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溪点头,她有点印象。
任锦继续说道。
“此女正在京兆尹任职,兄长也评价此女心思缜密,为人刚正不阿,可堪为女子仵作学堂下一任山长,还请贵妃娘娘做主,赐下一道懿旨册封赵玥为山长助教。”
兹事体大,墨兰溪没有立即答应。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淡,孟怀乐适时开口松懈松懈氛围。
“此事不急,贵妃娘娘多思考些时日也不耽误。只是如今三皇子一事牵连到您跟晋王殿下,也不知道皇上是何态度,娘娘可有了应对之计?”
现在民间都在传言是晋王宇文暄罔顾人伦谋害亲兄弟,连孟墨两家散出去的澄清消息都没起作用。
市井大多鱼龙混杂之辈,他们只听他们想听的,只信他们愿意信的。
“如今本宫跟晋王都见不到皇上,不过大抵皇上也在犹豫此话的真假,暂时还不用担心。”
任锦却道。
“可这样下去也不行,晋王殿下的前途事关娘娘跟墨孟两家的未来,咱们必要想个法子摘干净才好。”
任锦所言不无道理,但一时间墨兰溪当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说来也怪,三皇子之死仿佛就是为了污蔑晋王殿下,娘娘,您跟晋王殿下可曾跟她人结过什么仇恨。”
墨兰溪想了想,宫中嫔妃争斗络绎不绝,妃嫔之间难免都有些隔阂,可三皇子一事事关重大,绝无嫔妃有这样的胆子。
那么…便是能把手伸到刑部的宫外之人。
墨兰溪当真想不出是谁。
“难道是何家?”
转念一想却又不对。
没了墨成远帮衬的何家毫无实权在手,根本没有能力左右刑部的狱卒,更不敢去杀害当朝皇子。前世为沈白明筹谋了那么多,何家的胆量墨兰溪很清楚,只求依附在墨成远身上吸点血罢了。
“本宫也不知是谁,三舅舅,任大人,你们在宫外比较方便,这件事还要由你们跟本宫父亲共同商议商议,务必要保住晋王殿下。”
“贵妃娘娘放心,微臣回去便去见尚书令大人商议此事。”
墨兰溪非常庆幸身边能有孟怀乐这样的至亲之人。
“多谢三舅舅。鸣翠,把本宫备好的贺礼拿出来,这些东西是本宫祝福你们二人新婚之喜,愿任大人早生贵子、一世顺遂。”
“臣等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待清岚殿众人离去,墨兰溪又吩咐鸣翠替她好好梳洗一番,即便皇上怀疑她们母子也该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所以,墨兰溪不再坐以待毙,她要去见皇上说清楚。
鸣翠却有些顾虑,若是皇上当真怀疑娘娘跟晋王该当如何。
“主子三思,若是去了便只有两个结果,皇上信您皆大欢喜,若是不信,往后怕是彼此之间永远都有隔阂。”
墨兰溪依旧朝外走去。
“本宫与皇上怕是早就有了隔阂,此去只求一个事实,走吧。”
见自家主子如此决绝,鸣翠不再阻拦,横竖就算是赐死她也要陪在主子身边。
于是乎,贵妃轿撵自清岚殿出,墨兰溪安然坐在轿撵之上,那些打量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墨兰溪浑然不在乎。
一路畅通到了勤政殿,墨兰溪径直褪下护甲发钗置于鸣翠手中,一身素衣散发跪了下去,皇上不见她,她便一直跪在此处,昼夜不息。
康来德慌忙来扶。
“贵妃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皇上这不是未曾说过什么吗,您这般做只会令皇上下不来台,于您跟晋王殿下也没什么益处。不如您先回去等着,皇上定不会冤枉清白之人,奴才扶您起来。”
“康公公不必再劝,本宫只求能见皇上一面把事情说清楚,是非黑白,本宫不想无缘无故成了他人口中的毒妇。”
这几日宫中谣言四起,墨兰溪不可能做到毫无影响,她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不想继续被人泼脏水。
两世为人,她要的素来只有痛快二字。
“烦请康公公再去通报一声,本宫是自己愿意跪的,公公不必因此不安。”
如此,康来德也不好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