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清,鸦默雀静?,万籁俱寂。
这周围仿佛就是一座空城似的,远处璀璨,迷离灯火,仿佛与常岁隔开了几个城镇那么远,就好像是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他们所有的生死存亡都不会被人知晓,不会被人过问死的。
她常岁,现如今也是一样。
甚至她有一个想法,自己就要是死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
她的这一场奇异体验,可不想就这么交代了去见阎王爷啊。
一脚踏进血泊之中,飞溅起来的血花,就这样洋洋洒洒落在衣裙之上,同踏雪寻梅一般,常岁多多少少有一些小洁癖,但是现在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她站立于马车踏板之上,常岁长剑伫立于自己的面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消瘦单薄的身上,就仿佛是在花间客的后院之中似的,又在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同样的让她在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更加的显眼了起来。
对比起周围的十几个黑衣人,就好像是在无形之中,将他们的阵营给划分出来了似的。
黑与白之间,似乎好像永远不能够和平共处。
哪怕就是在这样的灰色地带,他们之间必定不得安生,最终,刀剑相向。
黑衣人围成一个圆形,将马车包围其中,在常岁出了马
车之后,他们这一群人便停止了进攻的步伐,似乎好像他们没有预料到,这马车之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似的。
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女人。
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将自己的周身营造出来,一种肃杀死寂的感觉之后,常岁便好像有些不耐烦的,轻轻抬起了自己的眉眼,环视了一圈周围,接着语气不善,但是声音却有一丝别样的慵懒的来了一句“今儿,又是谁挡了我的去路呢”。
散步在马车周围的黑衣人,并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同常岁搭话的,而常岁现如今的首要任务,第一是要震慑住他们,好让对方不要轻举妄动,第二就是尽可能的争取时间,毕竟这周围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不过在这两个想法之中,常岁还要尽可能的平衡一下,毕竟马车里的惊棠可是已经中了毒的,按照常识来说,中毒的人拖的时间越久,那么结果则会越完蛋,所以想要尽可能的拖时间,期待别人来救援自己这个想法,只能是下下策。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接二连三的遇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刚刚才甩掉一个想要了她命的黑衣人,现在又来了这么多,这就好像是充话费似的,充一
百块钱送你一千的那一种。
“你们可知道你们拦下的,是谁的马车?”常岁见这些家伙似乎好像不愿意同她开口,便又故意压低了一些声音,好让自己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凶狠的感觉,然后再用一种凛冽的眼神,盯着自己眼前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发出了一句质问。
不过虽然是一句质问,常岁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那种高高在上,仿佛睥睨众生似的,毕竟他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气场上,将这些人给骗过去罢了。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第二个花知晓来救自己,哦,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就“他们”。
“这个小姑娘,我曾见过,仅仅只是那惊棠府中的一位门客,最近才来帝,都没有什么背景”正面对着的那个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常岁的话,旁边便有一个小伙计,就同黑衣人介绍了一下常岁的来历,但是他的介绍,常岁表示非常的不满意。
什么叫做仅仅只是惊棠的门客,也没有什么背景?她常岁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先不说她的战绩,到底有多么的辉煌,就说她的身份,一旦说出来,想必这些小啰啰们,都是不能够与之承受对抗的。
“看来阁下,似乎好像是我们的敌人了”黑衣人在意识到了常岁是惊棠的人之后,便也就没
了一开始的那种顾虑,言语之间也有一种阴阳怪气的警告,没了刚刚的敬语,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取了惊棠的狗命,这阻挡在他们完成这个任务的道路上的所有人,不管他实力如何,名声几何,都是他们要清除的障碍。
听完了对方的话之后,常岁便在心里吐槽,这不明摆着吗?我这都已经亮出来了,大家的阵营,似乎好像也就没有必要再划分一下了,因此常岁便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接着微微低垂着眉眼,看着那个黑衣人来了一句“小兄弟,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早,我也不一定是你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你家人的仇人”。
听闻常岁上半句话的时候,黑衣人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疑惑,以为这个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的小姑娘,倒是一个会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搞不好她接下来会和自己开一些条件,来买卖惊棠的性名也说不定,毕竟他们今天白天派出了那一波杀手,虽然没有取了惊棠的狗名,但是多多少少也给了他一定的重创,现在又是派遣这个姑娘出马车,估计他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发作……
一切仅仅只是这个黑衣人片刻的想法,然而在听闻了常岁的后半句话之后,他的脸色便立马就黑了下来。
黑衣人行走江湖这么多
年,替自己的组织执行了不少的任务,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并且他心里也明白一个道理,敢在江湖之中,如此嚣张的人,势必有他嚣张的资本,因为如果没有什么实力的人,基本上嚣张一次,也就已经在江湖之中彻底销声匿迹了。
这个小姑娘,既然能够成为惊棠的门客,也就说明她的实力不是什么一般人,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不一般。
“阁下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谁才会成为那个对方的仇人”黑衣人虽然不知道常岁到底几斤几两,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家的阵势,那是定然不能输的,毕竟他们这里也算是人多势众,这个小姑娘不仅仅是孤身一人,甚至他身边还有惊棠那个已经中了毒,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动能力的拖油瓶,既然如此的话,他们的胜算还是非常的大的。
而这个黑衣人心中明白这一切,常岁的心中,有何尝不明白这一切呢?
因此常岁一边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打量,一边嘴上依然用着那种仿佛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也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是怎么想的,敢在这四皇子府的周围,对四殿下下手,你们这是想要挑衅亓国的皇权权威呢?还是想要在亓国帝都制造一场恐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