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明目张胆的同手下的官吏分赃,这让女帝有些气愤,不过吃了两次亏的她,这一次总算学精了不少,待到众人分赃完成后这才开口说道:
“江县令你就这样的把所得罚金给分了,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不怕?”
江尘在女帝面前明目张胆的分赃,如此被抓了现行,依然不知悔改,便开口问询道:江大人这么有底气?
“这是当然,不信你大可以去上报州府。”
“若是上报州府你当众贪墨,难道你的乌纱帽就真的不想要了”
“实话给你说了吧,按照先前的财政收方,现在绵州府还差着本大人很大一批银子呢。江尘不耐烦的告诉了女帝。”
女帝有些不解为何州府还欠一个地方小县的财政,可奈何江尘根本不搭理她,而是惊堂木再次响起,便听见江尘喊道:有请下一位追梦人。
说话间门口的鸣冤鼓再次响起,这让江尘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平日里自己一说下一位追梦人时,根本没啥案子可审,结果今天却变了样。
平日里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算是最有意思的一天,可老实这么烧脑的案子也让江尘有些吃不消。
“难道自己命里跟眼前这个蠢女人犯冲不成?”江尘不自觉的想到。
就在江尘走神之际,却见数名男女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名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男子。
可惜的是这青年男子却是尖嘴猴腮,两眼深凹,脸上长满了横肉,鼻孔朝天。
还是个大嘴巴,走起路来拖拖垮垮,一看就不像好人。
此人江尘曾经见过乃是县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爹是萧县富商,可谓是为非作歹。
后来被江尘老老实实的收拾了两回,这才收敛了不少,不过那痞气还是未散。
“小人陈平见过江大人。”
“原来是陈公子,陈公子今日又给本大人送银子来了?”
江尘的皮笑肉不笑,让陈平有些头皮发麻,他可是见识过江尘的手段来着。
“江大人你可别开小人玩笑了,谁不知道大人家的库房财物,堪比国库,小人那点渣渣钱哪里能入得大人法眼。
江尘难得东拉西扯,便直接奔主题询问陈平到底所谓何事。
只见陈平哐的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人要告书生十一郎强夺他人之妻。
“强夺你妻?陈平本大人没听错吧,你的妻不是怡红院的小妹儿吗?你这几时又冒出个妻子来?
听见江尘大庭广众揭自己老底,陈平面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为了能让江尘帮自己,还是开口说道。
“回禀大人,以前小人做了不少错事不过现在小人早已改过自新,大人应该也知道小人最起码有一两个月没有来县衙了。”
陈平的话倒也不假,最开始的时候陈平是三天两头被人状告,这突然没人告状了,还让江尘觉得蹊跷过,后来打听到因为陈平定了一门亲事,后来便安分了下来,原以为没啥事儿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十一郎是谁?”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江尘询问,十一郎赶忙站了出来向江尘说道:书生萧十一郎见过江大人。
“萧十一郎?有割鹿刀吗?”
江尘突然冒这么一句把眼前的萧十一郎整得有些懵。
“回禀大人,家里有苲草刀,不知这割鹿刀是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的萧十一郎,五官清秀, 目光灼灼, 头顶墨色方巾,眉眼之间虽有三分忧郁,却颇具儒雅之气,倒也和自己曾经在影视力看到的那位却是不符合,江尘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道。
“萧十一郎,如今陈平陈大公子状告你强抢他妻,此事你作何解释?”
萧十一郎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呼冤枉。
“回禀大人,我与四娘乃是真心相爱,根本不存在强夺他人之妻一说啊。 ”
看见萧十一郎大呼冤枉,江尘也不好逼得对方太紧,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二人中间的那名女子。
“你就是风四娘?”
风四娘趴着头点点说道:正是奴家。
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听见县令要看自己的容貌,风四娘自然不敢拒绝说着便抬起头来,看向江尘。
风四娘头戴一支镂空桃心雕花的翡翠玉簪,轮廓清晰,面如桃花,肌肤如羊脂白玉。五官标致,较好的面貌,眼神中夹着三分妩媚,七分温柔。
“怪不得能把人这二人迷的神魂颠倒,倒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听见江尘夸赞风四娘的美貌,陈平和萧十一郎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这个县令也想抢风四娘吧。”
此时陈平和萧十一郎的想法几乎一致,只是没有说出来。
听见江尘当众夸自己,风四娘俏脸微红,双手执腰还礼道:多谢大人夸奖。
风四娘那温柔体贴的话语让江尘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风四娘本官问你,适才陈平说你是他妻,这事儿你怎么看?”
风四娘摇了摇头说道:回禀大人,在四娘眼中,这一辈子非十一郎不嫁,请大人做主。
“哟呵,这是几个意思?陈平你可听见了。”
陈平赶忙说道:大人切莫信四娘的话,四娘这是一时被萧十一郎蒙蔽,才会说如此混账的话。
“混账话?哪里混账?”
“自古有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四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双方父母顶下了娃娃亲,如今我二人皆已成人,本应该就此完婚,两人一辈子幸福的过下去。”
“那知这萧十一郎却趁虚而入,居然拉着四娘意图私奔,要不是我的属下发生的及时怕是要被二人逃了出去。”
在武周朝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而且其分量还相当的重,这关乎着朝堂的礼制,更是鉴别儿女是否孝顺的直尺标杆。
风四娘被萧十一郎给拐跑,可谓是让风家二老丢进了颜面,所以这才跟着出现在了县衙。
看着眼前两边争吵不休,一时间让江尘有些为难。
一边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纸婚书。
一边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誓娶不嫁。
这要是按律法怕是要把风四娘判给陈平,可那样就等于活生生的拆散一对有情人。
可若是不安律法,怕是又要被人弹劾不尊礼法,就算二人以后在一起了,怕是也免不了被世人诟病,而且还会让风四娘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
两者之间让江尘不由得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