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请进。”
推开门，余善发现，局长办公室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豪华，仅仅只是一个正常的办公室而已。
苏承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
“陆秀说你找我有要紧的事？”
余善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随后缓缓开口，
“您知道殉道人里的‘流梦’吗？”
苏承有些意外。
“知道，殉道人的四位护法之一，怎么了？”
余善深吸口气，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昨天的事是他干的，那五千多人因他而死。”
苏承在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皱了皱眉。
“余善，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苏局长的反问，余善反而松了口气。
不过他并不打算透露太多，只是模糊地说道，
“和我的序列能力有关。”
苏承了然，随后微微叹了口气。
这位正值中年的局长此刻竟少见地流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
缓缓起身，苏承来到窗边。
看着窗外亮如白昼的北一区，看着来来往往不断忙碌着的调查员们，他略微有些出神，久久无言。
“局长，您也知道是他，对吗？”
余善打破沉默。
“只是有些猜测……就算知道是他做的，我也没办法为那五千多人报仇。”
“为什么？”余善很是不解。
苏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来看向他，意有所指地问道，
“你觉得，流梦引发动乱和商尧旗盗走序列物，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余善一愣，随后陷入思考。
半晌后，完全没有头绪的他试探着问道，
“商尧旗盗走的是哪三件序列物？”
苏承没有隐瞒，沉声说道，
“这三件序列物并不属于我们云安特事局，而是一个月前温剑玉将军在临走时交由我们代为保管的，”
“其中有两件并不能完全算作序列物，而是应该称之为‘拟造神性物’。”
“这两件拟造神性物中都封印着神性序列的部分能力，可以通过将其激发从而释放出极其恐怖的力量。”
“至于第三件序列物则是一堆碎片，名为「黯淡星」，据说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有关。”
余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三样东西应该是温剑玉将军特意带过来的吧？或者是其他人让他代为转交的？”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苏承似笑非笑。
余善一脸无奈，“局长，您就别拿我当傻子玩了，咱俩认真点。”
“咳咳……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直白呢。”
苏承险些被他这句话给呛到，假装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你想的没错，这三样东西是总局那边交给温剑玉的，之后再让他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放在我们这。”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商尧旗顺利取走他们。”
余善是越听越迷糊，总觉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
“我不太懂，为什么总局不能直接把东西交给商尧旗，反而还得这样兜兜转转？”
苏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暗处有不老实的东西在盯着呢，更何况，总局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把这三样东西交给他。”
“当时我们云安刚好遭遇了无法解决的危机，总局也就顺水推舟将东西交给温剑玉，让他带着拟造神性物来帮我们渡过难关，事后再将东西留下，以便商尧旗取走。”
“就这么简单。”
余善听完有些愣神。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只不过处处透露着诡异。
刚好总局没什么理由把东西交给商尧旗，结果云安这边就遭到了恶种攻城，险些陷落？
然后温剑玉就带着三件序列物前来支援，临走之前再把东西留下，等待商尧旗将其取走？
这一切真的就这么巧吗？
总局和商尧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安遭遇的危机真的只是意外吗？
一股寒意上升，余善打了个冷颤。
“……我明白了。”
“那这跟流梦做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苏承回答得干净利落。
“……”
要不要这么干脆啊喂！
“在你说出是他之前，我也只是有所猜测，甚至根本算不上怀疑。”
余善还想再知道些什么，随即又问道，
“流梦很强吗？”
苏承白了他一眼。
“能造成这么大范围的死亡，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局里有张通缉榜，他排第九，有时间你去看看。”
得，局长这是要赶我走了，不过这一趟还真是收获满满啊。
什么？你问我收获了什么？
不知道，大概就是了解到了一些可能蕴含着阴谋的事。
跟局长道别后，余善迅速溜走。
回去的路上，余善一阵思索，突然就想明白了。
好家伙，原来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居然只是做个样子。
如果真把商尧旗抓到了，总局那边肯定是不好交代的，索性就做做样子，直接出动所有调查员窝在北一区里转来转去。
说不定商尧旗早就逃走了，而苏局长故意等了一段时间才让他们去抓。
而要是完全没反应或者就派一个小队去抓，规格似乎又有点不太够，总局里面不想给东西的那拨人估计就会把锅甩给云安这边，甚至干脆把云安特事局当成商尧旗的同伙。
东西是在你这儿没的，虽然我知道是总局其他人特意交给商尧旗的，但你们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我要生气了，我要把锅甩你头上，我还要把气撒你身上。
大概就是这样？
苏局长这样做，既可以保证商尧旗安全逃走，又可以给另一拨人一个交代，让他们无话可说。
最多最多也就落个保管不当的名头。
余善发出一声感慨，随后回到了休养室内。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并不打算玩手机，而是……
“六月姐，你在吗？”
【……】
“六月姐你很强吗？”
【……】
“六月姐你是人类吗？”
【……】
“六月姐你为什么要叫六月？”
【你有病啊？那你为什么要叫余善？】
“我不知道啊。”
【你！六月就是六月，我的名字就是季！六！月！】
“哦。”
【？】
六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
余善：开玩笑，手机哪有六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