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还有许多宫女太监捧着食盒往御膳房赶,此刻正是晚膳时分,见到墨兰溪纷纷行礼。
“走快一些吧。”
“是。”
身后又有宫女点了两盏灯照路,小篮子更是紧紧跟在墨兰溪身旁,仔仔细细盯着脚下。
墨兰溪看见小篮子觉着好奇,便问道。
“小篮子,你是何时到皇上身边伺候的?”
“回禀贵妃娘娘,奴才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入了东宫伺候,后来才进了通德殿跟在康公公身边,到如今估摸也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出乎墨兰溪的意料,那岂不是说十一二岁就净了身入宫为奴。
正感叹着,墨兰溪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直直往往倒去,鸣翠急忙扔了宫灯跑过去扶住主子,幸好扶的及时,这才没有出事。
小篮子立刻上前查看,却是一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野猫,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墨兰溪等人。
“快把这只猫扔出去,惊了贵妃娘娘的胎,你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鸣翠惊魂不定,语气都有些虚弱。
等那野猫被扔的远远的,墨兰溪才放下心来,不过好生奇怪,行宫虽然只是避暑的地方,可终归是皇家圣地,怎么会有野猫出没。
继续往前走,鸣翠又让人点了一盏灯,确保能护住墨兰溪。
但,刚出一道门,一只隐匿在夜色的黑猫直直扑向了墨兰溪,张着尖嘴獠牙,锋利的爪子恨不得划破墨兰溪的肚子。
事情太过突然,鸣翠当机立断将疼的厉害的墨兰溪送去最近的朝阳阁,不易再挪到清岚殿生产。
“这两只猫怕不是母子吧,母猫来为孩子报刚才的仇了。”
人群中,有宫女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鸣翠瞪了那人一眼。
“闭嘴,我们未曾杀了那只猫,哪来的什么母猫报仇,再敢胡说我就把你们都送去慎刑司吃板子。”
此话一出,没人再敢胡言乱语。
小篮子命人一个去请皇上,一个去把预备好的稳婆叫到朝阳阁,越快越好,万不可耽误娘娘生产。
而墨兰溪,从腰间渗出很多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可见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娘娘,您再忍一下,马上就到朝阳阁了,皇上和稳婆也在路上了。”
朝阳阁,墨兰溪一到便被送进了宇文麟的住处,其他皇子公主不得靠近,阁内闲杂宫女全被叫过来烧热水准备接生。
“鸣翠,若本宫有不测,一定要保住孩子,记住了吗。”
鸣翠不愿意答应。
“不,娘娘绝不能有事,奴婢一定会守在这里,直到娘娘跟皇嗣平安无事。”
“鸣翠,你清醒些,本宫受了伤,唯有用尽力气生下皇嗣,如此皇上才会心有愧疚,才会善待我的孩子。”
主仆二人谁都不肯让步,鸣翠干脆跑了出去守在门口,命令太医们必须保全墨兰溪母子,另外嘱咐小篮子去追查野猫的来历。
殿内嘶喊声不绝于耳,清岚殿的宫人快步去了椒房殿通报,可却被空云挡在殿外不让进去。
“这可是皇上跟皇后娘娘的月圆之夜,贵妃娘娘又不是没生过,干脆自己接着生好了。”
那小太监急得团团转。
“空云姑姑行行好,我家娘娘在朝阳阁外被野猫冲撞,如今受了伤满身都是血迹,皇上必须要过去啊。”
听的腻烦,空云直接给了小太监一巴掌。
“滚出去,你是什么狗东西,皇上去不去是皇上的事情,如今皇上在陪着皇后娘娘,你有几个胆子敢硬闯椒房殿。”
椒房殿内,霍南雪正温柔小意地伺候宇文明尧宽衣解带,暗自幻想着能怀上嫡子的美梦。
偶然听见外头有人求见皇上,霍南雪眉头一皱,空云也真是的,让她看个门都看不好,早就嘱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跟皇上的好事。
“什么声音?”
宇文明尧问道。
“没什么,估计是有嫔妃故作身子不适想引得皇上去看望,今夜可是祖宗定下的月圆之夜,皇上可不能抛下臣妾一人。”
霍南雪面色可怜,就是要引得宇文明尧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