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步离开了这个街口之后,随即一旁的巷子里面,又穿过了一组巡逻的侍卫,这一边看似人烟稀少,但是缺却守卫森严。
明面上有一批皇室守卫驻扎周围,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皇子的安危,皇帝陛下还是非常的关心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除了这些人之外,惊棠自己手底下也有不少暗卫驻扎周围,那些暗卫基本上都是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有心之人潜入于此,同样也是为了惊棠能够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未卜先知。
毕竟说白了,就算他表面上看起来再与世无争,他身为四皇子的这个身份,在他人眼中,本就是一个错,所以就算是其他的兄弟对他没有太多的提防,但是他们的母家,也会尽可能的监视自己,既然如此的话,这些暗卫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换而言之,这个是皇子府周围看似广袤无垠,但是事实上却是罗网密布,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会突然间出现一个慌慌张张的陌生人。
关于这个问题,车夫的心里面也是有些疑惑。
他身为四皇子的车夫,多多少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刚刚那个慌慌张张的人好像是在被什么追赶一般,非常匆忙的就突然间窜了过去,整个过程非
常之快,所以车夫并没有看太清楚对方的长相容貌,一时之间也不能够确定,这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因此他的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一些担忧,毕竟今天这马车之中,所坐之人,并不是他们熟悉的人,而是一个外人。
关于自家主上背地里边暗藏一股势力的这件事情,基本上都不能够被透露出来一点,所以车夫这个时候才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惊棠背地里还养着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的话,那么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设,可就瞬间崩塌了。
而且皇帝陛下在亓王朝创立之始就有下令,无论皇权贵胄,都不可私养暗卫,一经发现,以谋反处置。
这车夫心有千千结的将常岁带至城南,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尚早,狭沙肯定还没有收摊,所以常岁就直接来到了花间客的门口,果不其然。狭沙这个时候摊子还在,只可惜人却不在了。
对于这种情况她常岁也算是心知肚明,毕竟狭沙也是人,他忽悠了那么多妙龄少女们,自然也有口干舌燥的时候,因此常岁二话不说直接进入花间客之中,稍微扫视一眼,便看到了那靠近路边大窗之下的位置之上,坐了一个正在品茗的白衣公子。
“今日大概是收获颇丰吧”常岁言语之间,已然坐至了狭沙的对面,而狭沙就好像是知道常岁来了一般,在她落座那一刻,正好已经准备了一杯清茶,恰好推到了对面,对于常岁的话,狭沙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说道“今日可算是沾了夏遗灰的光,赚了一个盆满钵满,你的分红,过几天再来取吧”,
“过几天?”常岁闻言之后,便突然间有一丝疑惑,难不成狭沙突然间算不过来帐了,为什么要过几天和自己分账?
只见狭沙又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在常岁发出更多疑惑之前说的“毕竟这几日,你应该也有事情要忙吧”。
虽然狭沙并没有将话说得太过明白,但是常岁立马已然心知肚明,这个家伙可真不愧是亓国帝度消息最灵通的人,她这才刚刚到惊棠的府上,狭沙这边就已经有了消息。
真不知道这个瞎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样的消息的。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关于那把扇子的主人,我大概已经有了线索,所以这两天应该会住在四皇子的府上,我的分红,你姑且给我留着吧,等休涯回来之后一并交给他”常岁之所以说这样的一番话,是因为她自现在应该用不上这些钱财,但是既然
是该分给自己的,那么她拿着绝对不会手软。
钱财之物,素来都是有备无患。
同时这句话的潜台词,也是在告诉狭沙,让他多帮自己留意一下休涯的消息。
毕竟理论上来说,就应该是这几日,休涯本该回来的,只可惜现在不管是休涯自己也好,还是他之前许诺的口信也好,没有一样传达到了常岁的手里。
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有一些揣揣不安,毕竟暗地里面盯着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休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回去,本身更是危险加倍,随着时间越长,发生意外的概率就越高。
不过常岁还是相信休涯的,毕竟极地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就交代在了那些人的手里。
就好比是他格罗,当初差一点奄奄一息之时,不也是在时来运转机缘巧合下,迎来了她的灵魂?
他们极地的人,没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极地被誉为人间的阿鼻地狱,他们之中的人,便是那三途河畔的使者,阎罗自然不会轻易收他们。
“呆在四皇指的身边,你可得要小心了”狭沙的这一句话之中,仿佛多了一丝警告,不过这种警告是通过类似于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虽然不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常岁依然
感觉到了疑惑。
在她的印象里面,狭沙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存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就譬如说这个时候他规劝自己的这一句话。
“此话何意?难不成那四皇子惊棠,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俊俏公子,暗地里面是一个吃人肉的杀人狂魔不成?”常岁虽然知晓以貌取人不可取,但是她的这句话,也是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来的,这几日与狭沙相处下来,他们两个多多少少已经摸清楚了和对方的相处模式。
而这狭沙之所以说这句话,其实是因为他的心里边也有自己的顾忌,只是具体顾忌为何,以他的身份,不便多说罢了。
毕竟他可是惊棠的人啊。
因此这个时候他只是放下了杯盏,然后轻轻一笑,来了一句“他在亓国帝都可招惹女孩子喜欢了,而你们姑娘之间的攀比嫉妒,向来是最可怕的,你可要小心,别被一些人给盯上”,
“这是自然,我本来目标也不是他”常岁笑着回完这一句话之后,便又和狭沙唠了一会儿嗑,无非是说一些有的没的。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却落在了隐藏暗地里的许多双眼睛之中。
而这么多双眼睛的存在,狭沙也心知肚明,只是常岁,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