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相交,可能因为志趣相投,可能因为心生欢喜,也可能因为一见如故,也可能因为各取所需。
之前和惊棠无意间聊天的时候,常岁就有留意到一个重点,惊棠曾经顺口和常岁提过,关于尚书大人那天为何出现在九归茶楼一事,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解释,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案子之所以无从下手的原因,是没有人知道尚书大人那天为何突然间到达了九归茶楼,假设如果能够找到那天尚书大人赴约的人的话,那么这件事似乎就应该能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
但是不管是惊棠也好,还是常岁也好,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只可惜每一个人都查不到这个切入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当然了,惊棠其实不算,狭沙也不算。
他们知道的东西可要比常岁多很多,只是这个时候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我这里倒有一个听起来可能会让你觉得天崩地裂的消息,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我今天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关于吕浅生的事情,那么这个消息也就顺便赠给你了”狭沙招呼走了那刚刚买药的家伙之后,便扭头“看”向了常岁,突然间微微皱起眉头,拿出了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神色,同常岁如此说道。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狭沙如此曾儿八经的表
情,比便突然间感觉自己脊背一凉,觉得应该准没好事。
这个家伙竟然拿出这样的状态同自己说话,那么接下来他要告诉自己的消息,也肯定是价值千金的存在,所以不管常岁接下来获得的是疑惑,还是解释,她都觉得自己赚了,因此只见她笑了笑,示意狭沙说下去。
“这个事情可能会成为你调查尚书大人一死的一个关键突破口,也是我前不久突然间得来的一个信息,哪怕就是我在得来这个信息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狭沙就好像是欲扬先抑一般铺垫了一番,给了常岁一个缓冲的时间,接着就开口说道“尚书大人之死,很有可能和夏家有关”。
听到了他这么一说,比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连眼神之中都没有任何的颤抖,就好像是他刚刚所言,就是在同常岁说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常岁略微调高了一边自己的眉毛之后,便同狭沙疑惑的说道,因为对于常岁来说,这个消息从前两天她就一直不绝于耳,甚至关于尚书大人是被夏遗灰亲手斩杀的,这个说法都已经开始在城南流传开来,最重要的还是说的还挺有板有眼的,毕竟这有夏侯野和尚书大人之前的恩怨在之前支撑着,所以稍微偷换一点点小概念
,润色一下,真的是会让人觉得以假乱真。
那常岁听了那么多八卦之后,也就对这个说法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哪怕就是从这狭沙的口中来场所都不会有任何的惊讶了。
“我虽然不清楚这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就好比是你之前说的,我可是江湖百晓生啊,知道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如此笼统呢”狭沙略带傲娇的替自己辩解了一番之后,便又重新露出了一开始的那种严肃表情,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天约见尚书大人的人,便是夏遗灰”。
这句话的分量可就和之前的那句话有着天壤之别了?,常岁听了这一句话之后,杏眼圆睁,红唇微张,就连鼻孔刚刚都有一点点的放大伸缩,整个人立马挺直了脊背微微向后靠了那么一点点,不管是她的眼神也好,还是肢体动作也好,无一不在透露着常岁那努力压抑的惊讶。
这可真的是常岁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全新版本啊!
而且这话,还是从狭沙的口中说出来的。
一时之间她的脑海里之中,已经有的关于尚书大人之死的所有线索开始重新排列整合,将夏遗灰穿插其中,可能是因为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所以她的脑袋突然间处于了一个当机的状态,这太多的信息需要处理,而且这个时候她的情绪又不是特别
的稳定,因此常岁就突然间挥了挥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随即感慨“你这话不是看我无聊在忽悠我吧?尚书大人和夏遗灰两个人之间不仅差了辈分,而且一个是礼部,一个是兵部,一个在外,三年未归,一个在帝都之中,根本有出过国,他们两个之间又有什么可以约见的?”。
“不瞒你说,在一开始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有这样的想法,抑或者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值得去暗通曲款,所以我便稍微花了点心思打探到了那么一点消息”狭沙说话的时候还用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一个非常小的手势,但是常岁心里却心知肚明,狭沙的任何一点点小消息,都很有可能像是一颗炸弹一般将整个城南给炸个天翻地覆。
就好比是他刚刚所说的这件事情吧,之前没有任何人敢疑惑这种事情,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啊,所以你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空穴来风就这同别人扯起来,别人也不会信的。
而这狭沙不是一般人,常岁知道这个家伙口中的信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个家的每一个信息,都是有一些有迹可循的证据。
“之前和你提的陆云琛还记得吧,这陆云琛和夏家的夏小侯爷是旧友,关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夏小
侯爷平日里最爱结交朋友和谁都认识,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前提罢了,你这个时候何尝不回想一下,你突然间意外得来的那把扇子呢”狭沙依然秉持着他之前的老毛病,并不愿意将话一下说完全,而这句,原本就没必要说完全。
关于那把扇子,常岁在之前就有疑惑,因为在夏遗灰班师回朝之前只把扇子便已经出现在了帝都之中,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夏遗灰的解释是,这把扇子被贼人盗取,而常岁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在花间客捡到了这把扇子,而花间客的对面有恰巧是陆云琛所开的茶楼,尚书大人一死的茶楼,更是陆云琛的九归,那个纸条也是在扇子跌落之前到她手里的……
“其实当时走便认出来了,这把扇子是夏遗灰的物件儿,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明白扇子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帝都之中,因此便没有将这把扇子的来历告诉你,但是现在联合眼下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会察觉到有些问题了”狭沙刚刚说完这句话,常岁的眉头便紧锁了起来。
她之前确实有许多捕风捉影而得来的猜测,而且之前也在暗地里试图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狭沙给了自己那么多模凌两可的线索之后,她突然间就不敢将这件事情在给假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