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烈笑了笑,突然语出惊人:“其实朝烈也认为这数百只鸟儿是被琴声召唤来的,只不过……究竟是被谁的琴声召唤来的呢?须知这数百只鸟儿未必全都栖息在附近,纵然它们听到了琴声,只怕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来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时心下雪亮!纳兰朝烈之意分明是说,这数百只鸟儿其实是被纳兰蔷儿的琴声吸引来的,只不过大多数鸟儿距离此处较远,众人才未能及时看到。直到此时慕云歌上场,鸟儿才恰巧赶到,换句话说,纳兰蔷儿不小心替他人做嫁衣
裳了!
明白了纳兰朝烈话中之意,慕云歌不由暗中冷笑,表面却丝毫不动声色:“朝烈太子言之有理,单凭一句琴声就想让所有人都相信群鸟是被云歌召唤来的,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若因此便说群鸟是为蔷儿公主而来,未免也难以令人信服。这样吧,云歌便与蔷儿公主再来比试一次,看群鸟究竟为谁而来,如何?”
纳兰朝烈倒是未曾想到慕云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怔之后下意识地反问道:“再比一次?如何比法?”
慕云歌淡然一笑,轻轻一拂衣袖说道:“很简单,
请蔷儿公主再抚一曲,然后咱们便等上与方才群鸟赶来之时一样多的时间,看究竟有多少鸟儿循琴声而来,接着换云歌抚琴。如此一来,只需比较一下谁召唤来的鸟儿多,胜负岂非就一目了然了吗?”
纳兰朝烈与纳兰蔷儿闻言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并不曾立刻答话。二人心中俱都十分清楚,方才的鸟儿分明都是冲慕云歌而来,只不过他们心有不甘而已!因为他们也都看中了这场比试之中巨大的利润空间,是以早已高额下注赌慕云歌输,谁知道慕云歌第一场比试就大获全胜,
出尽风头,怎能不让他们气急败坏?
是以方才纳兰朝烈才会故意跳出来歪曲事实,企图混淆视听。而他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慕云歌方才根本不曾弹出个子丑卯寅来,应该很容易让所有人相信而已。可是他算来算去,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慕云歌居然会给出了这样的提议,着实让他进退两难。
见他迟迟没有答复,慕云歌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暗中不由冷笑更甚,面上却故作不解地皱眉:“太子殿下,您以为如何?”
纳兰朝烈更加尴尬,同时又暗中恼
恨自己方才考虑不周,让慕云歌钻了空子。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发作,只得干咳一声找借口推辞:“这……只怕不妥。琴艺之后还有棋艺的比试,若是在这一项上耽误太多时间,那……”
“这个倒是无妨。”慕云歌微微一笑,看似谦恭有礼,实则步步紧逼,词锋锐利,“既然是比试,总得尽量公平公正。云歌虽然已经赢了这项比试,但太子殿下既有异议,云歌自然要奉陪到底,总要叫所有人心服口服,免得被人说云歌是胜之不武。太子殿下,这便请公主再辛苦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