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快点啊，今天是报到的最后一天了！”
此时的余善家里，陆秀正催促着对方赶紧收拾行李。
反观余善却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抽空吃了口泡面。
这可给陆秀整无语了，合着你小子就是仗着关系，天不怕地不怕是吧？
早在六月二十五日，余善就收到了江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作为本省的最高学府，这座大学的规格是相当之高。
同样的，分数线也是高的要命。
所以……当高考文化课只考了四百多分的余善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你这学校的招生系统是不是出bug了？
更离谱的是，我他妈都没填报这个学校啊！？
好家伙，这直接给我来个无中生有是吧？
满腹疑惑的余善曾找到陆秀，隐晦地询问对方是不是搞了什么暗箱操作，比如冒名顶替？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这都是你的坚持与努力，跟我们特事局有什么关系？”
咦，你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回到现在，在陆秀的帮助下，两人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
然后余善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凌晨4点。
哈哈。
陆队长，我太感谢你了，回头指定送你个【陨灭震荡】尝尝味道。
忽略掉余善那咬牙切齿的表情，陆秀不慌不忙地刷起了抖声，随口说道，
“等会我来开车送你，时间有点长，现在收拾好东西出发，大概下午五点就能到了。”
啥？我没听错吧？
余善一脸“你好像在逗我？”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久？凌晨四点到下午五点？？？你这车是乌龟改造的吗？”
陆秀随手点赞一个漂亮小姐姐的视频，淡淡说道，
“中途得去一趟宜江市特事局，那里有你的东西。”
这话倒是给余善听愣了，
“我的东西？怎么跑到那里去？”
宜江市并不是江州省的城市，而是隶属于隔壁的东苏省。
从云安市到宜江市大约四百多公里，虽然并不是特别远，但也得乘车几个小时才能到达。
“是宜江特事局局长欠咱们苏局的一件序列物，然后苏局打算把这个东西送给你。”
“哦？”余善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道，
“陆队，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序列物？”
继续点赞漂亮小姐姐的视频，陆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我就是个小队队长，你能指望我知道什么？”
“行了。”陆秀起身，随手拿起余善的行李。
“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走吧。”
……
四个小时后，早上八点，宜江特事局。
早就接到相关通知的工作人员将两人安顿在三十楼的一处大厅内，顺便送上来了早餐。
“话说……咱们局里的早餐都有啥？”
余善一口一个灌汤包，吃得满口流油。
陆秀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不都是一样的？包子、油条、豆浆和粥，怎么着你还想吃山珍海味吗？”
余善一愣，脸上顿时浮现一副睿智的表情，
“全国统一？这是预制菜吗？”
陆秀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住。
“你个**，能不能多读点书？”
“咳咳……诶对了，陆队长你以前上的是什么大学？”
选择性地屏蔽掉陆秀的粗口，余善机智地转移话题。
“江州大学呗，当时的赤煌政策也和现在一样，本地人只能上本地大学。”
陆秀喝了口豆浆，随口解释道。
“那还真是蛮可惜的。”余善耸了耸肩。
“可惜什么？”
“我看书上说，在灾变以前，学生们可以自主填报全国各地的大学，只要分数达标就能考上，现在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说着，余善又往嘴里塞了三个小笼包，面目狰狞地狠狠咀嚼。
“没办法的事，现在所有的省份都在各自为营，哪怕有总局作为枢纽，可最终也还是难逃割裂。”陆秀语气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余善非常不理解这种行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灾难来临，大家不是更应该相互抱团取暖吗？”
想了想后，陆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余善，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像殉道人这样的组织出现吗？”
余善摇了摇头。
陆秀喝了一口粥，缓缓说道，
“因为末世下的人会更容易产生极端的思想，有人想要据守一地寻求安稳，有人雄心壮志想要收复山河，也有人抛弃同类，选择与恶种为伍。”
陆秀瞥了余善一眼，继续问道，
“假如有一天，我们江州省因为支援其他省区导致战力亏空，最终无力抵抗恶种入侵从而沦陷，你会怎么想？”
余善皱起眉头看向陆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很想说，可以向总局或者是其他地区寻求援助。
可随后他便想起陆队长前面说的话。
末世之下，各人思想不同，立场不同，做出的决断也会不同。
这样的想法，等同于将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若是没有得到援助，那么迎接江州省的将会是生存之地沦陷，无数家庭支离破散，无数人绝望死去，生者颠沛流离，彻底失去故乡。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道脚步声传来。
余善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老妇人穿着一身红绿色的旗袍，满头银发被一支漂亮的玉簪给盘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优雅知性，却又不失温婉大方。
看到来人，陆秀赶紧推了一把余善，随后站起身来打招呼，
“李局长，您好。”
我靠，这么给面子的吗？局长居然亲自来了！？
嘴里还在咀嚼包子的余善慌忙起身，大脑来不及思考，直接当场飙出一句，“嗨！你好……”
“啊不不不，李局长，您好您好！”
李寻湘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笑道，
“你这孩子就是余善吧？我听苏承提起过你。”
“哦？”余善挑了挑眉，好奇问道，“苏局都说了啥？”
“他说你是个呆傻的孩子，有点不太聪明，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免得被人不明不白地算计死了。”
余善：……
您老人家未免也太耿直了些，怎么直接把原话给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