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床上的苏笙漫烦躁地翻了个身,嘟囔着:“开门去。”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而且愈发响亮。
“嗯?”苏笙漫抬起头,睡眼惺忪。房间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时亦辰不在房间。
“谁啊?”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苏小姐,是我。”门外传来张雯的声音。
“哦。”苏笙漫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床趿拉着拖鞋去给她开门。
“怎么了?”她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时总他们出去了,我来给您送早餐。”张雯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香气扑鼻。
苏笙漫觉得有些奇怪,从来没有人会给她送早饭,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早上在睡觉,不会贸然跑来打扰她。
“你是有什么事吗?”苏笙漫疑惑地问。
张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并没有,先把面吃了吧,一会坨住了。”
她侧身进来,把面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苏笙漫。
苏笙漫有些一头雾水,她从来不交朋友,和旁人除了客套话,连一句多的话都不会说的,什么时候和张雯关系这么好了。
“你真的没事吗?”她疑惑地问。
“真的没事。”张雯笑道。
苏笙漫轻轻点点头,“那你回去吧,我还要再睡会。”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往床上走。
“我听说,时总他们要去一个创世的据点。”张雯有些担心地说道。
“哦,好。”苏笙漫点点头,这吵的她的睡意也没了,只好无奈地先去洗漱。
“你不担心他们吗?”张雯问道,目光追随着苏笙漫。
“你倒是很担心?”苏笙漫对着镜子洗脸,动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
张雯听闻,尴尬地笑了一下,“只是觉得危险。”
苏笙漫没有再说话,在外面她能自如地打开自己的社交属性,应付各种场合。但是这会刚睡醒,就算是同行的人对她来说依旧如同陌生人一般。
很久之前她的情感和理智就分家了,医生说这是病,可她也无力改变。
目前她除了对着时亦辰能自然而然地依赖,其他的人她多少还是有点排斥。
苏笙漫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面对张雯,她像被封住了嘴巴,哪怕是笑一笑都好。
但是,她内心深处就是实实在在地不想。
洗漱完毕,一抬眼,张雯竟然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苏笙漫皱了皱眉,满心不解,“你不用陪着我,去陪小天吧。”
“没关系,我陪你把面吃完吧。”张雯笑着递过来筷子。
苏笙漫却像浑身长了刺一般不舒服,那种不适感愈发强烈。
她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张雯,张雯作为母亲,一向都是柔软温和的形象。可这个时候,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为何具有如此强的压迫感?
苏笙漫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那淡淡的香味。
她走到鞋架那里,缓缓蹲下身,把拖鞋换成了运动鞋。
“说说吧,你是谁,我没有兴趣跟你玩。”苏笙漫站起来的时候,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一把枪,眼神冰冷。
张雯表情惊恐,声音颤抖地喊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张雯啊!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数三声,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苏笙漫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
手里的枪稳稳地指着张雯,“一!”
“咱们相处这么久,你怎么能认不出我?”张雯一边急切地解释,双脚不停地往后蹭,试图拉开与枪口的距离,眼中满是恐惧。
“二!”苏笙漫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数着。
“不,你不能这样!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你一定是误会了!”张雯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
“三!”苏笙漫毫不犹豫地连续开了三枪,“砰砰砰!”枪声在房间里骤然响起。
但是张雯动作奇快,只命中了一枪。
张雯伤到了腿,她一下子瘫倒在地。
“还不说?”苏笙漫再次举起枪,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
“我就是张雯。”这个假张雯依旧嘴硬,她咬着牙,“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苏笙漫毫不犹豫地又连开了两枪。
“砰砰!”
然而,张雯身形敏捷地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
“一个觉醒者非要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我猜你的能力是变形吧?”苏笙漫说道。
张雯冷笑一声,回道:“哼,你不过是在胡乱猜测,我就是张雯!”
“至于你是谁,你死了,我自然就知道了。”苏笙漫的声音冰冷。
苏笙漫的话音刚落,张雯身形一闪,如闪电般迅速窜出了房间。
苏笙漫毫不迟疑,再次扣动扳机,又开了两枪。“砰砰!”可子弹依旧没能击中目标。
这个觉醒者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分。
苏笙漫一路紧追不舍,直到追到了甲板上。
“快让开,这是创世的奸细,是觉醒者。”苏笙漫看到前面一群人中有周云逸、赵铁军和真的张雯,急忙喊道。
赵铁军听到苏笙漫的呼喊。只见一个张雯伤痕累累,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我才是真的张雯,她是假的,快帮帮我!”
赵铁军再看看身边的妻子。
眼前的两个张雯简直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细微的表情和发丝的弧度都毫无差别。
真的张雯都吓傻了,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哪里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紧紧抓紧赵铁军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我啊,我是张雯啊,不认识我了吗?”假张雯跑到赵铁军边上,脸上满是急切和委屈,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赵铁军挠了挠头,他的目光在两个张雯之间来回游移。
他看了看已经跑过来的苏笙漫,大声说道:“赶紧把她抓住吧,谁派的奸细哦,这也太假了点。”
“你竟然不相信我。”张雯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委屈,“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不是不相信。”赵铁军强忍着笑意,“你这表演痕迹也太重了点。你看看你,哭得这么夸张,表演课是现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