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一刻,常岁若是听到了惊棠的声音,那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惊棠距离他们实则也不算太远,最最重要的是,因为常岁之前有看到惊棠已经到达了这一栋红楼的大门口。
所以假设这个时候说话的是惊棠,常岁不仅仅不会有任何的意外,甚至还想要重新获得这具身体的掌控权,然后对着经常吼一句“快跑”。
虽然对于惊棠的实力,常岁现在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评估,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就连戈罗拼尽全力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人,哪怕惊棠是个深藏不露的主,难不成他的实力能够比得过江湖之中的妖术缚红线吗?
只是在这顷刻之间,常岁只猜测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来者,真的是惊棠,不过,却不仅仅只有惊棠。
红楼的顶楼是没有门的,它四面都只不过有一层纱幔而已,所以说,任何一个角落里冒出来一个人,都不足于让常岁太过惊奇,只是这来者不仅仅让常岁心中心生疑惑,哪怕就是戈罗,这个时候也无法理解。
“原来是她!”正当常岁满心疑惑,为什么久住摘星楼的国师大人会出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之时,就听到国师大人在看到了戈罗之时,突然间发出了一阵感慨,随即便一甩手中拂尘,冲向了那个控制着缚红线的人。
现在常岁的大脑是处于一个空白的状态的,
她在尽可能地处理着,现如今自己眼前的一些信息。
是人皆知,住在摘星楼上的国师大人,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出现在人世间里,毕竟他的身份搁在那里搁着,他就算是想要融入这凡尘俗世,实则也要考虑他必须得要时时刻刻留意着新盘的变化,这一天赋职责。
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国师大人自命清高,还是因为身份使然,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特别大的事情,他是不会离开那摘星楼的,可是,偏偏今天他不仅仅离开了亓国的摘星楼,还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实在是让人惊奇。
而且他刚刚那那句话,也实在是模棱两可,一时之间,不管是常岁也好还是戈罗也好,都没有听懂他那一句话之后,所隐藏的东西。
不过,虽然常岁现在是大脑空白的,但是戈罗作为一个江湖老手却并非如此,只见这国师大人一甩手中拂尘,冲向了那个说话的人,戈罗手里的那些缚红线此时此刻也没有闲着,也俨然是一副想要替国师大人助一臂之力的姿态。
但是戈罗式微的这件事情,也已经被惊棠给看透,常岁之前就已经估计过,等到这一波攻击完了的话,估计这一具身体,定然会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在接下来还会不会再有战斗力,也是另外一码事情,她这一条命能不能保下来,也还是要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
面子。
毕竟失血过多,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住手!”正当戈罗准备卷土重来的时候,跟随着国师大人一起冲进来的惊棠,却是突然间冲到了戈罗的身边,完全不顾这些缚红线的缠绕,一把抱住了戈罗。
也多亏刚刚因为他们闯进来的原因,所以戈罗也就在那一瞬间,短暂的停下了自己体内内力的运行,因此,她这周身的佛红线,实则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力,而在戈罗刚刚准备重新都用自己体内的内力之时,实则也是要耗费片刻的时间的,而惊棠恰好就是赶在了这样的一个间隙,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戈罗虽然认识金堂,但是她在这一具身体内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沉睡状态的,虽然在沉睡的状态之时,偶尔也可以察觉到外界的一些事宜,不过她到底对这个惊棠还不是特别的了解,也不知道惊棠和常岁二人,实则已经关系暧昧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所以这个时候,她便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了自己的左手,伴随着她的这一个收紧动作,她手中的缚红线便立马将惊棠给缠绕了起来,俨然是一副想要将他从自己的腰间扯开的模样。
不过,当戈罗的缚红线缠绕在他的身上的时候,戈罗就发现了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也是在这一刻,戈罗考虑到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
一个阵营的人,因此也就没有下狠手收回了缚红线。
只是她到底不是常岁,所以这个时候只觉得惊棠在这里碍手碍脚罢了,随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语气冷冷地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保护你自己要紧”。
可能是因为戈罗所说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过冷酷无情,也很有可能是她给人的姿态,包括她的语气,也实在是太过疏离,所以让惊棠抱住的手,突然接一个僵硬。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平日里他同常岁相处之时,常岁也偶尔会这般冷言冷语的嘲讽他几句,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现在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人,让惊棠感觉到有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这种陌生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惊棠竟然会害怕眼前的这个人,因为在下意识里,惊棠觉得她会伤害自己。
这个想法,若是搁在平日里的话,惊棠只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因为他同常岁二人也算是出生入死好多回了,再加上二人的利益是绑定在一起的,除非是一个更大的利益出现在这里,不然的话,惊棠完全不会相信常岁会对自己出手。
常岁不会,可是戈罗却会。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这般的危险,仿佛就在下一秒,只要经常没有顺着她的话来的话,对方就
一定会对自己下手。
这种感觉,惊棠一时之间也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是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但是很快又好像是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又重新紧紧的包住了戈罗,并且还俨然是一副想要将戈罗给拉开到一旁的姿态。
现在的戈罗基本上可以说是快要杀红了眼,她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般的靠近她,最最重要的是,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就阻止她的举动。
所以只见戈罗见惊棠这个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便从新一甩手中缚红线,将他从自己身后猛的一下扯开,丢到了一旁。
也不管那个家伙是不是身负重伤,也不管那个家伙对自己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甚至戈罗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就走向了前面缠斗的那两个人。
国师大人一身白袍黑纱,在这夜里可以说是颇为显眼,他手中的那一抹白色的拂尘,在挥舞之间似乎好像带着一种流星一般的银白色光芒,在这个世界见多识广了的常岁,也知道那应该是类似于内功或者是灵力一般的东西。
而那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想要了他们小命的那个人,手中缚红线也是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再同国师大人的对垒之间,二人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落下风。
越是这样势均力敌的局面,对于戈罗来说,越好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