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锡命人将整理好的卷宗都搬了过来,等宇文暄看完后,几个人开始逐一进行讨论,找出最关键的线索。
“奇怪,这群盗匪不盗取其他的,专挑成色上好的玉面佛像,难道他是个信仰佛法之人?”
“那他可不心诚,神仙才教不出这种盗窃他人财物的信徒。”
孟怀乐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椅子上,一脚被任锦踢了下去。
心中怒骂,这婆娘,真不是个善茬。
宇文暄合上卷宗,光看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大用处,索性起身往外走,他想去问一问被盗的店家有什么线索。
幸好京兆尹府衙离商铺都不远,宇文暄先是走进一家离得最近的商铺,经过数日的休整,许多商铺已经继续开门做生意。
见官府的人来,掌柜的赶紧上前。
“任大人,您这是?”
任锡眉头一皱,厉声道。
“这位是晋王殿下,受皇上所托追查京城商铺盗窃一案,你们知道什么都一一说清楚。”
掌柜的心下一惊,很快把神色藏了起来。
“自然,小的不敢欺瞒晋王殿下。”
然而,在宇文暄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名在外揽客的小厮偷偷跑了出去,不知去了何处通风报信。
宇文暄坐下,掌柜的已经把记录在册的失物单子呈了上来,无一例外全是品质上乘的玉器。
“殿下您瞧,那盗匪肯定是惯犯,知道我们店里唯独玉器最值钱,这么一偷差点把主家老太爷气晕过去。”
那掌柜声泪俱下,比自己丢了东西还心疼。
“那你们可有人见过盗匪的长相?”
“殿下不知,那盗匪狡猾的很,就挑店里半夜没人的时候来,后来再派人在夜里守着,他就不来了。”
这么巧。
宇文暄顿时生了疑惑。
这么多家被盗窃的店铺,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那盗匪的长相,更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无疑是大海捞针。
“你们可要说实话,欺瞒晋王殿下可是死罪。”
孟怀乐直接开口威胁。
可掌柜的除了哭诉还是哭诉,一个劲地道委屈。
眼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宇文暄只好先离开,继续赶往下一家,希望能有进展。
宫外的事传到墨兰溪耳中,她手中的棋子一顿,黑白棋实力相当。这些掌柜还真有些本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呢。
她既然是死过一次的人,前世京城商铺盗窃案闹得沸沸扬扬,京兆尹的人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竟是令人忍俊不禁。
“你去告诉晋王一声,想一想这些商铺背后主家的相似之处,有的时候商人太过重利,难免惹到底下人心生怨恨。”
人逼得紧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她才不信有什么奇人异士能在天子脚下犯上作乱。
宇文暄收到墨兰溪的指示,开始着手调查商铺主家之间的牵连,这么一查几人腿都跑细了,总算是把需要的信息全部收集好了。
不过宇文暄还是不明白墨兰溪的意思。
孟怀乐看向疑惑不解的晋王,他可没功夫再陪下去,他惜命。
“殿下,今日天色已晚,宫门也快下钥了,要不您先回去好好问一问贵妃娘娘的意思,明日微臣再来陪您如何?”
这一次,任锦难得点了点头。
宇文暄无奈,只能先行回宫。
“那好吧,今日辛苦了各位了,本王先告辞。”
任锦跟孟怀乐立刻行礼恭送。
“恭送晋王殿下。”
回到常宁宫,墨兰溪已经睡下,宇文暄只能等明日一早再来请安。
但夜里,宇文暄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母妃跟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况且母妃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宇文暄,竟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小轩窗透着夜色,紫禁城静谧地能听见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的鸟叫声,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思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