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用忽然汇聚功力于指尖,向上一点,一道强悍黑气聚束成一股如利刃般的气锋,直接洞穿密室屋顶石块,继续向上逆流而行。
咔咔之音不绝,洞穿无数坚硬石块,直破山顶!
一道漆黑劲芒山顶破出、直入云霄!
明教总坛之内的名教教众们看见那一道漆黑气芒,都阴沉着脸,邪笑着发出“桀桀桀”的声音。
一个黑衣遮面的男人从山洞中走出,伫立在山顶,望着这一切,也露出一抹得意的邪笑。
密室内。
杜可用收回指劲,抬头望着那明显的窟窿,满意一笑。
只是在笑容之下,仍有担忧困惑。
“奇怪,刚才我只感觉到在用功之时好像一股邪气忽然涌入体内,而后就将我体内的真气尽数同化,与我的血肉骨骼融合一体,这竟然好像是到达大宗师境界巅峰的情景。”
“现在,我对体内之气如臂挥使,功力更胜曾经数倍。这却是何缘故?”
杜可用喃喃自语,却始终也想不出原因来。
于是,杜可用便想:“罢了,既然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还是大业为重。”
说罢,就立即起身,走出密室。
刚走出密室,他就对门口把守的教众道:“方小先生、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五行旗正副掌旗使全都叫到大厅来吧,本教主有要事相商。”
教众立即道:“遵命!”
而后立即跑出。
……
大厅。
大厅之中,一团圣火放在大厅中央,徐徐燃烧,绽放光明。
杜可用高坐在上方教主之位,下方则分开两边坐了十七人。
其中,那黑袍遮面者坐在杜可用左方下面,位在其他人之上。
那黑袍遮面之人,就是所谓“方小先生”。
而其余人则是明教各个高层。
——光明左使·王安。
——光明右使·孙解。
——黑鳞蛟王·柳寒。
——白羽鹰王·蒋风。
——赤发狼王·萧狠。
——金甲龟王·武罡。
其余十人,就是五行旗正副掌旗使。
右使孙解道:“您唤属下来所为何事?”
杜可用道:“今日本教主神功已成,修成《乾坤大挪移》第六层境界。”
闻听杜可用所讲,除了方小先生仍然淡定外,其余众人则都是大为惊喜。
他们都是明教教众,自然清楚这武功是有多么的难练。
如今杜可用修炼到第六层,虽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是举世罕见。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是大喜的。
毕竟教主越强,他们明教的力量也就越大。
这是同生共死的事,他们自然是同欢同喜。
他们齐声喝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
杜可用抬起左手,向下一压,众人便立即停止恭贺。
杜可用道:“现在本教既已功成,那么自然也要重振我神教威风。”
“此前,本教于明国先后遭到慈航静斋和明国朝廷的袭击,元气大伤,又因西方罗刹教崛起西域,而又被限制于这西域一隅之地,今日本教就是想为我教重谋生路,壮大我明教威风!”
一听杜可用此前,下面更是群情激奋。
左使王安道:“那教主是要我们重回明国?再与慈航静斋和罗刹教一决胜负?”
杜可用却摇摇头道:“并非如此。”
王安问:“那教主有何打算?
杜可用道:“本教想要东出昆仑,借道蒙古,直奔赵宋,而后取而代之,以复昔日方腊方教主的折戟之恨!还有当年黄裳重创我教教众之仇!”
众人一听杜可用的打算,却都是互相对视,沉默不语。
沉默的意思往往是,不同意。
杜可用看着众人神态,道:“明教非是我杜某的一言堂,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嘛。”
王安道:“教主,赵宋虽与我明教有血海深仇,可是怎么样大家都属华夏一脉,如今蒙古南侵,咱们不打蒙古驱逐外寇,反而去打自己人,这可是历朝以来未有之事。”
王安的话,代表了一大部分明教高层的意思。
杜可用也不发怒,而是道:“诸位,本教的意思是,先取赵宋,得一驻扎之地,而后发展壮大,如河南南阳府的杨过一般,若是可以,那就同迷天盟杨过联合,南灭赵宋,北驱蒙古,因而定鼎天下。”
王安道:“可是赵宋离咱们这么远,反而蒙古治下的陕西与咱们最近,咱们不妨攻下陕西,而后先灭蒙古,再灭赵宋。这样咱们也能尽得天下人之意啊。”
杜可用道:“那我问你,你有把握打得过蒙古国师八师巴、魔师庞斑、皇爷思汉飞吗?”
“本教主虽已功成,却没有这样的把握。若是强取陕西,恐怕咱们就要腹背受敌,距离灭亡之日不远矣。还是说你觉得赵宋能摒弃前嫌出兵助我?”
王安道:“唇亡齿寒,赵宋或该出兵。”
杜可用道:“呵呵,王左使莫忘了,‘邪尊’杨过强取南阳后,赵宋可是要诏安杨过的。”
“而且,此前还派杀手暗杀杨过,这些消息咱们可都是亲眼看过的。攘外必先安内,赵宋可是最信这一套的。”
王安一时沉默不语。
这时,方小先生忽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宋太祖赵匡胤也是先平内乱,再与契丹相争,而不是先灭契丹,再重整内地。”
“既然宋太祖做得,那教主为何做不得呢?天下能者居之,教主是人中龙凤,明教是天下义军,自然可争雄天下,问鼎中原。”
王安看着方小先生,冷笑道:“呵呵,你连本教众人都不是,有何资格在此说话?能让你位列我等之上就已是教主隆恩,你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妖言惑众!真是该死!”
方小先生望着王安,一声冷笑,而后道:“我的确不是明教中人,但我却是教主的关门弟子,更何况我未入教,这不是拜王左使所赐吗?”
“当初教主欲收我为徒,入明教门下,可是王左使坚称我来历不明。若非教主垂爱,坚持收我为徒,那我恐怕也早已离开明教。”
“莫忘了,三年前罗刹教袭击明教,我也是给明教出过力、立过功的!”
“还是说,王左使是指桑骂槐,借着骂我,实则是在指责教主?”
“早听闻王左使当年和教主竞争教主之位,莫非现在还是未能释怀?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