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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衿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子衿!”苏乐悠瞪了他一眼。

    她刚才就已经在陆子衿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一定是受伤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陆子衿被苏乐悠看得有些心虚,他移开了目光,掩饰自己的尴尬与不安。

    但苏乐悠却不肯放过他,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最终,陆子衿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露出自己的肩膀。

    一道深深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血迹,触目惊心。

    “你还说没事!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呢!”苏乐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

    陆子衿道:“只是一些皮外伤。”

    “明明受了刀伤,那你刚才还这么抱我,你不要命了。”

    “你就是我的命。”

    韩知砚在一旁睨了陆子衿一眼,他说这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韩知砚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了,实在是没这人脸皮厚。

    不对,简直是不要脸。

    他轻咳一声打断他们。

    韩知砚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瓶精致的金疮药,轻轻递给陆子衿,“自己小心上药,止血要紧。”

    陆子衿默默接过,动作沉稳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肩头的伤口上。

    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丝清凉,却也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刺痛,但他眉头紧锁,却未发一语。

    苏乐悠见状,在他的肩膀上吹气。

    陆子衿诧异地看向她,“你在做什么?”

    她却很认真,心疼地看着陆子衿的伤口,道:“疼吧?我替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陆子衿笑了,真想把他的姑娘按在怀里好好亲上一番。

    韩知砚迅速从附近采集回几株草药,他熟练地将草药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直至草药变得软糯,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苏乐悠红肿的脚踝上。

    “可能会有些疼,忍耐一下。”他轻声哄着苏乐悠,就和小时候无数次哄她上药吃药一般。

    随后,韩知砚用力而均匀地揉搓着草药,确保每一片叶子都能深深渗透进皮肤,促进药效的发挥。

    苏乐悠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握力,紧紧抓着陆子衿的手。

    经过一番处理,苏乐悠渐渐感到脚踝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感激地望着韩知砚,“韩大哥,你的医术真是高明,感觉好多了。”

    “回去后好好休养几日,别乱跑。你若还想以后能继续跳舞,就给我乖乖地听话。”

    苏乐悠委屈地点点头。

    陆子衿这才想起来苏乐悠曾经在宫宴上跳过一次舞,还挺好看的。

    他清了清嗓子,低语道:“喜欢跳舞?”

    “嗯。”苏乐悠眨着那双大大的杏眼应道。

    “我竟从来不知。”

    “我也就是会点皮毛,可没有皇甫姑娘跳得好看。”

    陆子衿面色一沉,想起那日在蜀地皇甫府里皇甫嫣然跳的那支舞,回忆起来,似乎还穿得挺少。但他其实并没有兴趣,只是当时为了要寻皇甫军的兵马才多夸赞了几句。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微蹙起,原来她的姑娘吃了醋却从不发脾气,但都放在肚子里。

    他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正当此时,北风和南风也匆匆归来,身后牵着几匹骏马。

    “爷,只寻得四匹马。”

    “无妨。”

    韩知砚见状,刚欲上前抱起苏乐悠,却被陆子衿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前面。

    “你意欲何为?”

    “悠悠的脚伤未愈,无法行走。”韩知砚解释道。

    “我问的是,你想对她做什么。”陆子衿的语气更加坚定。

    韩知砚道:“我只是想带她回去休息。”。

    “她是我的人,我自会负责。”陆子衿宣誓主权一般。

    “你肩膀有伤,不宜再受力。”韩知砚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陆子衿。

    苏乐悠见状,只得开口调和,“子衿,韩大哥说得没错,你的肩膀不能再受伤了。就让韩大哥……”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陆子衿的行动打断。

    他一把将苏乐悠紧紧抱在怀里,“我只是受了伤,不是死了。我的东西,绝不会轻易让给别人触碰。”

    苏乐悠无奈地望向韩知砚,眼中满是歉意与尴尬。

    而韩知砚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最终,陆子衿与苏乐悠共乘一骑,两人紧紧相依。

    回到侯府之后,陆子衿神色凝重地命令南风即刻着手调查今日所遭遇的种种以及柳洛烟失踪的谜团。

    南风领命后迅速行动,不久便打探归来。

    他恭敬地禀报道:“爷,属下有重要消息。听闻那番邦国过几日便要派遣使团前来京城进贡,此番领行的是番邦新继位的藩王贺兰子明。他乃是前任老藩王最小的儿子,如今已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不过,属下还探知到,他们的人其实早已暗中潜入京城。爷,您觉不觉得那日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派来的?”

    陆子衿闻言,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擦着椅子的扶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那柳洛烟那边,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南风面露愧色,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力,尚未探得柳姨娘的任何消息。请爷责罚。”

    陆子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自责,随即缓缓开口分析道:“以后不准再喊柳姨娘。”

    南风点头。

    “柳洛烟与这贺兰子明,若按辈分来算,倒也可算作是叔嫂关系吧?”

    南风闻言,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爷的意思是,可能柳洛烟也是被那小藩王贺兰子明给带走了?”

    陆子衿微微点头:“不错。若是他们也查到了老藩王与大藩王的死与柳洛烟有关,那他们想必比我们还要急着找到她,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南风闻言,神色一凛,连忙问道:“爷,后日他们便要正式进京了,可要属下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陆子衿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你即刻派人去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