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之后，凤清炎突然苦笑一声开了口：“当初，这凤鸣心法本是龙炎族的先祖自月影乱之中分化而来，适合修炼的女子也是先祖自边陲地带找来的，换句话说，这场亡国之劫，咱们龙炎族也难辞其咎，难怪最终必须远离故土，自我放逐到这边陲之地……”
“话不是这么说。”百里倾华立刻摇头，半点责怪之意都没有，“事虽然都是龙炎族所做，但他们也只是听帝王的命令行事，若说这一切错误的根源，依然在帝王身上！若非他们想要不劳而获、走捷径，之后的一切岂
非全都不会发生了吗？”
话是如此，但……
见凤清炎还要将责任揽上身，慕云歌立刻开口阻止了他，并试探着问道：“玉皇叔，你既然认为这场劫难的根源来自帝王这个错误的决定，那等你成功复国之后……”
“废除凤鸣心法。”百里倾华毫不犹豫地回答，“自此之后，慕家族的女子都无需再修炼凤鸣心法，更无需再为任何人提供内力。若想得到深厚的内力，除了勤加修炼之外，再不会有任何捷径可走！”
如此甚好。慕云歌忍不住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可是
……能够废除得掉吗？莫忘记修习凤鸣心法可以获得高深的内力，只怕慕家族的女子都经不住这个诱惑吧？”
百里倾华略一沉吟，继而微微一笑：“很简单：只需教给他们一种比凤鸣心法更厉害的内功即可。练成之后可以获得比凤鸣心法更高的内力，而且还不会被任何人吸走，那么你认为她们会作何选择？”
那还用问？若非万不得已，谁会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慕云歌了然地点头，继而小心地问道：“若是如此的话……玉皇叔是不打算追究慕家族助纣为虐一事了吗？他们既
为叛臣，理应以死谢罪……”
“他们是叛臣不假，但若不是千百年来遭受了轩辕皇室极不公平的对待，他们也不会生出反叛之心。”百里倾华温和地笑了笑，似乎是为了宽慰慕云歌紧张的心情，“将心比心，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有值得原谅之处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这应国公是做不得了。”
“我知道，我明白！”慕云歌连连点头，“能够保住一条命已是法外施恩，还做什么应国公？玉皇叔，就算是为了替慕家族赎罪，我也必须助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助你报这
血海深仇！”
百里倾华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然而听到慕云歌之言，那旁几人却不由自主地对视了几眼，各自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迟疑了片刻，凤清炎还是开口说道：“云姑娘……不，其实不应该如此生分了，我的爷爷是你的外公，我的父亲是你的舅舅，你便是我的亲表妹，我应该叫你一声云歌，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表哥才是。”
尽管这些称呼对于慕云歌而言还显得有些生疏，她依然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不由微笑点头：“是，表哥。你方才要对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