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做了很多让万千界域震动的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陷入了迷茫，我怀疑过去的自己，否定自己……”
“我想要将太初界域交给她来管。”
“她拒绝了，且她还告诉我，她要重新来过。”
“那一刻我是失望的，我以为她终究是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但不是，她告诉我，她暂时没有感知到那层无形的枷锁，但她不喜欢这样的枷锁。”
“她说，我可以自愿守护，自愿献祭，唯独不能被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走。”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她就是过去的你。”
“之后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抱歉，我刚才才看完全部记忆，所以和之前说的有出入。”
“不过都过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可以解开那层无形的桎梏。”
凤倾染听完这些话，看着几乎完全消散的虚影道：“其实每个生灵身上都有桎梏。”
“你的实力强大，所以你要面对的禁锢更强大，更难挣脱一点。”
“可你一定能够挣脱的。”
“还有谢谢你给了我生命。”
凤倾染能够感觉出来，她每一句话都没有骗她。
对方之前将她和她的角色颠倒，应该
是源自内心的渴望。
凤倾染询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创造出来的，你不会消失吗？”
一道极其悠远的声音响起，“你是那个挣脱桎梏的新守护者，在你生出灵魂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在献祭后回归了。”
“十级灵魂者并不是不会消亡。”
“只有一直想存在的十级灵魂者，才可以永不消亡。”
而她不想再重新回归。
她大概是厌倦了吧。
凤倾染急忙问道：“若是你可以复生，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凤倾染这句话问的又急又快。
因此，她几乎完成了对这片界海的掌控。
这意味着对方真的选择了消亡。
“若是可以，我希望成为一个自私，自在逍遥，可以看尽世间璀璨风景之人。”
“染染，再见，谢谢你。”
凤倾染下意识的喊道：“能不能不要消失！”
无人回应。
她彻底掌控了界海。
这一刻，她手里的血爆发无比耀眼的神辉。
像极了光华绚丽的红宝石。
她的实力在不断的增强。
她逐渐能够看透万古战场的一切，之后就是看透生命禁区的一切。
然而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想要她活着，有自己的未来，并且拥
有全新的人生。
她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就这样消失了。
一点痕迹都没留。
凤倾染感知着脸上的温热，终究没有忍住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凤倾染终于控制住心中的悲伤，眼中的一切情绪都化为坚定。
她这才发现她躯体的境界已经达到巅峰。
灵魂等级也直接跨越一个大境界，成为九级十境的灵魂者。
她过去的一滴血力量如此强吗？
还是说是她在消失前，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了这滴血内……
没人告诉凤倾染答案。
凤倾染可以自由出入这片无妄之域。
只是这里再也没了那个她。
凤倾染在无妄之域感知了一下自身力量，就好像这些原本就是她的力量一样。
凤倾染出了无妄之域。
她还身处万古战场。
她回身望着来时的痕迹，早已被风沙掩埋。
只有脚下的痕迹还在。
吞噬之灵道：“凤主大.大，你醒了？”
“嗯。”
红仙传音道：“染染，你又见到那个她了？”
凤倾染看着悬浮在她眼前的红仙，“红仙，她选择了消亡。”
红仙怔愣一瞬，声音闷闷的，“为什么？”
她明明还可以继续存在的。
“大概是厌
恶着总是被束缚的日子吧，想要挣脱，却又一次次心软……”
最后逐渐麻木，放弃了挣脱。
凤倾染想起对方最开始问她的那些问题。
那些问题，对方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还是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呢？
她无法阻止对方消失。
更不想去阻止。
因为当初对方没有阻止过她的一切选择。
红仙道：“染染，她有没有提起我？”
“没有。”
红仙沮丧道：“我知道了。”
她爱着太初界域。
应该同样也恨着太初界域吧。
毕竟若不是太初界域的存在，她不会那般痛苦的挣扎着，始终不能做自己。
红仙略带希冀的问：“染染，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见到她吗？”
“或许能，或许永远都不能，红仙，我尊重她的选择。”
红仙道：“染染，我就是太初界域的界域意志，我在生出意识后，就发现她总会分出一道意识在外面。”
“我最开始以为她只是想要这道意识做些什么，或是寻找什么东西。”
“可后来我发现不是，她在培养那道意识的自我意识，根本不怕反噬。”
“将自己的意识分出去，让其拥有自我意识，是极其危险的
。”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
“可我清楚的感知到，她很喜欢那道意识，为其倾注了一切。”
“我观察那道意识的时候，灵识也在不断增强。”
凤倾染听见红仙的话，接道：“我最开始就是那道意识，她告诉我了。”
“红仙，你既然是界域意志，为什么会被夫子困在原始虚空？”
红仙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我感知到你突然消失后，就在界域内寻找你的气息。”
“你没找到，我倒是先找出了很多隐藏的祸害以及问题。”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解决了这些祸患，却不再是献祭的方式。”
“她似乎也意识到界域是有自己演化规则的，她不需要总是牺牲自己。”
“她学会了量力而为。”
“我知道，她这样的改变是你带来的。”
“让太初界域不能出现九级灵魂者的规则，其实你制定的，还有杀入暗魂之域的那个人也是你。”
“而你消失后，总有一些存在想要毁掉你和她守护的地方。”
“在背叛者不断的算计下，我差一点被侵蚀了。”
“她再次出现，消除那些力量后，她告诉我，她有办法让我不再受黑暗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