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凌小晴的话,章天琪安心了许多,她主动去找了自己的姑姑,临安夫人。
章天琪去的时候,户部尚书高尚并不在家,再加上临安夫人怎么也是正经的嫡妻,所以章天琪很随意的便去找了临安夫人。
尚书府算不上大,也绝对不算小。
实际上,高尚和临安夫人放在现代就是完全的凤凰男和城市女的关系。
临安夫人的院子在尚书府的最边缘区域,离书房是最远的,离高老夫人的宅院也是最远的,据说是因为有高僧说过,临安夫人和高老夫人八字不合,不可离得太近。
这住在一个屋子里面,怎么不可能不相克,当即高老夫人就表示了自己有些身体不舒服,头痛脑热的,这意思便是让临安夫人搬出去,不过临安夫人到底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她家世背景好,而且还是温国公府最受宠爱的嫡出小姐,他们才刚刚成亲不久,老温国公的眼睛可一直盯着他呢,他哪里敢!
只不过这件事情过后,高老夫人就再也没待见过临安夫人,到了后来,干脆就让临安夫人搬去了最偏远的院子。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章天琪叹口气,
这临安夫人算是整个温国公府里对她最好的。
她一直都十分慈爱,对待他们三个孩子都能一视同仁,不管他们是庶出还是嫡出,就连准备的礼物都是一样的。
即便现在皇后已经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临安夫人的态度也丝毫没有变,一直都是平等慈爱的对待他们每一个人。
所以在章天琪的印象里,临安夫人一直是记忆中最温暖的存在。
“临安姑姑。”
章天琪轻轻的推开门,却没有发现临安夫人的踪影,便连个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有,章天琪皱起眉头,有些不忿起来。
她找了许久,终于才在临安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小佛堂里面找到她。
她身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双手合十,跪在地上铺好的毯子之上,双眼紧闭,虔诚又忠实的向佛祖祈祷。
“临安姑姑……”
她松了一口气,轻柔的叫道。
临安夫人这才睁开眼睛,慢慢转过头看向章天琪,眼睛如同古井一般,无悲也无喜,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
“天琪?你怎么来了?”
到底是自家侄女,临安夫人这才从软榻上起来,伸手去抚向章天琪顺滑的头发。
“姑
姑,堂堂尚书府已经沦落成这样了吗?连个丫头都没有了吗?他们是都死了吗?这佛堂如此冷清,就让姑姑一个人带着!”章天琪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忿……
“无事,佛堂本就要的是清净,若是他们一群人都待在我身边,那我岂不是不得安宁,还如何礼佛呢?”临安夫人笑了笑,她并不在意章天琪所说的……
章天琪咬了咬牙,根本不是如同临安夫人所说的这般,这院子无论是哪里,都根本没有丫头和小厮们的身影,这根本不是一个尚书府该有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章天琪突然觉得她之前和凌小晴说过的,临安姑姑是个性子软弱的女人根本就是假的,她不是软弱,而是根本无视!
她根本不在乎了,所以才不去计较这些,也不去管那些莺莺燕燕,原本都是这个。
“姑姑,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的,府内有个叫凌小花的女人,您可知道?”
临安夫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这些年我也放弃了,一直在佛堂里待着,至于别的,我也懒得管了,这个女人我自然不清楚。”
紧接着,临安夫人也许是今日有些伤感,她开始将他们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的高尚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根本就没资格能娶到温国公府的嫡出小姐。
只不过他向来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早便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那便是温国公府的小姐。
不求是嫡出还是庶出,当时的温国公府可谓是盛极一时,不仅有宫妃,还有朝廷里的各路大臣,他一个小官的儿子能有多大本事,就敢去宵想温国公的女儿。
不过当初的高尚的确够不择手段,他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然后不择手段的去接近临安夫人。
再加上他的确有几分才能,还就真的被天之骄子的临安夫人给看上了。
可是有了临安夫人的爱根本不算什么,婚嫁要的当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老温国公的同意,他就是再厉害,也根本不可能成功娶到临安夫人。
高尚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他哄骗临安夫人,算计了她的清白身子,甚至还将事情成功的捅到了老温国公面前。
气的老温国公差点丧了命,有这么一个女儿,简直让他丢尽了脸……
“后来
,父亲拗不过我,我还是嫁了,刚开始的几年,父亲一点也不愿意搭理我们,后面母亲心疼我,才来见我,紧接着,父亲也就算了,这才开始帮着他,让他去了镇里当个县令,我便留在京城,干了两年,父亲瞧着他做的事还算不错,便为他谋了个职位,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父亲走了,你爹做了主,他倒是越发放肆了!”
临安夫人话中带着深深的感慨,她当年是年少轻狂,不知道世人心有多恶毒,这才中了计,拜拜丢了名声,让温国公府蒙羞,后来她便不在意尚书府的各种事情,对外只说是她性子软弱。
实则,这几十年的****,她早就不耐烦了……
临安夫人笑了笑,只是眸子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更多的是厌恶,以及一种深深的厌恶。
“姑姑,这么多年,您都没留下一个孩子?这……”章天琪越发觉得可怜,接着问道。
“哼,我进佛堂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那些女人将我的孩子害了去,我也厌了,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和他们计较了,为了清净才来了这里,再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屋子的人,皆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