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三年之前,亓国长公主长欢,远嫁晏国太子,立位,太子妃。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长公主长欢,已经不是亓国的人了。
理论上来说,已经成为太子妃的长公主,本不应该代表他们亓国皇室,前去岄恙台督察那边的建造情况,但是亓国皇帝,却是突然间察觉到,大太监陈湛之所以和自己言说太子妃的原因,是何用意了。
前一段时间,宫中设宴,太子妃因为意外而发头痛病,现如今依然没有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更别提病因是什么了,所以这件事情如果仔细分析起来的话,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玄幻色彩。
而他们这亓国的国师大人,本身久居摘星楼之上,数十年间,容貌未改,虽然青丝尽白,但是整个人的面容体貌,倒是没有任何的老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好像是在这人世间,得道成仙的世外高人一般,既然这太子妃的病症,带着些许玄幻色彩,而他们亓国的这国师大人,又是一个世外高人,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是一拍即合一般。
只需要在这太子妃陪同国师大人,前往岄恙台之前的时候,在这帝都之中派人随便散播一些谣言,无非就是言说这太子妃之前突发病痛之事,是因为邪祟入体,而这国师大人这一次难得出摘星
楼,所以这太子妃也就借助这样一个机会,陪同国师大人同行,就是为了寻找这解祟之法。
虽然这一件事情听起来,似乎好像有些许不太靠谱,估计在这帝都之内,还会引起其他人的一些议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已经是下下策之中的上上策了。
说到底,他们亓国还是吃了子嗣凋零的亏。
只是没有办法的是,哪怕就是亓国皇帝在努力广纳后宫,也是没有任何的改观,可能正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着逆天血债,所以老天爷并不满足他这人丁兴旺的想法吧。
这也是他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中,最揪心的一个。
当日,这一道诏书,便已经公布于天下。
而身为长公主的太子妃长欢,在得知了这个事件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反倒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差事。
反而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女儿,表现的有些太过激动,所以这亓国皇帝心中,便生出来了些许疑心。
他之所以能够让这亓王朝新立,并且能够坐稳这亓国皇帝十几年的江山,多多少少也能证明了,他是一个在权力漩涡之中,拥有着绝对能力的人,而一般像这种人,他们都不会去相信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像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种话在他们身上是
根本不存在的,他们一边表面上相信着自己的臣子,享受着他们的衷心,但是背地里,却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对于自己的亲女儿,亓国皇帝也是如此。
毕竟陪同国师大人前去岄恙台,去再次核实竣工情况的这个差事,可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而理论上来说,太子妃三年未归,她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父皇和母后相聚,这每天不是陪她的母后夏皇后前去赏花游玩,就是听戏聊天,俨然是一副如此时光十年都不能够的模样。
原本亓国皇帝,还会以为自己的这个女儿会和自己闹些脾气,可是现在看起来,反倒是他多虑了。
真的是亓国皇帝多虑了吗?
不,亓国皇帝觉得这其中绝对有猫腻,哪怕这个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说到底她也已经嫁到了晏国,已经是晏国的太子妃,将来是要进晏国祖坟的人,而她生下的孩子,有可能是晏国的继承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这个女儿已经彻彻底底属于晏国了,而他将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血脉,也和他亓国没有关系。
人是一种多情又冷血的动物,在一个羁绊,比另外一个羁绊能够牵扯住你的内心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可以在你的生命里,占据很大比重的羁绊,便会显得微不足道。
毕竟亓
国皇帝,便是这样过来的。
你能说他对自己的父皇对自己的手足没有感情吗?也不见得,只是在皇位权利的面前,他的父皇手足,不过是一个被他舍弃的羁绊而已,而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亓国皇帝对待自己的这个情深女儿,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生怕她步自己的老路。
“原本朕会以为,长欢会多想陪陪你”深夜甘露殿之中,亓国皇帝卧榻之时,同自己的枕边人夏皇后,发出了一句试探性的疑问。
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白头夫妻之间闲了无聊的家常话一般,但是夏皇后既然能够坐稳皇后之位这么多年,又是这亓国皇帝身边一一个具有地位和实力兼备的人,便证明她的能力不俗,更证明她的怀疑能力,绝对不比齐国皇帝要差。
所以,猛然间听到亓国皇帝这一句话之后,夏皇后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不管怎么说,长欢到底也是长大了,虽然还并未为人母,但是身为太子妃,早就已经有母仪天下之感,再也不是那个会承欢膝下的小孩子了,她也知道孝敬陛下了”。
虽然夏皇后的此番话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纰漏,但是屁股了皇帝却依然在自己的心里有些担忧,只是通过这一番话,他基本上也可以判定出来夏皇后的立场,不管怎么说
,长欢是这夏皇后唯一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一夜障目的人,便是母亲,身为一个母亲,永远看不到自己孩子不好的一面。
所以,亓国皇帝便未继续同这夏皇后言论长欢公主一事,只是随便讨论了一下,今天朝堂之中的一些事宜,随即便进入梦乡。
而第二天,亓国皇帝在筹备国师大人亲赴岄恙台一事的时候,却是又钦点了一个人。
当一道诏书,砸到夏饮羽的头上的时候,他正在去往四皇子府的路上。
因为今日好不容易得闲,他的哥哥夏遗灰。也没有把他按在兵部替自己做事情,所以他便想要跑到四皇子府,来慰问一下惊棠,前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自从惊棠闭门谢客之后,常岁便好像是在这亓国帝都之内消失了一般,除了之前同自己交代的一封信简之外,便再无消息。
毕竟对于夏饮羽来说,常岁这个人在他心里的比重,估计可是要比惊棠,这个家伙还要正的存在。
可是却未想到他正坐在马车里,翘手以盼着前方不远处的四皇子府的时候,就突然间看到旁边有一个宫中派来的传信使,快马加鞭拦住了他的马车,紧接着便在这大街之上,直接传了亓国皇帝的口谕。
整个过程之中,夏饮羽一脸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