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柴火?
这个简单。
闻知意比了个OK的手势,自信满满,“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她听着蒋珣的话,没敢走远,就在附近的小林子翻找了起来,基本上每棵树下都有不少掉落的干柴,细长细长的,也不重,没一会闻知意就抱着一捆柴回来。
闻知意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蚂蚁,来回搬运了好几趟,拾回来的柴火也垒成一个迷你小山丘。
额间的薄汗打湿了鬓角的碎发,脸蛋红扑扑的,连带着小胸脯也在剧烈起伏,可她依旧干劲十足,竟然还打算去拾第五趟。
“够了。”蒋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出口叫住了她,“先去旁边歇会。”
闻知意回头跟他对视着,好半晌才说话,音量很低,“我还有力气的。”
“够了吗?”她指着地上的那堆柴火,“这才多少呀?”“窑鸡啥的不都是要焖烤好几个小时的?这就够了?”
蒋珣不容置喙,“够了。”
他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给她安排个铲土的活,说不定闻知意一拿起锄头就嚷嚷罢工了,哪会因为要考虑给她安排个什么活而头疼。
“要不这样吧?”蒋珣想了想,指着石桌上的地瓜,“我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闻知意一听,果真小跑回到他面前,扬着俏脸问,“是什么?”
“去把这地瓜洗干净,然后拿锡纸裹住。”
这个够简单了吧?还不累人。
闻知意当然分得清哪个更轻松,毕竟弯腰捡东西的次数多了,也是很辛苦的,她感觉后背都渗出不少汗了呢。
她点点头,“可以。”
地瓜目测有二十来个,每一个的表面上还沾了不少泥尘,闻知意有些嫌弃,皱巴巴着一张脸捧着篓子来到了溪边打算给它们洗白白。
刚才闻知意捡柴火时出了一身汗,连带着体温都高了不少,她蹲下来,把手伸进溪流里感受潺潺流水的爱抚,冰冰凉凉的水从指缝划过,很是舒服,就连躁动不已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洗呀洗,搓呀搓,渐渐地,地瓜像是改头换面了那般重新展现在闻知意眼前,又紫又红的皮囊,皮上还攀附了几根像是青筋那般纹理,仿佛预示着说它的不一般。
地瓜:包甜的咧!
“我洗好啦!”闻知意捧着篓子小跑回到窑灶旁边,发现张毅跟王晴晴也回来了。
王晴晴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怀孕了老是嗜睡,活全让你们忙完了。”
“这是哪里的话?”闻知意才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笑道:“哪能让你一个孕妇帮忙呢,是吧?”
“其实也还有活要干的。”她把篓子摆在石桌上,“喏,跟我一起裹番薯吧。”
“诶呀,你们这叫地瓜,还真是叫不习惯呢。”
王晴晴笑着摇摇头,觉得她很可爱,默默拆了一个全新的锡纸将地瓜缠上,“你以前吃过我们这儿的地瓜么?那滋味简直了,说能甜到人的心坎也不为过。”
闻知意被她描摹的话勾起幻想,肚子不争气叫了两声。
她咽了咽口水,佯装不经意地问起,“你饿了吗?”
早饭还没吃呢,刚刚还又是捡柴火的又是洗番薯的,肚子早就抗议了。
“我还好,昨晚上吃得很饱。”王晴晴愣了一下,蓦地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知意你是饿了?”
她脸颊泛着别样的红晕,有些害羞,就连声音也细微了不少,“嗯,是有一点。”
“那你要不先回去吃点东西?我听张毅说蒋珣他姥爷今早做了点牛肉包子。”
闻知意略一思索还是放弃了,“快要吃饭了,还是算了吧?”
提问——如果你知道不久后会有一顿丰盛的大餐在等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为了美食而腾空肚子呀。
“没这么早能吃的。”王晴晴一听就知道闻知意以前没玩过这种农家乐,“土窑现在才刚刚弄好,等会还要和泥,生火将湿土烤干呢,然后再用余温把食材给焖熟。”
“...我估摸着最快也得一两点才能吃。”
闻知意大失所望,“那岂不是没多久又天黑了。”
不过能就着黄昏美景吃窑鸡也是人生未曾体验的新一大乐趣呀,她很快又想开了,站起身向不远处闲聊的蒋珣挥挥手。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大步迈了过来,一脸关切,“怎么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心中有了猜测,“是不是肚子饿了?”
“对!”等蒋珣走到她身边时,闻知意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在晃,“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听说姥爷自个做了牛肉包子?”
齐齐哈尔的牛肉包子的味道她还记得呢,皮薄馅大,一咬开就是满满的肉馅和汁水,唇齿留香,香而不腻。
都这个点了,蒋珣当然知道自家姑娘的肚子在抗议了。
他温柔地擦拭掉闻知意额间,包括鼻翼两侧的薄汗,深情脉脉,“行,我们走。”
“他们呢?”闻知意扭头看向还在忙活的几个大老爷们,有些心虚,语气弱了不少,“不把陈军他们喊上?”
蒋珣剑眉微挑,有些诧异,“都多大人了?累了不会歇会?饿了不会找吃的?”
“我管好你就行了,小朋友。”男人长臂一伸,拉着闻知意往怀里带,“走吧。”
闻知意这么一想想,觉得蒋珣说的有几分道理,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小内疚便随风消散。
蓝天盛夏,白云飘荡,碧空如洗,光线透过丛丛云层打在草地上,一对佳人手牵着手往白墙平房走去。
“姥爷包的包子还有吗?”
“那当然了,再来两个你也能喂的饱饱的。”
“一个是不是有拳头那么大啊?”
“差不多。”
“那我要吃两个。”
“不行——”
“最少要吃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