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之内,兵部的人手调派可以说是非常的频繁。
首先是因为祈天盛会的原因,哪怕就是所有的流程,事实上都是由礼部来安排,但是用常岁的话来说就是,所有的安保措施,终究还是要落到兵部的头上,所以兵部和巡防营的人,一直都处于一种非常忙碌的状态之中。
毕竟还要考虑的是,哪怕就是表面上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祈天盛会之上,可是关于之前的调查,可是没有丝毫的松懈,尤其身在大理寺,但是一直在兵部处理事宜的夏遗灰,更是其中翘楚。
毕竟他的身上所担负的东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明白的,之前前尚书大人吕浅生的案子,现如今表面上虽然已经结案,但是暗地里的调查,依然在他的手上,而且吕浅生的儿子吕炑熠,又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死亡,对于夏遗灰来说,就好像是一瞬间之内,失去了大部分的突破口一般,并且在这种基础之上,他还要调查关于之前亓国皇宫遭遇袭击的事情。
虽然亓国皇宫的事情有很多人都在调查此事,理论上来说,这些人都应该会替夏遗灰分轻一点,自己肩膀上的重担才对,但是事实上,对于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来说,浑水好摸鱼啊。
在很多人都在调查一件事情的时候,并且这很多人里面,还有许多比他的地位要高的时候,
这件事情就已经开始不简单了起来。
正是因为其他人的插手,所以夏遗灰现在更是不得不对待任何事情,都亲临现场,尽可能的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里,不然的话,不管是几个皇子也好,还是其他皇室宗亲也好,抑或者是亓国皇帝托付的那些大臣也好,都很有可能搅乱他的计划。
而面对这样的局面,夏遗灰也是有苦说不出,毕竟这些人都是皇室之人,或者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他们对待皇宫遭遇袭击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上心,虽然他们对于夏遗灰来说根本就是忙中添乱,可是他却不能够在亓国皇帝面前言说分毫。
不过好在夏遗灰同这身为四皇子的惊棠之间,关系到底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同样是身为皇室,惊棠倒是一直都和夏遗灰保持着一个商量的态度,也是利用他皇子的身份,多多少少给了夏遗灰些许便宜,这也是这一段时间之内,夏遗灰在焦头烂额的情况之下,唯一比较舒心的事情了。
而常岁在大理寺郁郁不得志之后,终于决定每天不再去大理打卡,反而是跟在惊棠的身边,亲身投入到建设亓国安危的伟大工程之中。
不过让常岁心中实在是觉得感慨的是,这惊棠每天忙的也实在是太过充实了,从他早上一进宫之后,常岁便百无聊赖地在帝都之内晃了一天,甚至还去城南寻了一圈狭
沙,最终未见踪影,打听了一下关于花间客的事宜无果之后,终究是在暮色染头之时,见到了惊棠的身影。
有时候常岁也会在心中感慨,这亓国皇帝是不是故意给自己的儿子们找茬的?现在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虽然常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亓国皇帝也不应该闲来无事,就将他们全部召集到皇宫之中,然后一闲聊就闲聊一整天吧?
当然了,常岁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在闲聊,只是在商议着一些譬如说祈天盛会一类的大事罢了。
不过,对于常岁来说,距离祈天盛会会还有一段时间,实则她现在觉得,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怎样让那些背地里家伙们浮出水面。
甚至从之前所得到的线索之中,常岁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之所以以那般诡异的方式死在了驿站之中,搞不好就会和雒野手底下的那一批手持弯月刀的家伙们有关。
假设等到常岁真真正正的,找到了这其中的线索之后,她定然也不会放过雒野。
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见面的那一刻,常岁就能够确定自己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甚至在那个时候,常岁就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她和雒野之间,势必是处于两个极端的存在。
而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二人之间的战争,便更是无可避免的。
尤其
是当常岁路过不西行宫的时候,看着西行宫大门之上悬挂着的那两个血红色的灯笼,一直之间心中就好像是被点燃了带着血腥味的战意一般,证据,她一定要拿到证据。
因为常岁主要的活动范围,都维持在亓国皇宫的出入口处,所以惊棠出宫的那一瞬间,常岁便立马就已经察觉,随即转眼就和他碰面。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父皇是一个话唠”常岁在进入了惊棠的马车之后,也就肆无忌惮的吐槽起来了这亓国皇帝,假设这个话换作任何一个人来说的话,惊棠段然会生出不悦的心情,但是唯独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是她的口中说出在怎么大逆不道的话,惊棠都觉得理所应当。
从认识常岁的那一刻开始,这家伙嘴里,就从来没有饶过人。
而面对常岁的吐槽,惊棠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一次还真的不是在闲聊,反而是在说边境的一些事情”。
“边境?”常岁在听到了这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遥远且陌生的词汇之后,更是皱起了眉头,同惊棠好奇的询问了起来,毕竟这一段时间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边境那边也出了什么事?
这亓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运气啊,流年不利不说,这一个一个的,还扎堆的找麻烦。
甚至在这一刻,常岁都想要真心实意的建议一下亓国皇
帝,去摘星楼找一下国师大人,在此之前好好的祈福一下吧,毕竟就这样的情况,继续维持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多大的乱子呢。
而惊棠今天看似心里也非常的疲惫,只见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北方边境那边。有许多诸侯国又产生了些许摩擦,而且关于今年进贡的事宜,他们似乎好像也生出了些许异议,关于这件事,朝中的许多老臣都已经议论许久了,今天也不过只是同我们这些皇子争取一下意见罢了,我们的意见,实则也并不重要”。
惊棠的最后一句话里,包含着浓浓的嫌弃,好像是对待亓国国皇帝的这种做法非常的不认同一般。
想来也是,这亓国皇帝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露出来想要立太子的心,而将他们四个皇子聚集到皇宫之中,外同那些大臣一起谈论这件事情,看起来颇有一些在历练试探他们的样子。
但是惊棠心中心知肚明的是,就算是他们能在这件事情上面,表露出来对待国家大事,有一种别样看法的姿态,或者是一种这件事情,处理的非常妥当的方法,但是也不可能因为这一件小事情,就让亓国皇帝立马对哪个皇子另眼相看。
这只不过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博取到注意力罢了,而真正想要获得皇位的话,那所考虑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