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着实是让翠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这是作甚?翠儿本就是低贱卑微的丫鬟,哪儿敢对赫将军那样的人物生出爱慕之意。”翠儿依旧是不承认。
荆怀九露出了意料之内的笑容:“翠儿,你没必要掩饰,我都看出来了,你对赫连勃有意,只是……”荆怀九说话的同时,还围着翠儿绕了一圈:“只是赫连勃对你无情而已。”
被戳中心事的翠儿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荆怀九继续说道:“不过……他也并非对你无半分感情。”
一听这话,翠儿瞬间把刚刚想辩解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是着急忙慌的问荆怀九:“什么意思?说清楚。”
如此这般毫无恭敬之意的言语,若是平常是断然不会从翠儿嘴里说出来的,只是现在她心下激动,所以一时之间忘了主仆身份,她现在只想知道荆怀九的那句话所谓何意,只想知道赫连勃到底是怎么想的。
荆怀九倒也不恼,而是微微一笑,回答:“翠儿你想啊,你对赫连勃的感情向来是埋在心底,从不对外人
说,也更没有人察觉到你对赫连勃异样的感情,我猜,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再看得出来你对赫连勃的感情了吧。”
翠儿虽然一时之间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也就从侧面意味着,翠儿是承认了自己心念赫连勃的事情。
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荆怀九这么想着,心里不免高兴起来,连带着对翠儿说话的语气也下意识的欢快了几分:“所以就证明,他只是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而已,不知道,不代表不动心。”
这么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却在翠儿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但翠儿到底还是觉察到了荆怀九的异样:“小姐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荆怀九也不想再跟翠儿僵持下去了,于是干脆把话再进一步挑明了说:“帮你……得到赫连勃。”
翠儿瞬间惊得睁大了眼睛,这种话可是乱说不得的,更何况她荆怀九凭什么帮她?又凭什么让她翠儿相信荆怀九她会帮自己?
荆怀九到底是个明白人,一眼便看出来翠儿对自己的不信任,一切都在荆怀九的预料之中,
于是她再次靠近翠儿,附在她耳边,告诉了她自己的计划。
听过荆怀九计划的翠儿依旧是惊讶:“当真?”
“自然。”荆怀九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虽然有些震惊,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荆怀九,更何况在这种时候,除了荆怀九,也的确没人可以帮她了。
她总不可能主动去找别人,告诉她们说自己看上了赫连勃吧。
这么想着,翠儿总算是对荆怀九郑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计划虽然知道了。但终归还是有些迷茫的:“可我需要做什么?”翠儿忍不住发问。
荆怀九看上去天真无辜的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眼珠子,而后笑了笑:“你过来。”
翠儿看着荆怀九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免也跟着紧张兮兮的,慢慢的靠近荆怀九:“您说。”
“你先去……然后你需要……再然后就……”荆怀九详细的跟翠儿说着自己的计划,并且详细的罗姐出翠儿揭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最后……这件事就成了。”
翠儿听后虽然觉得可能有些危险,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荆怀九心情复杂的看着翠儿离去的背影,这场纷
争本就和翠儿毫无干系,只是谁让她偏偏对赫连勃动了心,所以把她掺和进来,又怪的了谁呢。
在翠儿离开后不久,荆怀九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来是想静候翠儿的佳音,可是谁知等到的却是一个噩耗:“什么?!翠儿死了?!”
荆怀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炷香前还好好的,怎么就……
荆怀九有些悔恨,但是听来报消息的人说:“翠儿临时之前让我转告您,她说……”
荆怀九一听翠儿还有遗言,立马打起精神来:“她说什么?”
“她说她不后悔。但是现在只能让您自己去完全这件事情了。”
当荆怀九听到翠儿的死讯时,瞬间身子就僵住了,她怀疑自己幻听了,可是看到身旁的人露出来的神情,荆怀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翠儿的命,虽然那个女子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计,但是荆怀九已经活了两辈子了,风风雨雨都经历过,对她来说翠儿的那点毛病也无伤大雅。可是现在翠儿却因为自己的计划死了,这让荆怀九忍不住有些惆怅。
但是她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对于她来说,现在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阻拦住赫连勃,她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发起战争只能是两个国家的灾难!
现在翠儿死了,荆怀九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了,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让她自己来做了。时间越来越紧迫,若是不早点施行自己的计划,最后的结果定然不是荆怀九想要的。她几乎立刻决定,现在就去找到赫连勃,在国难面前,其他的事情微不足道。
可是想到陆万,荆怀九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不是铁石心肠,陆万对她的一腔神情她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想起那个男人,那股想要立刻施行自己计划的冲动被她勉强压了下去。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眼睫微微颤动,半晌嘴角勾起了一个可是说的上浅淡的笑容。随即,她端起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对旁边侍候的人说:“陆万现在在哪里?”
旁边的侍女对荆怀九的态度十分恭敬,立刻告诉了荆怀九陆万所在的地方。
荆怀九起身走了出去,心想着,如果自己的计划让陆万知道了,那只能是失败这一个下场了。
她看到陆万的时候,陆万正不顾自己一国之君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