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果我花钱将你的铺子都买下来呢?”白逸晨好似毫不在意她的欲言又止,接了话。
这下可是真超出周桂兰的预料了。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他真的买了她的股,那白逸轩赚多少钱,他也就多赚多少钱,白逸轩可永远比不过他啊。
周桂兰在心底默默给他鼓掌,这样厉害的人物,才是真正的能赚钱的商人啊。
“我倒是没料到白先生说话这么直白的。”周桂兰答非所问。
白逸晨也不在意,语气还是带着那股子傲气:“我谈生意,永远都是直来直去的,不需要拐弯抹角。”
厉害,这人真是厉害,一出声就已经主导了局面。
周桂兰再次高看了他两分,“白先生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白逸晨倒是没有再跟她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从自个儿的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了周桂兰的面前。
“白先生,银票可买不了我的生意。”周桂兰摇了摇头,连一点余光都没给那张银票。
“你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挣钱?我现在就给你十万两,跟你买你铺子的股份,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不是更好?”
十万两!
周桂兰
的心猛地瞅瞅了几下。
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天知道,她要用多少力气来克制自个儿转头去看那张银票。
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可就是好几千万啊!
周桂兰手放到桌子下边,狠狠揪着自个儿的大腿肉,疼痛感让她清醒。
任何成年人的穷人在这么一大笔钱面前都会克制不住自个儿的,对吧?
所以……她要是真将铺子卖了,那也不算没出息吧?
“周掌柜,做生意可没那么容易赚到十万两白银,若是你拿了,这辈子吃喝不愁了,何不让自个儿轻松些?”
白逸晨收回手,身子往后靠,神情里藏着一丝不屑。
周桂兰手上的力度更重了,这疼痛让她更清醒了。如果不是白逸晨在旁边儿,她一定起身看看自个儿的大腿是不是被她自个儿给掐紫了。
对自己狠的结果,自然就是让她在外人面前没有失态。
“可我更喜欢奋斗的过程,资产从无到有,一点点奋斗,一点点积累,这其中的快乐不是天降横财能得到的。”
周桂兰说着,对他点了一下头。
白逸晨诧异,低头看了眼桌子上那张支票,再看丝毫不为所动的周桂兰。
沉默片刻,他再次从
自个儿的兜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周桂兰掐自己的力度更大了。
见她还是毫无反应,他咬牙,再次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这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周桂兰觉得自个儿的肉都要被自个儿揪下来了。
前世今生,她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白逸晨见她丝毫未变的脸色,心里却是涌起了一股怒气:“周掌柜,这些钱,足够买下十个你们这样的铺子了。”
所以不要得寸进尺了!
周桂兰简直想点头说是啊,这生意我不做就太亏了!
她心底的痛,谁能懂?
心里mmp,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笑嘻嘻:“比起白家的家产,三十万两夜不算什么了。”
白逸晨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语气也阴冷了几分:“你刚刚说什么?”
“这话不好说第二遍吧?被人听到了怎么办?白先生,您这么多铺子,这么多收入,又何必在意我们这么一个铺子呢?”
周桂兰尽力稳定自个儿的声音,平缓道。
“没想到他竟是将这事儿都跟你说了,看来你们关系匪浅啊?”
“不过是合作关系,他是喝醉了无意中说出来的。”周桂兰垂下眸子,撇清关系。
这可是人家
家事,要是让他知晓她早就晓得了,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这样不好不好,不能为自己树立敌人,她出来就是为了挣点小钱的。
白逸晨到底是久经商场的,不过片刻,就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恢复了一开始的高高在上。
“倒是个聪明的人,不如你来为帮我打理生意?所得分你一成?”
一成啊……就他一个月赚二十万两银子的速度,她一个月就能挣二万两!
她算算,那也是五六百万!
一个月!
如果不是腿上的疼痛,她怕是早就破功了。
好一会儿,她才忍着心痛,笑眯眯道:“多谢白先生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喜欢自个儿开个小铺子,在厨房帮帮忙,一个月就能挣点儿钱过日子,至于其他的,不敢想。”
“白逸轩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帮手,金钱也无法打动,还能如今淡然。”
周桂兰再次露出笑脸:“多谢夸赞,白先生也是我见过最有气度之人。”
这种拍马屁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就不会记恨她了吧?
当然,白逸晨这种长期在人群里摸爬滚打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人了解他内心所想的。
伙计从外头进来,帮着他们上了茶就急忙退出去了。
周桂
兰站起身,好声好气跟他说铺子离不开她,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铺子里,她再次忙碌了起来。
这一忙起来,就是直到晚上才慢慢少了。
周桂兰让大家都收拾了,这才去跟账房算账。
今儿个晚饭过后,周桂兰就让徐常林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去了,她还得在这儿等白逸轩。
跟账房将账目都算清楚了,她就让老账房先去休息了,她自个儿将铺子的门关了,就随意躺在沙发上歇息。
许是累极了,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外头有人敲门,她才醒过来。
她想着是不是白逸轩回来了,去开门,才发现外头站着的,竟是徐常林。
“你怎么来了?”
周桂兰侧过身子,让他进屋子。
徐常林进去,语气有些低沉:“怕你要帮忙,就过来看看。”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错过了一个亿……
想到这事儿,她就心疼。
一进去,徐常林就一把搂住了周桂兰,语气带了一丝不舍:“明日镇压元河省的兵马就要出发了,我也要走了……”
说着,他还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你领兵?”
“不是,我监军,早朝皇上临时替换的。”徐常林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