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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群臣的请命

    武德时期,随着天幕的暗下去,大殿上依旧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但在瞬息之间,大家都做好了某个决定。

    于是,赶在李渊开口之前,四分之三的大臣跪了下来。

    萧瑀率先开口“秦王器质冲远,风猷昭茂,王迹初基,经营缔构,戡翦多难,征讨不庭,嘉谋特举……请陛下立秦王为太子。”

    李渊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好友,不明白他怎么也成了秦王的人了?

    “萧瑀,连你也背叛了朕?”

    李渊还没有得到答案,其他跟着跪下的人也一起高喊,“请陛下立秦王为太子。”

    李渊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跪下来请自己立秦王的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段志玄、刘弘基……

    这些人李渊不惊讶,本来就都是老二的心腹。

    但是陈叔达、常何、宇文士及,以及……裴寂!

    他们什么时候被老二策反了?

    如果萧瑀、宇文士及这些人的倒戈只是让他感到愤怒,那裴寂的背叛就让他心痛。

    裴寂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敌的,他为什么能背叛自己!

    裴寂看懂了李渊表露出来的意思,他很想说,自己没有被秦王殿下策反。

    自己现在这样做是走投无路了,就连陛下自己也无可奈何了不是吗。

    只是陛下还在苦苦抵抗,不愿接受现实罢了。

    百官认同了秦王,认为在秦王身边必定能流芳百世,这种死后清名,庇佑儿孙的好事谁人不想。

    若是以前,大家还会矜持观望。

    但是如今,天幕盖章的千古一帝和他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注定名留青史,万人敬仰,谁不想去分一杯羹?

    甚至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秦王未来将会是一个明君,能带领大唐走向兴盛的千古一帝,陛下又何苦逆势而为,与全天下为敌呢?

    正如裴寂能看懂李渊的眼神,作为裴寂多年好友的李渊也看懂了裴寂的意思。

    什么叫自己逆势而为?

    什么叫与全天下为敌?

    朕才是皇帝,朕才有资格决定未来继承人是谁!

    李渊很想斥责站在百官之首的二儿子李世民“不忠不孝”,但是李渊不能,也不敢。

    就像裴寂说的,李世民站在百官之首,百官听从李世民的号令。

    那也意味着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痛苦和无力。

    “父皇,儿臣并非在逼迫您。

    只是这天下并未真正安定下来,儿臣此时也不过是临危受命,挽救大唐于水火之中罢了。

    若是父亲不愿意,待颉利可汗兵临城下,儿臣定当护送父皇前去与颉利可汗会面和谈。”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李渊一下子怒了,但是也只是怒了一下。

    是啊,未来还有颉利可汗虎视眈眈呢,后面还有贞观年间的连续天灾呢。

    这些还是要靠二郎的。

    想到这里,李渊泄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了,认清现实了一样。

    所以……

    李渊心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天策上将……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

    说完,李渊就跌坐在了龙椅之上。

    “陛下英明!”

    此刻是百官齐声的高呼赞美,但李渊没有心情去听,也没心情去分辨其中有多少真情和假意。

    李渊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累了。

    “都下去吧,世民你们三个留下。”

    其余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恭敬的告退了,一点也看不出当时逼迫君王的剑拔弩张。

    等到其余人都走之后,大殿上只留下了父子四人。

    李元吉没忍住,率先质问,他刚刚就想反对了,但是完全没有自己开口的机会。

    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终于能发表自己的不满了。

    “父皇,阿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大哥怎么办!”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样的话,自己怎么办。

    自己的皇位啊,刚刚阿耶都打算立自己为太子了,自己靠它那么近。

    结果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面对李元吉的质问,李渊已经没心思解释了,已经认命的接受了自家老四愚不可及的现实了。

    “建成,朕的安排你如何想?”

    其实在听天幕讲到后面的时候,李建成就已经清楚了,自己这个太子算是做到头了。

    之前一直不相信,只是害怕和不甘心在作祟。

    可是经过刚刚的事情,满朝文武齐刷刷的向老二示好,逼迫父皇改立太子。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自己不甘心了。

    毕竟父皇的口谕已经下了。

    “儿臣无话可说。”

    这也算是建成跟老二低头了,李渊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老大还是能看清现实的,未来是能保住命的。

    再看到一旁上蹿下跳的李元吉,怕是未必能有个好结果啊。

    “世民,天幕盖章你是一个好皇帝,朕也认可了你未来的功绩。

    朕现在立你为太子,你也不必经历另一个时空的宫变,继位能够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但是朕有一个要求,无论未来如何,留下你大哥和四弟的性命!”

    李世民之前看到李渊一副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要求呢,原来只是饶他们一命。

    心下松了口气。

    立刻严肃表示,他们都是自己的骨肉亲朋,自己绝对不会骨肉相残,妄造杀孽的。

    李渊听自己二儿子言辞凿凿的保证,没有立刻表示相信,没有天幕的世界里,老二动手那是毫不心软犹豫啊。

    李渊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意气风发的儿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都出去了。

    并且无视了李元吉的撒泼。

    “恭喜二弟得偿所愿。”

    李建成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弟弟。

    他想过自己是愤怒的,是心灰意冷的,也可能是崩溃的……

    但只有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才知道,现在自己心里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

    储位的争夺何止是老二一人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自己难道不是吗?

    他虽然自信自己的太子做的不错,但可惜对手不是一般人啊。

    既生瑜,何生亮!

    “兄长客气了,日后如果有难处,可以来找我。”

    李建成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嗤笑。

    找他帮忙?自家父子俱亡的帮助吗?

    与武德年间的冷清落寞不同,贞观年间十分兵荒马乱。

    在听到自家二郎晚年遭受病痛折磨,长孙皇后就十分担心着急。

    她跟太医一致认为,从现在开始李世民就应该要忌口养生了。

    李世民则有些不以为意,他认为自己的身体好着呢,没必要立刻就限制自己的饮食。

    等自己年纪大了再限制也不迟。

    但看到自家观音婢不赞同的眼神,以及自己臣子蠢蠢欲动想要劝谏的样子,李世民无奈将嘴里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观音婢正着急呢。

    于是李世民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过会儿要跟赵姑娘私聊,观音婢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

    长孙皇后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到二郎的未来,以及自己死后孩子的未来,她就同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心里很慌、很恐惧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去世之后会发生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李世民见自家观音婢同意了十分高兴。

    然后转头就被魏征他们拉着商量见到赵瑜姑娘需要问什么问题了。

    其实之前魏征就想好了,陛下执政期间的问题,“武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未来的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世民听着魏征一条一条列出来的想知道的内容,心里还补充了一句,还要问问赵瑜姑娘,自家观音婢的病是什么情况,有什么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