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看着公孙绿萼,也是颇为心疼。
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女,忽然失去一切的痛苦。
杨过轻轻拍了拍公孙绿萼的肩膀。
而公孙绿萼却好像全无所觉,她忽然跪在公孙止尸体前,眼泪止不住掉。
杨过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哭。
因为他知道,有些眼泪,是一定要流下的。
公孙绿萼本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陡然失去父亲。
他能做的,只有陪伴,给予安慰。
于是,公孙绿萼痛快哭着,而杨过就在她的身后陪伴。
许久,许久。
公孙绿萼终于哭的气力衰竭,整个人都哭晕在地。
而当她刚刚要撞落在地面时,杨过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稳稳扶起。
而后又解开外衣,向一处平地上扔去,那外衣就整整齐齐地扑在地面上,而杨过则抱起公孙绿萼,将她放在衣服上。
杨过坐在公孙绿萼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公孙绿萼美丽的脸庞。
然后,公孙绿萼说起了梦话。
“爹!爹!你不要走!”
“女儿自幼没有母亲,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别走,别走。”
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再度流出。
她的悲痛,竟然是如此之深。
纵在梦中,也会流泪。
杨过看着公孙绿萼叹了一口气,而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就从地面坐起,走向了谷中一处空地。
……
眼前光影迷离。
公孙绿萼慌慌张张地奔跑在一片难以看清的模糊世界。
在她的眼前,却始终有一张清晰的人脸。
那就是她的父亲——公孙止。
她看着公孙止的脸庞,脸上止不住的出现笑容,她喊道:“爹!爹!”
可是公孙止却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
她只能跑。
奋力的跑。
全力的跑。
当她终于跑到公孙止的面前时,刚刚伸手要碰到公孙止,公孙止整个人就化作一片飞灰。
随风而散。
公孙绿萼惊恐而悲痛地呐喊:“爹!”
随后,周围世界破碎。
公孙绿萼睁开双眼,却是湛蓝的天空。
但她没有高兴。
因为她知道,她父亲,真的死了。
绝情谷的所有人,真的全都死了。
眼泪再度垂落。
公孙绿萼侧过身体,不想再起来,她只想躺在这里,与大地融为一体。
就和绝情谷其他的人一样。
可是她这一侧身,却看见了一座木制墓碑。
墓碑上只写了几个字。
——“绝情谷主公孙止之墓。”
是谁立的碑?
公孙绿萼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
她终于坐起,然后她就看到,绝情谷内全部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座座木制墓碑。
墓碑上则都写着:
“绝情谷仆人无名氏之墓。”
“绝情谷大小姐公孙绿萼友·杨过立。”
看到这些墓碑,公孙绿萼不可置信。
她环望着看去,就看到在另一个方向,杨过正拿着一个木牌蹲在那里,以指尖为笔,在那里刻字。
“真的是他……”
公孙绿萼这样想到,然后站起,走到杨过身旁。
杨过似有所感,回头望去,就看见了公孙绿萼。
“你醒了啊。”
公孙绿萼道:“这些墓碑都是你一个人写的?”
杨过点头。
公孙绿萼又问:“那他们的尸体呢?”
杨过道:“已经被我就地掩埋了。”
公孙绿萼这一刻,心中充满了感动感激之情。
可她还是不理解,杨过为什么这样做。
她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痛苦一些,而我只想到了,或许该替你给他们立个碑吧。”
“可惜因为实在是物资有限,只能用木头的,不能用石碑的。人死不能复生,只能这样。”
这段话,简单。
却感动了公孙绿萼的心。
公孙绿萼立即抱住了杨过,不停地说:“杨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杨过将公孙绿萼轻轻搂在怀里,道:“不用谢,你要记住,无论是怎样的绝境,你的身后总有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公孙绿萼立即抬头,望向杨过的眼睛,眼神中神采不定。
但是爱意,却显而易见。
杨过道:“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吧。”
公孙绿萼点头,而后他们牵着手,走向了未损坏的谷内建筑。
他们走到了藏书阁、藏宝阁,又走到了炼丹室。
在炼丹室,杨过的目光却紧盯着地面。
按照原着剧情,裘千尺,就在这下面。
其实,杨过原本并不打算解救裘千尺,因为裘千尺也不是什么好人,将她放出来,只会有麻烦。
只是现在公孙绿萼因父亲之死而悲痛欲绝,杨过颇为不忍,于是他才想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绿萼,这下面有异。”
公孙绿萼一愣,她问:“有异?什么异?”
杨过道:“这地面下面有一块,是空的。”
公孙绿萼更惊讶了,然后杨过就走到一块地板,一掌劈下,一块地板顿时破碎掉落,漏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公孙绿萼却是惊讶非常。
炼丹室是绝情谷禁地,就算她是公孙止的亲女儿,无公孙止允许,也绝不能擅入。
擅入者,必死!
她却没想到,这样一处禁地,下面竟然是空的。
杨过道:“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说着,就已伸手。
公孙绿萼心中好奇,便牵起杨过的手。
杨过手一抽,将公孙绿萼抱在怀里,一手搂住公孙绿萼丰腴的腰身,向下面一跳!
很快,他们就落在地底。
而在这地底之中,却是一处空旷的深潭!
这地下空间由一片水潭和一座岸边组成,在水潭之中,还有着诸多凶恶的鳄鱼。
在岸边,则生有一棵枣树。
枣树下,却是一个老妇人。
这老妇人浑身瘫倒在地,因常年被囚禁于此,面目已是极为的丑陋。
望之,若见恶鬼。
她就是裘千尺!
公孙绿萼的生母。
公孙绿萼一见这老妇人,不由吓了一跳,她问:“这里面怎么是这样?怎么还有人啊?”
杨过却说:“我们过去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