,开始仔细把脉。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韩知砚终于开口。
“那就好...咳咳咳...玉安那里...怎么样了?”苏乐悠急切地问道,尽管咳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依然关心着同样病倒的玉安。
“少说话,多喝水。”韩知砚轻声叮嘱道,“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你现在的咳嗽是因为邪风入体,侵入了肺部。我等会儿会为你调整一下方子,争取让你早点康复。”
陆子衿回来了,推门而入,看到韩知砚正亲手喂苏乐悠喝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快步上前,想要接过药碗,“我来喂吧。”
然而,韩知砚却紧紧握着碗,不让他拿走,“没差几口了,我来就好。”
苏乐悠见状,生怕两人又因为这点小事闹起来,便趁着他们这微妙的较量,直接伸手接过碗,一口气喝掉了碗中剩余的药汁,然后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喝完了。”
韩知砚宠溺地看了一眼苏乐悠,这才拿着碗起身,陆子衿则立刻一屁股坐上了他刚刚离开的位置,仿佛是在宣示着某种主权。
“我去看看玉安。”韩知砚淡淡地说道,似乎并不在意陆子衿的举动。
陆子衿则转头看向苏乐悠,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这三日我没能照顾你,我...”
苏乐悠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没事的,都怪我自己身子不好,还让你担心了。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没有事比你更重要。”
陆子衿陪了苏乐悠一会儿,两人一同走出屋子,前往前厅。
一路上,他们议论着近日镇上的异常情况,许多人都染上了这种“风寒,而且据闻这病具有传染性。
当他们踏入前厅时,发现知府大人和四诊堂的掌柜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韩知砚神情严肃,他深知这病若不及时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首先开口:“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防止疫症进一步扩散。”
陆青禹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关闭城门,切断疫症向外传播的途径。”
韩知砚点头赞同,并补充道:“此外,我们还需要找一处地方专门收容病患,实现隔离。这样一来,我们可以集中为病患喂药,确保他们完全康复后再离开,从而有效降低传染风险。”
知府和四诊堂的掌柜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认为,韩知砚提出的方案既切实可行,又能最大限度地保护镇上居民的安全。
“我和玉安也愿意前去帮忙。”苏乐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刚刚听到韩知砚的提议。
陆子衿闻言,眉头紧锁,听闻是疫症,他更是担心苏乐悠。
“陆大人可以放心,玉安和悠悠都是刚病愈,正是最不容易被传染的时候。”
“子衿,你听到韩大哥的话了吧?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倒是你和大表哥,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兵分两路吧。”
陆子衿也犟不过他,最终也只能妥协。
韩知砚这个想法被大家认可,知府立刻安排了“久安堂”作为临时收容所,用于隔离和治疗病患。
镇上的大夫们纷纷响应号召,从四面八方赶来久安堂帮忙。
尽管久安堂内汇聚了众多医术高超的大夫,但患者数量却更为庞大,整个大堂内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病患的呻吟声。
大夫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穿梭在病患之间,诊断病情、开具药方、煎制药剂。然而,尽管他们竭尽全力,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病患,他们仍然感到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