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儿子的册封大典,是她做了多少年的梦!她不允许徐常林来破坏,不允许!
徐常林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彻骨的冷意:“后宫何时能干政了?”
一句话,让婉贵妃面色惨白。
“徐将军,大皇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太子之位传承于他再自然不过了,还请徐将军不要捣乱。”端王眸子一凌,冷声道。
高台上的皇帝,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若不是徐常林能打仗,如今大梁内忧外患,他便是立刻将徐常林拉下去斩了!
徐常林双眼直直盯着台上的皇上,厉声问道:“谁说皇上只有一个皇子?你们难道忘了皇后八年前生的嫡长子了?”
此话一落,场中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
“那皇子不是死了吗?”
“这徐大人是为了皇后撑腰啊?”
“可那位皇子不是死了?”
皇上的脸色也是相当凝重,直觉的,有什么事是超脱了他的掌控的。
“徐常林!这儿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皇上怒目圆瞪,隔着高高的台阶,对着下面的人怒吼。
徐常林再次抱拳,单膝跪地,朗声道:“皇上,嫡长子还活
着,此时正在宫外候着!”
这话一落,场中再次一片哗然。
嫡长子竟然还活着!
离徐常林最近的婉贵妃身子晃了两下,脸色煞白。
不可能,当年她明明看见嫡长子死在了奶娘的怀里,为何还活着?
不!不可能!
“你撒谎!嫡长子八年前就死了!你在撒谎!”
婉贵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徐常林大声呼和。
“皇上,您的嫡长子就在皇宫外面候着。”徐常林说着,低下了头。
“不皇上,他在说谎!不可能有嫡长子!我们都瞧见嫡长子的尸首了!”
婉贵妃迫切对着高台上的皇帝呼喊哀求,期待他直接将徐常林赶出去,甚至定罪。
今日是她儿子册封太子的日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允许有人捣乱!
“皇上,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幼年夭亡,徐常林竟是在此时过来妖言惑众,破坏太子的册封大典,这是大罪!还请皇上立刻将其定罪!”
礼部尚书站了出来,对皇帝下跪,情愿。
“皇上,微臣相信徐大人不会如此不识大体,无事生非,还请皇上将孩子宣进来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另外一人也顺势跪了下来请愿。
“皇上,再耽搁
下去可就误了吉时了,这可是册封太子大典!”礼部尚书着急应声。
端王也上前,对着高台上的皇帝行李,“皇上,今日是太子的册封大典,还是先行册封太子,再查正徐大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吧?”
“端王,若是先行册封太子,你将皇上的嫡长子置于何地?”徐常林一声怒喝,竟好似携带千军万马之势,让人胆裂。
他环顾四周,继续道:“自古册立太子,当以嫡长子优先,再来便是德才。如今二皇子既非嫡子,也非长子,更没实绩,如何越过嫡长子被册封太子?端王是想要皇上承担千古骂名吗?”
端王脸色巨变,随即急忙转身对着高台上的皇帝磕头,声音急切:“皇上,臣从未有过如此念头,还往皇上明察!”
被这话一堵,其他人竟是一时之间无力反驳。婉贵妃还想上前再说,身边一个宫女在她的胳膊上用力握了一下,给她打了好几个眼色,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个儿的恐慌。
高台上的皇帝看向站在阶梯上的儿子,手紧紧握拳,将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徐常林身上。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徐常林脸上的神情。可他心里却涌起一股无
力感,这种情况下,无论这事是真是假,立太子的事儿都得暂停。
“带进来吧。”皇帝不动声色道。
礼部尚书听到皇帝的话,身子微微颤抖。
婉贵妃差点儿晕过去,她的太子之位!
身后的小宫女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娘娘,老爷会帮我们的。”
这一声总算是将情绪失控的婉贵妃给拉了回来,她强忍着心底的怒气与失望,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个风光无限的婉贵妃。
宫中多少事她都安然解决了,如何能背一个在外打仗的莽夫给算计了?不行,太子之位还是她儿子的,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徐常林给扳倒。
至于那个所谓的嫡长子?哼,无论真假,都能变成假的!
就短短的一瞬,婉贵妃已经调节好了自个儿的情绪,还想好了对策。
只是,等她真的看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孩子时,她心又是一颤。
这个孩子,跟皇上竟然有五分相像!
跪在徐常林身边的小天依言抬起头,将自己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文武百官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满是不敢置信。
就这长相,若是有人说不是皇上的儿子,他们都不敢信了。
一时间再次议论纷纷,之
前还不相信的人,此刻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高台上的皇帝看不清,但瞧着那些官员的反应也晓得怕是跟他相像了。
他心底隐隐有丝盼望,毕竟他的嫡长子,若真是他儿子……
“徐将军,你如何证明这是朕的儿子?”
徐常林闻言,继续看着地面:“皇上,嫡长子身上有一处胎记,当年的接生婆都见过,婢女也都见过,只要找出来对峙便可。”
“宫中的接生婆不少已经还乡了,你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婉贵妃怒喝道。
不等徐常林反驳,倒是另外一个官员开口了:“即便是还乡了,也能找来,还有什么比皇家的子嗣更重要的?”
“婉贵妃,就是接生婆不在,还有宫女吧?请来当年皇后宫中伺候接生的宫女也一目了然。”
到底是掌管后宫多年的婉贵妃,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如今就是面对文武百官的质疑,她也泰然处之:“事情已经过了八年了,当年那几个宫女病死的病死,自缢的自缢,如今也是一个不剩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人精,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晓得这事儿有猫腻,那就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