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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直走最里面

    望着远去的背影,顿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

    刚走没几步,差点跪下去,裴延川刚伸出手,林听立马制止:“别碰我。”

    又走了几步,裴延川心一紧,冲上前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裴延川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使劲拍打他的胸膛。

    “不放。”他冷言。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使劲挣扎,裴延川直接抱着她跑了起来。

    “裴延川你是不是有病,你快放开我……”

    冯佳看着奔跑的身影,默默感叹:“裴延川真勇啊!他也不怕听听直接给他拉黑了。”

    “比起拉黑,他更怕林听不理他。”谢斯南附和道。

    周瑾翻了个白眼,咳嗽了两声:“他怎么也跟着来了?”

    冯佳抢答:“当然是关心听听呗!对了她身体怎么样?”

    “不怎么样,医生说她……”他卖起关子,胡乱编造了一通,留一句:“反正挺严重的,没事别让那货来打扰她。”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懂了。

    就是他也不知道,最后一句是重点。

    两人眼神交流着,谁也没接话。

    毕竟,他们也管不了,腿长他身上的。

    或许是跑过的原因,他有点喘心跳的铿锵有力的。

    隔着衣服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滚烫的体温,林听别过脸,“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我想自己走走。”

    “不行。”他果断拒绝。

    林听:……

    裴延川试图开始找话题:“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

    “吃了。”

    “好。”

    看着不远处的院子,他放慢了脚步。

    这次抱了,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开始抱着她绕路,一路上女生越来越安静,还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路过一个亭子,裴延川停了下来,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低头仔细的观察她。

    皮肤白的有些病态,脸上也瘦的有些脱相了,眼底乌青一片,原本红嘟嘟的嘴唇,变成了淡粉色。

    轻轻整理散在额前的碎发,低头在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是不是只有我赎罪了,你才会原谅我。

    我突然好羡慕陈泽跟陈旭,如果我在他们之前遇到你,或者我没有打开罗媛给的东西,又或许我们没遇见过,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住在这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去照顾周瑾,更不会把那些东西给何颜。

    听听,我好想你,再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都靠着照片坚持。我已经很久没抽烟喝酒了,也没去过夜店和酒吧了,你重新看看我好不好。”

    小溪边吹起了晚风,昏黄的路灯下,男人抱着女生一步一步走着。

    冯佳看着时间,在门口踱步,“怎么还没回来啊!明天早上还有课呢!”

    “别急别急,肯定一会儿就到了。”谢斯南安慰道。

    “都快十一点了,回去还要四十分钟呢!”

    正说着呢!裴延川抱着人走了进来。

    “大哥,你是绕地球了吗?”冯佳忍不住问。

    谢斯南看了眼熟睡的人,压低声音:“她是有多久没睡觉了。”

    “两三天吧!睡几个小时,就坐在院子发呆,从医院回来之后话也少了,更别说吃饭了。”周瑾放下东西接话。

    “她的房间在哪儿?”裴延川问。

    “直走最里面。”

    穿过走廊,拐了进去。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打开空调盖上被子,俯身又亲了一下。

    “晚安听听,等放假我就来照顾你。”

    悄悄退了出去,临走时存了周瑾的号码。

    “有事打给我,我会找护工和佣人过来,她有什么状况记得告诉我。”

    “好。”

    *

    深夜,医院的走廊上,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病房里的女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呢喃道:“你不得好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不得好死……”

    女人迈步进去,摇晃手里的东西,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海城的监狱里,一抹阴狠的眸子及量,周身散发着狠厉,垂直双侧的手背鼓起青筋。

    ……

    半夜,关好的房门吱嘎一声,连带房间的风铃吹的叮叮作响。

    “听听我是阿泽啊!你快醒醒。”

    “阿泽?”

    “是啊!听听上次大火为什么不去侧卧救我,而是先救他。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撇嘴,她试图看清人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问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逐渐失去耐心,甚至开始狂躁,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她双腿乱扭着,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唰—

    她猛然惊醒,周围却什么也没有,整个靠在床头大口呼吸着,烦躁的薅着头发。

    她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做噩梦,上次是梦游这次又自己掐自己。

    她无心在睡下去,打开灯,看着墙上的日历犯了难。

    是因为那个人要出来了吗?还是因为上次的火灾,为什么会有那个黑影的出现。

    难道江夏跟那个人有关系?为了解开疑惑,她连夜联系了程北萧。

    此时的程北萧,正在准备午休,看到林听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还没睡?”关心的声音传来。

    “嗯,对了,你跟江夏是怎么认识的?”她开门见山。

    程北萧站在窗户前,回忆了一下,“我爸的朋友介绍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就问一下,最近还好吗?”她自然寒暄。

    他垂眸,眼底划过一丝伤感,又想起了方梨的话。

    “你最近怎么样了?听听很不好,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人也退学了,中间又出现了几件大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

    “还好。”

    “好。”

    他迟疑了一下,轻唤:“林听。”

    “嗯?”

    “等我回来,我一定可以带你走出来的,请相信我。”

    “好,谢谢你程北萧。”

    几个月前。

    程北萧主动找上她,“我准备去密州留学,专修心理学,到时候一定能带你走出阴影的。”

    “密州也蛮远的,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舍不得我走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哎!林听,我去密州你会想我吗?会不会给我打电话?会不会哭?”

    瞧了他一眼,配合:“你说的都会。”

    “说真的,你会想我吗?”

    “或许吧!”

    “或许吧!是什么意思,想就是想,不想就不想。”

    “你怎么也没脸没皮的。”

    “我就跟你。”

    ……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挂,电话就一直通知,过了几分钟,他又重复一遍:“林听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我哥,他会帮你的。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我们大家,病会好的全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她大概猜到了是谁告诉他的,默一会儿应声:“好,我困了。”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