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遗灰走马上任大理寺外门少使一事儿,你大概也有所耳闻了吧?”狭沙瞅着今天也没有什么生意,随即就同常岁开始好像是闲扯家常一般,谈到了夏遗灰的身上。
这一段时间,常岁虽然没有再见过夏遗灰,但是对于他的一举一动,常岁不想知道都难。
第一,则是因为常岁居住在四皇子府,与四皇子惊棠平日里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这两天惊棠好像因为暗宫一事儿可以说是早出晚归,他们二人也没有什么时间碰面,但是就算是在惊棠那儿得来不了太过细致的一些消息,这平日里坐在花间客之中,她也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所以哪怕就是这段时间并未见过夏遗灰,但是从夏遗灰离开了亓国皇宫那一场接风洗尘宴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常岁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当然了,都是台面上的了如指掌,那些暗地里的风起云涌,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关于夏遗灰接手尚书大人之死这面事情,你怎么看?”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尚书大人之死这件事情和常岁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偏在他死的时候,常岁得到了一张不明来历的纸条,传递这张纸条的人,似乎是将常岁认做了是他们自己人,对方的这一个
失误,先不管对他们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会起到什么样的威胁,然而却阴差阳错的让常岁不得不关注尚书大人之死的这件案子。
通过那张纸条便可以看的出来,尚书大人突然间暴毙,这件事情背地里肯定隐藏着许多的东西,甚至很有可能这个尚书大人的死亡,直接牵扯到一个势力。
关于这个线索,也是常岁在经过大胆假设小心实践之后得出来的,那张纸条上的字,常岁背地里找人甄别了一番,你还真别说,这亓国帝都之大,里面的能人异士也不少,常岁稍微花了点钱,便找到了一个专门贩卖纸张砚台的家伙,这个家伙已经从事这个行业二十多年,并且上至亓国皇宫下至平头百姓的生意,他全部都做,而且又因为个人爱好,对这砚台更有收集之心,本来长水仅仅只是想让他辨别一下,这纸张大概产地何方,这笔法大概是男是女,这墨水是否有特殊产地,看看能不能得来点信息,但是却未想到这个家伙,直接就给了常岁一个肯定的答复。
书写这张纸条的势必是一位姑娘,而且通过这笔法走势,更能够看得出来这一位姑娘,定然是一位秀外慧中之人,这起笔收锋直接,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稳重大气,因此可以判断的出来,
书写这些文字的这位姑娘,绝对是出自大户人家,或者是身居高位,具体是哪个行业?这可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这纸张倒是寻常的木麻所造,而且这工艺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精细,反倒是有一种小作坊的粗糙,因此大概能够判断的出来,这张纸张应该是随便取来的,而且通过这纸张的特性,你也根本找不到大概是哪里取来的,这亓国帝都上至茶楼,下至饭馆,做帐的先生门基本上都喜欢这种吃墨比较快的纸张,因此这种纸的销量非常之高,若是像从纸张上面下功夫的话,怕是会一无所获。
而且书写这些字迹的墨水,也是普通的砚台所磨,这种在湘江流域批量生产的砚台,基本上会输送给三国各地,因为物美价廉使用的人也比较多,从这个方面也根本得不到什么信息。
所以从这张纸条之上,常岁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传达这个消息的,应该是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在他们那个组织之中,地位比较高的女人。
很有可能是头目之类的。
不过这普天之下,除男便女,想要通过这一点点的线索,去找到这个纸条的源头,似乎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常岁也就暂且将这事情给搁置不谈,若是夏遗灰在调查尚书大人之死这件事
情上面,遇到了什么瓶颈的话,常岁倒是不介意将这个谜题分享给下一回,一边也算是卖了一个人情,一边也算是利用夏遗灰庞大的势力,来调查这件事情,搞不好是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是因为手里攥着这样的一个线索,所以常岁才对尚书大人的事情这么的上心,因为知道狭沙是这江湖百晓生,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有一些信息,这个狭沙很有可能会隐瞒自己,但是常岁总是乐此不疲地想要从他口中套出来一些话。
“怎么看待着尚书大人暴毙于茶楼这件事情啊……”狭沙说着说着还卖了一个关子一般,稍微停顿了一下,略微昂起头好像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思考,随即才露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同常岁说道“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
一看这个家伙和自己耍滑头,常岁便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怒斥道“你给我正经一点,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和那尚书大人吕浅生的儿子吕炑熠不也是有些交情吗?你难道没从他那里听到一些风声?”。
常岁的心里依然记着,那天狭沙三更半夜去往尚书大人府邸的这件事情,只是这个时候并没有明面上说出来罢了,毕竟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非常的脆弱,轻易还是不要
和别人掏心掏肺的好,很多事情就算是你看在眼里,也只能够记在心中,不能够言语出来,话不能说的太透彻,毕竟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对于常岁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狭沙的心里边又何尝不知?只是有些事情,他可说,有些事情,它不可说罢了。
而且他也知道,既然今天常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他若是不抖露点东西出来的话,这个常岁肯定是誓不罢休的,因此狭沙也就没有再同她卖关子,无奈的笑了笑便说到“我同那吕炑熠认识,也不过是那个家伙有求于我罢了,你也应该知道,尚书大人一死,那么大的家产,肯定是要做一个划分的,而且吕炑熠年纪不小了,他的弟弟也已经弱冠,分家肯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那个弟弟又是一个招人疼爱的存在,而且母亲又是尚书大人的正牌夫人,作为一个嫡出的弟弟,他得到的东西是必要比吕炑熠还要多,但是这个吕炑熠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所以这才同我商量,想要想些办法在分家产的这件事情上面能多得点好处罢了,而他多得了好处,我也就多了一些谢礼,所以我们二人之间也不过是这样的一层关系,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其实吕炑熠也并未同我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