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面对的可是二郎真君一人?”
“自然不是。”孙悟空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若无二郎神暗中助你,陪你演这一出戏给漫天仙佛看。你这猴子,怕是早被那仙神玩弄于股掌之中,尸骨无存,神魂泯灭了!”
话到此处,唐小凡突然顿住,然后缓缓说道:“只是造化弄人,千年说长不长,神仙、妖怪多有此寿;说短不短,在人间却也可改朝换代。后面的那些事情,想必也非他所愿。哎,你我竟沦为这量劫的主角,果真是世事无常,如梦如幻啊……”
孙悟空听到此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原来自己一直以为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而二郎神作为天庭的司法天神,竟然也会有如此慈悲心肠,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二郎神他乃司法天神,竟也有此等慈悲心肠?”孙悟空忍不住问道。
唐小凡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说话间,只见一少年,家丁装扮,脚踏一双三耳草鞋,持伞背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庄外走去。
猴子眼疾手快,顺手一扯,差点儿将那少年绊倒。
少年苦挣不脱,嚷道:“快放手!”
猴子哪里肯放,嬉皮笑脸地问道:“你要到哪里去啊?我问你个信儿。此间是什么地方?”
那家丁抬眼瞧去,只见眼前站着一只毛脸雷公模样的猴子,那猴子呲牙咧嘴,双目圆睁,模样甚是吓人。
家丁瞬间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起来,舌头仿佛打了结,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此、此处是乌斯藏国界之地。一庄人家有大半姓高,故此唤作高老庄。”
“你这毛脸和尚快放开我,我要去送喜帖,晚了老爷又要怪罪我了。”那家丁一边挣扎着,一边神色惶恐地叫嚷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
正在这时,唐小凡来到近前,脸上露出一副震惊之色。
“这……这是高老庄?”唐小凡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孙悟空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这高老庄有何稀奇,能让你如此失态?”
唐小凡没有理会孙悟空,而是自言自语道。
“五百年后的高老庄,猪八戒?”
“八戒还是五百年前的那个猪八戒......吗?”
......
四月芳菲已然尽了,那曾经娇艳欲滴花朵此刻已纷纷凋零,徒留残枝败叶在风中摇曳。
而那庄中今日难得多了几分闲暇,平日里的忙碌喧嚣似乎随着春日的离去而渐渐消散。
在一家富丽堂皇的富家门户内,有一堆身着下人装扮的人正聚集在一处清幽的凉亭中休息闲聊。
“头,听说了没,老爷说明日要嫁女!”一个年轻的下人满脸兴奋地说道。
“咦?我怎未曾听闻有什么女儿!”被称作头的中年下人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听说这女子是老爷与一风尘女子所生!一直住在庄外,最近才接回来!”另一个下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透露着。
这时,一年轻穿着补丁衣服的下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略显急促,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可是明日不是四月初四吗?”
顿时,亭内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四月初四,忌婚嫁宜丧葬,乃是春末之时最为阴寒的一日。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平静,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走着说道:“你们这群愣头娃子,能在春末极阴时日出嫁,必然那女子属于阴年阴月阴时所生女子,常人所谓忌婚嫁之日,对这般人来说恰好是最宜嫁之时。”
啪——
那个老者猛地拍了那个年轻下人的后脖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亭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那年轻下人吃痛地揉了揉肩膀,嘴里嘟囔着:“总管,您这是作甚?”
老者捋了捋胡须,面色阴沉,沉声道:“小子,不懂就莫要乱插话!”
此时,亭内角落中一位明显年长之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问道:“敢问总管,这阴年阴月阴时所生之女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老者眯起双眼,目光深邃,缓缓说道:“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女子命格特殊,若能与命定之人结合,自是福泽深厚,不仅能助夫家兴旺发达,自身也会荣华富贵、幸福美满;可若所托非人,那便是祸端连连呐,轻者家宅不宁,重者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听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