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混蛋!这是老子的地盘,赶紧滚开!”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个年龄在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只见他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裳,显得十分狼狈,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身体瘦弱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白敬之正在闭目修炼气海,更是稳固根基的关键时刻,让突如其来的少年打断。
尽管他的双眼被黑布遮盖,但他的听力却异常敏锐,仔细地听,房屋的周围不止少年一人。
他缓缓而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你的地盘。”
少年猛地伸手,抓起一块石头,大小刚好适合握在手中,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白敬之的头部投掷过去
白敬之凭借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石头飞行的轨迹,伸手一抓,稳稳地将其握在手中。
少年吓的连退三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个瞎子!”
“现在开始,这里是我的!”白敬之恐吓道,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在下一秒,一个同样年龄在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从白敬之的身后冲出,他的动作迅猛而出人意料。那位少年猛地抓住白敬之的头发,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拖倒在地。
不仅如此,他呼喊来同伴,狭小的房屋里,四个少年对一个成年人,其中两人紧紧地抓住了白敬之的双臂,使得他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承受。
另外两个少年则毫不留情地对白敬之拳打脚踢,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残暴,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和痛苦。
这一切对于白敬之而言就是棉花碰石头,如同一群小孩压在身体上,他们的攻击显得无力击打,白敬之亦是仁慈,并无还手之意。
然而,白敬之太低估这帮少年了,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生存,他们从小便知道弱肉强食这个道理。
正值十五六岁的少年们,他们的行动往往缺乏分寸感,每一次出手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在紧张的气氛中,一个少年费力地举起一块沉重带钉的木板,步履蹒跚地向白敬之逼近。
白敬之见状,预感大事不妙,他不再将对方视为无助的少年,而是潜在的威胁,凡是想要杀自己的,他都不会留手,不论年龄。
他眼神一凝,当即爆发灵气冲击……
……“怎么可能!”白敬之再试一次,很遗憾,同样如此,“该死!难道天元不允许我对小孩出手?!”
少年越来越近,白敬之想催动防御,但少年手中的木板重重地砸向白敬之。尽管他拥有强大的炼体之法,但在那一瞬间,他未能及时施展,仍旧是血肉之躯。
木板上的钉子无情地击打在他身上,带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白敬之的眼前一黑,膝盖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少年误以为他死了,面面相觑,经过一阵紧张的低语,他们决定采取行动,将白敬之的“尸体”抬到不远处那座破败的屋子。
在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放置在屋内的一角,希望这样可以掩盖他们的所作所为。
……晨曦的一缕微光照射在破房里,白敬之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破屋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指尖沾染了鲜红的血液。
“该死!那群小子下手也太狠了,若非身体硬度够强,恐怕真要栽至他手!”白敬之咬咬牙,唤出天元前来质问。
身前一扇金门出现,天元从里走出:“主人。”
“唉,唉唉,别叫我主人,我可不配成为你的主人。我问你,我都要被打死了,为何阻止我?”白敬之问道。
天元回答果断:“主人,我的使命是造福世人,而非对孩童出手。”
“……”白敬之接着道:“我要是死了谁来造福世人?况且你忍心看着主人被打?”
天元还是如此:“主人,天元怎么样都不会对孩童出手。”
“???”白敬之后悔了,当初没能听师尊的预言,“我又没让你出手,干嘛阻止我?”
天元仍旧回答地又快又利索:“主人代表着是天元,天元自然要阻止。”
“这个杠精,懂不懂人情世故。”白敬之摇摇头,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你回去吧,头疼。”
白敬之闭眼打坐,服下复血丹,恢复伤势,“小孩无从下手,那么老头肯定同样。天元束缚的太多,远远不止这些,难怪师尊选择了放弃天元,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仪式一旦开始,天元便与我绑定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不久之后,得益于四境妖丹的功效,已恢复至常态,奔跑百里也不成问题。
白敬之带上黑布出了破屋,由于视线遮盖,没有完全掌握因看不见而感到烦恼,他的步伐变得跌跌撞撞,身体不时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
他经过残存的平民百姓,周围的人群冷漠无霜,无一人伸出援手。
“是个瞎子。”
“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咱们快走吧,离他远点,免得用他那可怜巴巴的脸向我们讨要食物。”
“食物?食物现在可是稀缺,谁会给他?”
人群纷纷走开,面带嫌弃之色。
战争的阴影笼罩了这个时代,人们的心灵被恐惧和绝望所侵蚀。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同情和怜悯成了奢侈品,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着想,无暇顾及他人。
死亡在这里是见怪不怪的,常常有人因饥饿死去。
“大哥哥。”白敬之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年龄在八九岁的小女孩,她留着发黄的长发辫搭在胸前,整个人瘦骨如柴,仿佛一碰就散。
白敬之笑容响应:“小妹妹,有事吗?”
“大哥哥,给你饼。”小女孩伸出细小的手,手里抓着半个饼。
白敬之自然一笑,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谢谢小妹妹,大哥哥不饿,你还是留着吧。”
小女孩态度强硬,道:“我不管,大哥哥必须要拿着,这是我的嫁妆。”
白敬之逗的哈哈大笑:“小妹妹如此幼小便想着嫁人?”
“嘿嘿,大哥哥既然拿了我的饼,从今以后便是我的人。”小女孩得逞的笑道。
“唉?什么时候给我的?”白敬之感到莫名其妙。
小女孩抓起他的手,仰起头看着他:“叫句媳妇来听听!”
白敬之愣了愣,“我为什么要叫?给我个理由!”
小女孩嘟起嘴,转过头:“大哥哥耍赖皮,不跟你玩了。”她转身就走。
白敬之一时沉默了片刻,“媳妇”并非他不愿意叫,面对娇小可爱的小女孩,谁又会拒绝?他只是感知到小女孩的生命现已无力回天,也许她是在为生命的最后一刻,勇敢的疯狂一把,“媳妇。”
小女孩回过头,笑容灿烂无瑕。
……午晌之时。
小女孩像个话唠一样,躺在白敬之的怀里,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
白敬之认真的倾听,时不时的一旁陪笑。
“相公,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大吗?我想去看看。”小女孩忽然问道。
白敬之酝酿话语:“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特别大,哈哈哈,原来咱俩一样,是个井底之蛙!”
“哈哈哈…哈哈…哈……”小女孩越笑越开心,声音越笑越小,最后躺在白敬之的怀里睡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媳妇”,我代你去看看吧!”白敬之抱起睡着的小女孩,走往不知去往哪里的路。