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的分析都有道理,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花知晓是一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人,这一点他和常岁的性格有一点像,所以现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是没有任何的恼怒,顺着他的话就点了点头。
因为常岁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想要将这件事情,给顺藤摸瓜的调查起来,去证实这一切的话,一时之间又是无从下手,毕竟不能仅仅凭借着这一份信件,就能够如何。
如果问题可以这么随便解决,她常岁也不至于在这亓国帝都的迷雾之中,举步维艰。
要是休涯在就好了。
他虽然不常常在常岁的身边,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常岁的世界,他一直在暗地里替常岁做她没有办法的事情。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休涯偶尔给点消息,有些问题常岁随便交代下去,也会有一些答案。
而在休涯消失了之后,常岁才知道,在这一座偌大的城之中,她连什么也不是。
“送这封信件的小太监怎么样了?”常岁转念一想,不能从这一封信件之上,找寻到最直接的关键点,那么就从送这封信件的人的身上,来找些东西吧。
然而花知晓是什么人?这一点他也早就想到了,随即就轻描淡写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小太监当天晚上就死了,说起来也是奇怪,自己跳井自杀的”。
常岁姑且当花知晓刚刚的那一声叹息,是为了这小太监的一条命,而发出的感慨,但是
他总觉得这花知晓一副风轻云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悲悯可怜,就好像是折了一个小太监的命,如同街边的一个蝼蚁没了明天一般。
也是像花知晓这样的人,经历过那么多的腥风血雨,之前他手底下折了那么多人,也未曾见他有一橛不振的迹象,这不过只是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而已,对于皇宫来说,死了一个太监再正常不过了。
每天都有人死。
有的人有姓名,有的人只能成为枯骨。
“小太监发现自己所要送的信件丢失,所以害怕组织追究下来,因此畏罪自杀?”常岁带着些许疑问的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花知晓便轻轻地撇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点了头。
这个理由再正常不过了,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纰漏。
不过最就那个小太监的目的,到底是如何,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毕竟人都死了,总不可能常岁抹了脖子,到阴曹地府同他继续追问下去吧。
抑或者跟着他们亓国这些信封鬼神的人学一学,烧两个纸钱,再烧一封信下,去看看这家伙能不能给自己拖一个梦?
醒一醒,醒一醒,常岁你现在可是在做正事呢,怎么脑海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官员在前两天,也因为犯了事儿被遣送回了原籍,在他回乡的路上,遇见了一帮悍匪,没了性命,而这其倒有一件趣事,听闻他遣送回乡的那一条路上,之前并未曾有听说过有任何贼人的存
在”花知晓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仿佛就好像是在说“你看我今天这个描金小瓷瓶里的花枝,是否有天女撒花之姿”一般。
这边小太监刚刚出了事情,那个官员便被遣送回了原籍,而在回乡的路上,被一群早就已经埋伏好的杀手给取了性命,这个作案手法,可以说是经验老道,利落果断。
不过,常岁相信花知晓,之所以和自己提这件事情,并不是要让她来赞美,这个背地里安排了这一切的人的,随即只见她灵光一现,接着说道“能够随随便便,将这朝廷的一个官员给制裁了的人,在朝廷之中,应该也有一定势力对不对?”。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终于明白休涯为什么愿意为了你出生入死了”花知晓话应刚落之后,便好似来了兴趣一般,然后面对着常岁,用自己修长纤细如同出水葱白一般的手指,沾了一下旁边的茶水,接着在矮案之上一边画着一些图案,一边说道“能够有权利制裁朝廷之中的官员,并且还是一个女儿身的人,朝廷之中只有一位,那就是你”。
常岁一听到花知晓,将这一个烫手的山芋抛到了自己的怀中,便立马准备打断他说话,却只见到花知晓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常岁闭嘴,接着继续涂涂画画的说道“你当然是别人的考虑对象,并不在我的候选名单之中,这亓国皇室的后宫之中,可是有不少的妃子手上握着外戚的权利
,想要随随便便弄走一个八品官员,对于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再加上这个官员,本来也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存在,没了也就没了,今天没的人,第二天就有替补上了,没人会关心一个官员的调动,而皇室中人,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事情”。
随即花知晓便认认真真地,和常岁分析一番,亓国皇宫之内有权有势的妃子,可以说是非常的多,但是这其中最有名的,也无非是夏皇后,还有其他三位皇子的母妃,当然了,这皇宫之中还有其他有嫌疑的妃子,但是花知晓并不将她们列入其中,毕竟这些妃子母家的权利,根本构不成这般的威胁。
她们也不会想要和亓国皇室同归于尽的。
因为在后宫之中,稍微有些血性的,早就出头了。
或者应该这么说,夏皇后统领后宫这么多年,能够与自己树敌的人,她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而没有办法清理掉的那些人,无非就是因为膝下有皇子,所以能够在后宫之中占据一方天地。
九州大陆,三足鼎立,亓国皇宫,四方角逐。
假设三皇子落水的这件事情,也和书写这一封信笺背后的主人有关,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三皇子母妃的可能性。
毕竟虎毒不食子,并且做了这件事情,对于三皇子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价值。
如果是三皇子的母妃,想要借此激发亓国皇室之内的矛盾,从而逼迫亓国皇帝尽早的立下太
子,那么大可不必,有很多的方法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没有必要将自己儿子的生死,也压在这件事情上面,毕竟但凡他这个儿子出了任何意外的话,那么她一生的筹谋,也就付之东流了。
用常岁的话来说,三皇子的母妃可以做这件事情,但是没有必要。
甚至对比起三皇子的母妃,其他人的作案动机,还要更加的明显一些。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妃,自然是不用说,在常岁的眼里,大房子的母妃是属于那种已经认命了的状态,毕竟就算是他替自己的儿子,费尽心思得到了这个皇位,但是又能坐多长时间呢,反而是树敌颇多,接下来等到的儿子陨命之后,她在这亓国后宫之内,或许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与其做这等杀鸡取卵一般的事情,这大皇子的母妃,更明白什么叫做韬光养晦。
不得罪任何人,安安稳稳的在皇宫之中,倒是能够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闲散王爷,或许这是对他们母子来说,最好的归宿。
而这二皇子的母妃,虽然有心在夺嫡一事之上有些建树,只是她和大皇子那边的情况,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毕竟她的儿子,也不是一个能当皇帝的料。
关于这一点,二皇子的母妃也心知肚明,亓国皇帝也自然是了然于胸。
“说来说去,所有的矛头,就指向了夏饮羽”常岁看到花知晓说着说着,便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之后随即就接过了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