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查!”
殷离修而且好像看穿了她心思,还没有问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
“自己查就自己查!”
盛浅予翻了个白眼,说着话将那纸条在蜡烛上引燃,随手将那小铜管还给他。
他低低的瞥了一眼,脸色却依旧不怎么好看,他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对盛允承外室这么感兴趣究竟是报仇的因素多一些,还是单纯对盛允承怨恨。
这些话他不说,盛浅予自然是猜不出来的,一时间,空气竟然有些凝重。
终于,盛浅予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先开口:“那个,如今天色不早了,玄王殿下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着话,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刚才明明精神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几句话之后竟然有些犯困了,看来,与他交谈还真是一件费心劳累的事情。
殷离修侧目,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玩味:“你这么没有耐心跟本王在一起?”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看玄王殿下日理万机劳苦伤神,为您的身体担心嘛!呵呵呵……”盛浅予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嘀咕咕。
“哦?看来,你很关心本王?”殷离修够了唇角,说着话,渐渐朝她凑过去。
男性的气息贴近,扑在脸上的温热,让盛浅予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眼看着殷离修的手伸过来,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这个变态,该不会又要掐自己的脖子吧!
此刻盛浅予脑子里闪过之前他掐着自己的脖子的模样,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然而,预想的触碰传来,却不是脖子,而是脸上!
那贴近眼
前的脸和清晰的呼吸,让她下意识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玄,玄王殿下?”
殷离修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一不小心把你弄成丑八怪,保不齐誉王便直接将你当成野兽一箭射死!”
盛浅予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过身体却依旧绷着,一动都不动,这模样,让殷离修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脸,往后退两步仔细端详瞬间,随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现在没有心软的机会,你若不对别人出手,那就只有被别人杀死!”
随着声音飘进耳朵,他人已经转身,到了门口一个垫脚飞了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他还是因为之前没有对芷妃动手而耿耿于怀?这个人也真是太小气了!
盛浅予睁开眼睛看着空空的门口,不由得拧起了眉头,转过脸来,铜镜里依旧是盛浅予那张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又是一个无梦。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盛浅予的清梦,她皱了皱眉头,醒过来。
“怎么了?”
即便是给太妃请安,如今也还早,更何况,太妃让自己休息,已经免了自己的晨昏定省。
“小姐,是誉王妃,如今正在门口要进来!”端月拧着眉头,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看来,誉王妃是让她们几个为难了!
盛浅予撩起眼皮瞧她一眼,摆摆手:“让她们在前厅等着,袭久过去陪着就行!”
“是!”
端月应声,急匆匆走了出去。
盛浅予看着瞧她这没着急的模样,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凉意!
来求人还这样强硬,看来她并没有认清楚如今所处的情况。
冷嗤一声,盛浅予不紧不慢的回到房间,这时候
欣妈妈和玲珑进来伺候洗漱,一切如平常,没有丝毫着急的模样。
看着盛浅予这般,欣妈妈几次想开口提醒,可话到嘴边几次,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一直到用完早膳,盛浅予这才往前厅走。
“让开!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王妃的路!”
刚到前厅的院子,一声冷喝便传进了耳朵里,是桂妈妈的声音。
后面没有任何回声,想是袭久不怎么爱说话,并没有搭理。
“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敢对王妃这个态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桂妈妈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丫鬟,听那说话的语气,似乎下一瞬间就要上前动手。
然而,下一瞬间传来的却是拔剑的声音。
“你,你放肆!竟然敢对我拔剑!”
誉王妃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过,语气与刚才相比,完全没有了气焰。
“小姐,我们……”
里面的情况让端月忍不住紧张的喊一声,转脸看向盛浅予。
袭久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几个人常在一起,自然是知道脾气的。
即便誉王妃这个样子,可人家毕竟是王妃,袭久对王妃拔剑,这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没事!”
盛浅予摆手拦住了端月,听着里面没有了声音,微微勾起唇角,这才往里走。
端月玲珑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疑惑,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多想,紧忙跟着盛浅予进了院子。
“没想到大清早的王妃就过来了,真是让我感动!”
说着话,珠帘响动,盛浅予抬脚进了屋子。
如今屋子里正气氛紧张,听得盛浅予这一句,众人瞬间转过脸,同时也愣住。
感动?她为什么会感动?
“盛浅予,你什么意思?”誉王妃原本是有所准备的,可是如今一句话
就被盛浅予带了节奏。
盛浅予脚步停滞,目光在誉王妃和桂妈妈脸上扫过,也是一脸诧异:“嗯?母妃难道不是来商量给我换新床的事情吗?”
提及床,誉王妃心口腾地烧起一团火,可是如今她还没有达到目的,咬碎了后槽牙也得忍着!
“家具损坏换向来是公中所管,如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你和烟侧妃,你找我做什么!”誉王妃攥紧了双手,心口的火噔噔噔的往上冲。
“王妃这么说就不对了!”
盛浅予往前一步,迎着誉王妃的怒目,勾起了唇角:“昨日我刚看了王府的管理手册,所谓的公中处理,是一般情况自然用坏的家具,而我的床是二姐姐砍坏的,难道不应该是你们赔偿吗?”
“你!”
誉王妃气的瞪眼,说着话就要扬起手来,却被桂妈妈一把拉住。
转脸看着桂妈妈跟她摇头,咬紧了牙齿强行将怒火压下,再开口:“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些,我问你,你到底给雅儿用的什么毒!把解药给我!”
说道这里,誉王妃的眼眶泛起了红,这两日连太医都找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不对症,那也就是说,盛心雅身上的毒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白瓷瓶的驱虫药!
盛浅予挑了挑眉毛,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这一个表情,算是默认了。
“过去两天你们才来找我,比我预想的迟了呢!”
“果然是你!”
誉王妃瞬间憋红了脸,上前一步要掐盛浅予的脖子,却被袭久抢先一步拦下来。
出鞘的剑,让誉王妃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只是说那双眼睛却依旧死盯着她。
“你究竟想怎么样!”誉王妃的嗓子都破音了。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
盛浅予伸手捻起一片云片糕,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
延,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说得不紧不慢:“从那件衣服,哦不,应该说从我誉王府派人接我的时候开始,你的心思可没少在我身上,我只是将你想在我身上做的事情,还到了你自己的女儿身上,这没有什么不公平吧?”
直白的话,没有任何掩饰,如今她这是摆上了明面!
誉王妃和桂妈妈没想到盛浅予会这么直接,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难道就不怕被太妃和王爷发现吗!”誉王妃咬着牙,绷紧的全身忍不住轻颤。
盛浅予看她一眼,笑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怕被发现,我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你们似乎也没有证据吧?否则,如今过来的就不会只是你跟桂妈妈了!”
誉王妃梗住,她说得没错,明明心里清楚,明明她自己也承认了,可就是没有证据!
“你想怎样?”她压着心里的怒火,尽量让声音平静下来。
“其实很简单,钱!你给我钱,解药我卖给你!”盛浅予说得轻松,说着话,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桌上的点心。
“你要多少钱,我给!”
誉王妃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虽然盛心雅看起来已经废了,可终究是自己说身上掉下来的肉。
“不愧是王妃,果然爽快!”
盛浅予拍拍手将糕点渣子排掉,伸出一只手:“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誉王妃瞬间炸了毛,不过是一瓶小小的解药,她竟然敢要一万两!
“你要不要,其实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恐怕盛心雅等不了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如今恐怕身上已经开始溃烂,再过两日,整个身体的皮肤都会烂掉,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不确定这药能不能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