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亓国的未来,也是亓国的栋梁之才,这些凶手,绞杀万次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沈战的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那握着长剑的手,更是有些许微微的颤抖,他的愤慨也是不言而喻。
常岁心里突然间生出了一个念头,想来这些人真的是将整个亓国皇室上上下下,给得罪了一个完全呢。
但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可能就仅仅只是想要吸引仇恨吧?常岁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
“天色不早了,这边接下来的排查,就交给我吧,夏小侯爷也还是先行回去休息,毕竟还是身体重要”沈战在扫四了一圈之后,便劝慰夏饮羽提前回去,毕竟这也是他到来的目的。
宴会那边安排完全之后,亓国皇帝就让沈战过来接下夏饮羽的工作,其实常岁觉得,亓国皇帝对待夏饮羽还是不够信任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那混世魔王的性格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人性究竟是难以更改的,虽然这段时间,夏饮羽可谓是达成了不少的“丰功伟绩”,也让别人对他的能力有了一个认识,他自己也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官二代,但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派遣同沈战这般有经验的老将,比较万全。
夏饮羽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虽然他也想知道,杀害
这些人的凶手到底是谁,他也想知道这废墟底下,是否还潜藏着其他自己熟识的人,但是沈战既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夏饮羽也自然知道,亓国皇帝对他的能力还是不足以信任的,所以,哪怕就是心有不甘,他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离开。
也是经过了沈战的一谈提醒,常岁才算是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东方,似乎好像有一道霞光,撕开了一道鱼肚白。
没有想到,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而这一夜所经历的事情,也可谓是错综复杂,甚至是让常岁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时间的流逝。
而在意识到了时辰不早之后,常岁突然间便想起了之前自己所关心的惊棠,不知道夏遗灰是否找寻到了惊棠的踪迹,但是现如今看来,自己心中所想的危险,应该是并没有发生。
天都快亮了,亓国皇帝自然不会再将人留在宴会之中,估计在自己来到这爆炸的地方之时,宴会之中的人,应该也是该出宫的就已经出宫,这倒是也让常岁的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走吧”夏饮羽的这一句话,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无奈,但是他又没有办法,他虽然是夏小侯爷,但在这种局面之前,他的地位,甚至比不得一个经验老道的侍卫。
而他在招呼了常岁离开之后,常
岁倒是秉持着不给沈战添麻烦的心思,扭头看向了旎炔,也主动招呼了一声。
这旎炔看到常岁主动和自己说话,自然是表现出了一副欢喜雀跃的模样,而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他的这一个表情,难免会惹来许多人的好奇,甚至是愤怒。
毕竟这一次爆炸死了这么多的人,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心中不是愤慨悲伤?就算这个琴师不是他们亓国之人,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里,露出如此开心的表情吧?至少得要尊重一下死者吧!
然而作为一个常常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试探的人,的确自然是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二话不说就追上了常岁的脚步,根本没有给这些侍卫们发火的机会。
将旎炔给带离开了这个爆炸现场之后,常岁便一路跟着夏饮羽准备结伴而行,离开亓国皇宫,但是这个旎炔和他们并不顺路,所以常岁便回头说道“你不是凉国的人吗?你不应该去找雒野公主,或者是直接去往西行宫吗?为什么又同我们结伴而行?”。
夏饮羽这个时候还沉浸在之前那十八具尸体的打击当中,并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也没有关心常岁的这一番话中,所包含的深意,但是旎炔可是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只见他巧笑倩兮的来了一句“就算是我要去往西行宫
,也得要离开这个亓国皇宫才可以啊,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看着周围的太监侍卫,又哪一个会给我这一个琴师带路,所以我便只能跟着你们了”。
一句话,堵得常岁哑口无言,她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你若说的是事实,只是可惜的是,如果旎炔一直跟着他的话,那么常岁想要同夏家的人,打听一下关于惊棠的事情,就是有些不太方便了。
倒是一旁的夏饮羽,非常轴的来了一句“那很简单呀,看在你同常岁也相识一场的分上,我们先把你送回去便可”。
常岁可以发誓,夏饮羽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在针对旎炔,反而是一种脑袋放空的情况下,下意识的一句话,他是一个非常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对于夏饮羽来说,将一个人送到一个地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根本耗费不了自己什么,所以他说这句话倒是理所应当。
只是旎炔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直发呆的夏饮羽,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虽然如果真的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西行宫的话,会耽误他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的局面,似乎也由不得他再做其他辩解了。
“既然夏小侯爷都这么说了,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旎炔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常岁竟然会顺水推舟的来一
句“既然有夏小侯爷送你回西行宫了,那么我也就不同你们二人在一块了,我自己先行回去”。
恩?旎炔没有想到,她就这么和常岁“分道扬镳”了。
而夏饮羽却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如果他要送这个旎炔回到西行宫的话,是和四皇子府的方向背道而驰的,这样一来,常岁也就没有跟着他们的必要了。
“你自己回去小心一点,四皇子府的人应该还在那里等着,那些人都是惊棠安排的,身手应该不错,不过我觉得倒是还应该安排一些巡防营的人……”未等夏饮羽将话说完,常岁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微微一笑说道“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要是从这皇宫到四皇子府的路,我都走不完的话,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在你们这亓国帝都立足呢?”。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虽然她因为之前在爆炸废墟之中的勘察,所以显得有些衣衫褴褛,甚至有些狼狈,但是他那瘦小玲珑的背影,在月光之下,在这人影之中,却是显得异常的伟岸。
仿佛她那一副孱弱的身躯,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堵城墙一般的存在,任何风雨,都没有办法将她给侵蚀,任何灾难,都没有办法将她给推倒……
是啊,常岁,又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己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