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离家出走之后便只身一人来到军营,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够接他的班,像他一样入朝为官,光耀门楣,而他从小到大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称呼便是“丞相南宫承霖”之子。
他是南宫烨,他不愿意受父亲的隐蔽,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被他的光环笼罩着,没有自己的人生,男子汉大丈夫,他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
得益于父亲从小的严格教导,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既然父亲想让他做文官,他就偏偏干武将,从军营最基本的小兵做起,看看凭借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封侯拜相。
他隐姓埋名,化身为“南烨”进了军营,投入了黎峰将军麾下,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士兵。
好在现在属于战时,急需兵力,对士兵的身家背景没有多么研究,他才得以瞒天过海,成功进入。
他加入的时间刚刚好,正赶上和燕国的一场战役,仗打了半年多,他本就会武功,还懂兵法,在战争中脱颖而出,获得了都尉的赏识,成为了随行在他身边的副官,开始参与军事策划。
一仗打完,南宫烨跟随部队返回黎国,真是过家门而不入
,跟着回了军营,连难得的两天假期,他也没敢回家,只是远远地站在家门口朝里望了望,离功成名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他不能回去,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南宫烨咬着牙又回了军营,其他的士兵也陆陆续续地从家里赶回来了。
他不愿意听到他们愉快地交谈着家中事宜,默默地找了一个犄角旮旯倚墙坐了,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睛眯了没一会儿,便听见头顶上方有动静,半年的战争生活锻炼出了他敏锐的听觉,南宫烨依旧闭着眼睛,整个人却已经戒备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刀****,等着将闯入的毛贼拿下,说不定又能立下一功,想到这里,南宫烨有些得意地挑了一下嘴角。
头顶上方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公主啊,奴婢真是服了您了,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便要翻墙,这墙这么高,您万一不小心摔着,您让我如何跟太后交代呢,奴婢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啰嗦,区区一道墙壁,又怎能拦得住我杜云汐!我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爬墙这种事情最是轻而易举了好不好,倒是你,简直就
是我的拖累,重得要死,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拉你上来那么费劲呢。”
“哪有,公主又冤枉人……”
原来是公主殿下。
南宫烨顿时失去了兴趣,就算抓了她也不会立功,万一再伤了她的千金之躯,搞不好还会丢了脑袋,南宫烨可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是睡觉好了,缓缓闭上眼睛,权当自己不存在。
军营的墙确实很高,杜云汐施展轻功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崴到脚,刚刚站定,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她慌忙倒退了一步,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宫烨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洋洋道:“无名氏,公主不必理我,您请自便。”
这么傲娇!杜云汐看着南宫烨俊朗的面庞,心里犹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好生奇怪。
刚才她和子衿的对话他一定都听到了,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公主,却并没有大礼拜见,甚至连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好像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样一个骄傲的士兵,她还是第一次见呢,挺新鲜的。
人家既然不想搭理她,杜云汐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她
巴不得没有人理会她呢,那样她就可以顺顺利利地溜进军营了,谁让七哥不带她玩,她便只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来,不过,这样比从大门进刺激有趣多了,当然,如果不带子衿这个累赘的话。
“公主……”子衿委委屈屈、颤颤巍巍的声音自墙上响起,“奴婢,怎么下去啊?”
杜云汐伸出手道:“别怕,你就勇敢地往下跳就成,我会接住你的。”
“嗯……我不敢……这墙那么高,万一您接不住我,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子衿怕怕的声音。
杜云汐一脸黑线,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呢,你能不能信任一下你的主子我?
南宫烨果真没忍住,笑了。
杜云汐立时便觉得丢了面子,叉腰对子衿吼道:“你到底跳不跳,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再赖在上边不下来,我就不管了啊,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子衿慌得,顾不得其他就往下跳,杜云汐没掌握好节奏,还真就忘记伸手接她了,顿时也慌了,身子往前倾去,却被脚下的小石子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子衿也要摔死了……
杜云汐已经无能为力,等待着悲
剧的发生,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支撑力,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被人按住,一个支点便撑起了她的整个身子。
杜云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刚才看到的,倚在墙边的那张脸,他的脸庞隔着她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阵灼热之感,杜云汐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心底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耳边突然传来子衿的一声惊呼,她不耐烦地看过去,见子衿已经被这个男人一只手接住,稳稳地落在地面,不由感慨没想到这男子的武功不弱,居然能同时救得子衿,又救了自己,不过,自己的身子怎么这么酸呢?
杜云汐低头看过去,脸色顿时红透了,这才发现,那男子情急之下按住的部位,是她的胸部!
杜云汐猛地抬头,见男子的脸也红透了,她猛地撤回身子,南宫烨尴尬地想要解释,“我……”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杜云汐扬手就给了男子一巴掌,“流氓!你敢占我便宜!”
南宫烨的脸被打得一偏,原本就红通通的脸这下子更红了,“你讲不讲理啊,是我救了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