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一人高的浪花透明中带着点点金光,沙滩上不仅有棕榈树落下的干枝落叶,还散落着一滴五彩斑斓的贝壳。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闻知意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着,嘴里还哼着童年趣歌,海浪拍打而来,一瞬间就将她的足迹吞没。
丧彪一直跟在她的脚边充当忠实护卫,沙滩上留下一连串的梅花足印,怪可爱的。
蒋珣双手插兜,不吵不闹地跟在她们身后。
“哥哥,你看!”闻知意跑了回来,把一块形状怪异的贝举到他面前,眼底流转的亮光就像天边映衬的晚霞般夺目,“这个贝壳好漂亮!”
“好看你就多捡一点,不然等下涨潮了就不方便了。”蒋珣垂首看了一眼她手中拎着的铁桶,里面盛了一大半各式各样的贝壳,饶是他对捡贝壳不感兴趣的人也忍不住视线停留了好一会儿。
小朋友眼光不错。
也是,不然也不会选上自己当男朋友。
他接过闻知意的铁桶,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笑道:“去吧,再捡半个小时我们该回去了。”
闻知意笑着应了一声又跑开了,低着脑袋弯着腰在沙滩上寻索起来,速度越来越慢,她将裙摆卷起来放在腿上,然后蹲下,好半晌没了动静。
蒋珣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挖贝壳,驻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并不是。
“在干嘛呢?”
他走了过去,正好看见闻知意拿手画好一个完整的爱心,心里是他们俩名字的拼音缩写。
男人眉梢染上欣喜之色,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下来,“真好看。”
闻知意头也不抬头继续画着,“我没再看见眼前一亮的贝壳,于是就不捡啦。”
“好啦,大功告成!”她叉着腰站起来,伸手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还怪好看的,我很满意。”
以二人之名,就地画出爱的心牢。
闻知意跟蒋珣都挺满意的,但是丧彪并不这么认为。
“汪!”妈妈酱把我给忘了!
闻知意被它那一吼给拉回神,“对哦,还有丧彪。”
她刚想弯下腰把丧彪的拼音缩写给补缺上,却发现自己当初选的名有些草率了。
“来,宝宝过来。”闻知意对丧彪喊了一嗓子,毛孩子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到她面前。
“来,把你的爪爪印上去,这个比较好看。”闻知意抓着它的脚,在自己的名字底下点了两个梅花印。
别说,确实比一开始的要好看——至少她跟丧彪都是这么认为的。
蒋珣把刚才拍的照片换成了朋友圈背景,一边又回复了裴东喊他们回去开饭的消息。
“走吧,知意我们该回去了。”男人把手机放回裤兜,去牵她的手,“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清爽且带着些许咸味的海风吹过脸庞,驱赶夏日的浮躁,柔软细腻的沙粒留下了几串大小不一的足迹,渐行渐远。
这片私人海滩并不大,仅供酒店的贵客游玩,因此离他们租的海边别墅也不算太远,等闻知意跟蒋珣回到去的时候,上门服务的日料师也才刚到不久,正在对闻知意下午钓上来的那条小金枪做分解。
说来也奇怪,今天下午可以说是海钓大丰收了,但是金枪鱼也只有闻知意一个人钓上来。
这就更加印证了那条鱼是闻知意钓上来的,蒋珣只不过是出力气搭把手而已。
“回来了?”顾璇坐在庭院的躺椅上,对她招了招手,“知意你看看你要吃点什么寿司?”
“我是不爱吃刺身的,林默他还小,我也不允许他吃。”
闻知意坐在了一旁的躺椅,“我也不怎么爱吃刺身,虽然说我们羊城人会吃鱼生,但是两者是不一样的做法,可能是环境的影响吧,反正我是接受不来只蘸山葵和酱油的吃法。”
“那就好,我有伴了。”顾璇笑,她把一张白纸递给闻知意,“你把你想吃的写上去吧,师傅带了大部分的食材,没有的他们也能回酒店再取材一次。”
闻知意听后有些微微咋舌,一分钱一分货,这顿饭肯定不便宜了。
先给顾璇打个预防针,“其实寿司我还挺喜欢吃的...”
顾璇年长她好几岁,闻知意真正想表达什么她一清二楚,“没事,你写吧,吃不完不是还有那群人嘛。”
晚上不吃碳水,哪怕吃再多的蛋白质或者叶绿素的食物都会饿的很快。
刺身再鲜也不是大白米饭,她就不信他们单吃刺身能吃的饱。
闻知意一听就放心了,“也是,吃不完还有人兜底。”
“林默有什么爱吃的吗?”
“玉子烧,海草八爪军舰...”顾璇拧眉想了一会儿,“还有鳗鱼小卷吧。”
闻知意一一写下,“璇姐你呢?”
顾璇眨眨眼,“要个吞拿鱼手握吧,其他的你看着来。”
“璇姐你也爱吃吞拿鱼?”闻知意吞咽了下嗓子,眼底迸射出精光,“我也爱吃!只可惜我身边好多朋友她们都接受不来。”
“我觉得挺好吃的呀。”顾璇笑着挽了下发,“之前门诊的病人多了来不及吃饭的时候,我就经常点寿司吃,什么香芒吞沙,八爪鱼吞沙,军舰还是手握我都点了好多次。”
后来老板估计是眼熟她了,总会多送那么一两个海草或者鱼籽的寿司给她这个老客户。
“好,那我多写几个。”
新香小卷,肉松小卷,蟹脚肉三味,什么鳗鱼焗卷,加州卷,狮子王...
小卷,军舰,手握,大卷,千万不能放过这些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