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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极地身份遭质疑

    此话一出,惊棠愣在原地。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两个是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的,所以这个时候惊棠突然间四肢僵硬,不再动弹之后,常岁便立马有了感觉,扭头看向了他,投去了一缕疑惑的目光。

    并且还在心里想着,这个家伙难道没有听出来,自己的这番语气,不过是在开玩笑吗?毕竟他们两个现在士气低落,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之后,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常岁开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常岁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的脾性之中,到底是有一种区别于这个世界的洒脱不羁在其中的,所以很多时候,言语之间或者是思维方式,都和这个时代之中的人有一定的出入,就比如说现在吧,在常岁的口中,以身相许四个字,是用来调侃对方的玩笑,但是在惊棠的认知里面,这却是一个再不羁的女儿家,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东西。

    不过这个时候,常岁偏偏就这么说了。

    在意识到了自己反应有些太过夸张了之后,惊棠便重新放松了自己的四肢,继续同常岁互相搀扶向前而去。

    并且嘴里还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你们极地人说话做事,都这么的放诞不羁么”。

    其实惊棠所言之语,有一种一语双关的意思在其中,第一

    ,是回应了刚刚睡开的那个玩笑话,算是缓解了刚刚自己的那一丝尴尬,并且也有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将这个话题给引开,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对于惊棠这种平日里谎话连篇,将身边所有人都算起一遍的人来说,任何一个正儿八经的许诺,都是一种要了他命的存在吧。

    第二,也是在试探唱常岁,她之前在同黑衣人过招之时,说过自己是极地身份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前,惊棠就已经明里暗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过常岁的身份,虽然这个时候自己死咬着极地两个字不放的话,实在是有一点太过不仁义道德,毕竟常岁刚刚才救了自己,他这个时候却只关心着她,到底是不是极地的人……

    而突然间被问极地第二字,常岁更是轻轻一笑,不过笑声之间倒是隐藏着一丝颤抖,就好像是身上的伤口,给她带来了的疼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似的。

    哪怕就是现如今表面上看起来,是常岁在搀扶着惊棠,但是事实上,常岁实则是依靠在惊棠的身上,被他牵动着步伐的,对比起惊棠略微有一些四肢无力,常岁显然是更要凄惨一些,再加上在同那些人过手的时候,因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所以这些伤口的疼痛并不是那么

    的清晰,但是现如今情况,可不是那样了。

    如果这个时候,若不是惊棠暗自搂着常岁的肩膀,保证她的站立,常岁很有可能就此一跪,便再难再起。

    所以哪怕就是常岁自己,尽可能地在隐藏语气之中的颤抖,但是最终却的于是无济于事。

    可能是察觉到了她骨子里的这一份倔强,所以惊棠便变动忽略了这些东西,没有在她受伤的这些事情上面,再做其他文章,也算是对待她的一种尊敬吧。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出生极地啊,之所以刚刚和那些黑衣人这么说我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们一下罢了,你倒还真信了”常岁在回答惊棠的时候,用的是俨然一副“你这小老弟,怎么回事?我开开玩笑你怎么就信了呢”的语气,但是心中却别有一番思量。

    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惊棠在马车之中,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应该已经晕了过去,所以对自己的所言所行,基本上不会有所察觉才是,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的忍耐力,倒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已经中毒这么久了,并且整个人已经虚弱到几乎出气儿没有进气儿多的程度了,却依然能够将她在外面同黑衣人叫嚣的话,记在心中。

    早知如此的话,自己在离开马车的时候,

    就应该直接将他打晕,免得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惊棠听了常岁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番辩解之时,却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再追究下去,毕竟他心里也知道,常岁如果想要真的同他表明自己身份的话,她根本不会做如此掩饰。

    而且常岁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说明白,那么就算是自己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会得来任何的结果,反而会招惹来常岁对待自己的厌恶,他可不想让常岁讨厌自己。

    “也是,一般情况下,极地的人只要一出手,那么便是是横遍野赶尽杀绝”只听闻惊棠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番,回应了常岁的话,但是他的这一番言语之中,所表达的东西,却让常岁非常的不服气。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自己现在可是他的救命恩,他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什么叫做极地的人一出手,定然是赶尽杀绝?她常岁虽然否认了自己是极地的人这个身份,但是她这具身体却不容得被如此看轻,她不过就是延长了一段时间,自己受了一些伤而已,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赶尽杀绝么?

    不过因为刚刚自己已经否定了极地身份这个问题,所以常岁也就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再做其他解释,只能好似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但是她却在心中暗暗记

    下了这件事情,毕竟常岁可是一个有恩,不一定报恩,但是有仇,却必报仇的人啊。

    不过事实上,是她心中已经不想再为这件事情而纠结下去了,而且她的身体也,已经不容许她再同惊棠言论一些有的没的。

    这一路走向四皇子府,常岁的身后可以说是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她每走一步路,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而这些伤口因为没有办法愈合,所以一直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这些血液顺着她的衣服一路滴垂下来,在破败的裙摆与石板地的摩擦之中,尽数沾染在地面之上。

    就好像是老天爷在一幅画卷之中,“刷”的一下提了一笔似的。

    甚至在这归途之中,常岁几番差点昏厥,也不知道到底是心里什么样的倔强支撑着她,哪怕强忍着这种可以说是千刀万剐的痛楚,也要回到四皇子府。

    毕竟她现在每走一步,都好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在她的身上来回划过似的,虽然说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但是在没有注意力可以转移的情况下,你的神经,其实会更加的放大这种痛楚。

    其实后来很多年之后,常岁回忆起来这画面,她也不能够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一个决定,

    更不明白,她冒死豁出去一切救下惊棠,又到底是错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